轻盈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原本坐在床边的苏糖点开智能手环的摄像功能连忙给自己重新整理了下发型,随即炮弹似的冲到房间门口斜靠在墙面摆好姿势。
“咔嚓”,门开了。
“嘭”,门又关了。
垂在腰间的银白长发轻轻飘起又下落,于半空中旋转出一抹优雅翩然的弧度。
苏糖一手垫在亲亲老婆的后脑勺与墙壁之间,一只手擦过对方的手臂,按在他窄瘦利落的腰线一侧,以一种极其亲密且暧昧的姿势,将对方半拢在怀里,成功完成了一次教科书级别的壁咚。
对比第一次业务不熟练所闹出来的乌龙,还一不小心把对方嘴皮子磕破了的羞窘要完美数百倍。
而被壁咚的白叙十分配合,半敛着眼皮,长且直的睫毛安静地眨动着,眉宇间软化的清冷转变成体贴的柔顺,像是担心小雄子保持着这个姿势会累着,还好心地伸手扶在对方腰侧,帮他省了力气。
身体下意识的小动作骗不了虫,喜欢亦是。
苏糖愉悦地翘起唇角,缓缓逼近,两虫之间本就不多的空间骤然拘谨,遭受到压迫的空气慌忙流窜,四散而逃。
直至呼吸交融,两道心跳声逐渐同频,合二为一,苏糖才堪堪停止。
他掀开羽睫,融着暖色光线的枫糖色瞳孔晕着笑意和灵动的狡黠,似被阳光沁染的湖面铺满了鲜红的枫叶,微风拂动,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也倒映出白叙清晰的脸庞。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白叙透过小雄子清透的眼睛,看到了自己,更确切的说,小雄子眼中,心中的那个更加美好的自己。
白叙眸色一深,揽在小雄子腰间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将对方再次往身上按了按。
温暖,令虫喟叹的体温顺着两层布料一点点将他微冷的皮肤染上对方的味道和温度,就像是被标记了一般。
白叙呼吸微滞,心跳突然加快一拍。
金色清冷的凤眸眼神柔软,宠溺地向他的小雄子。
忽然感受到压力的苏糖清清嗓子,抬头挺胸收腹,拿出了两米八的大猛攻起场,用他那微微沙哑,充满雄性的气泡音说出了一句霸总的经典台词,“宝贝,今天有没有想老公。”
宝贝两个字成功让白叙刚刚平稳的心跳再次剧烈起伏起伏一瞬,但很快小雄子用嗓过度的声音又迅速浇灭了他内心的悸动,以至于后面的话,他完全没有听清。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除了沉默,就只剩下更多的沉默。
时间仿佛凝固,苏糖勾在唇边的邪魅一笑紧跟着僵硬住。
苏糖“哈哈”两声,尴尬地脚趾扣紧了拖鞋,视线左右飘忽,看天看地看拖鞋,就是不敢再往亲亲老婆脸上看。
撑在墙壁上的手指收紧,在雪白干净的墙面上留下五个清晰的指甲印,苏糖快速撑起身体,想要连夜逃离这个令他社死的世界。
啊啊啊啊!!!
苏糖内心的小人奔走呐喊,最后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红红粉粉,似糯米团子撒了草莓冻干粉。
可恶,霸总电视剧害虫不浅!
说好的迷死虫不偿命呢,说好的脸红心跳,干柴烈火,你侬我侬呢。
都TM是骗虫的!
他怎么就相信了呢。
苏糖想要逃离的身体被腰间的手指紧紧揽住,一阵天旋地转,位置颠倒。
白叙视线在小雄子爆红的脸颊和炸起来的头发上流转一秒,嘴角扬起一抹不算明显的弧度,很快又被压下。
微凉的糖块抵在柔软的唇瓣上,被投喂多次的苏糖下意识张开嘴巴,舌尖灵活一卷,收入口中。
被湿软扫过的指尖激起一小缕细微的痒意,像是被调皮的羽毛轻轻扫了一下,留下心悸的痕迹。
白叙落在小雄子唇瓣上的目光微微发紧,没有了糖块,粗糙微凉的指腹直接触摸到嫣红饱满的柔软。
只需要轻轻用点力,就能压出更加靡艳的色彩,染上他的气息。
自上方倾斜而下的光亮被细密的羽帘遮挡,浅金的眸色中暗云翻涌,光影时明时灭。
几息后,白叙闭了闭眼睛,将蠢蠢欲动的指尖克制地收回。
甜味中带着淡淡的药香,干涩发痒的嗓子忽然感受到一阵清凉,似乎对亲亲老婆情绪变化一无所知的苏糖舒服地弯了下眼睛。
乖巧的模样像只被顺毛成功的猫崽,好哄又好骗,只需要一颗糖果就能揣走,仅限于白叙本虫(苏糖本虫标注)。
指甲盖大小圆润的药丸在小雄子柔软的脸颊内侧顶住一道圆弧,殷红的柔软在莹白的贝齿间匆匆闪过,在娇嫩的唇瓣上余留浅浅的亮痕,似成熟且汁水充沛的浆果,带着似有若无的甜,和微末曼妙的玫瑰香。
纯与欲本是截然相反气质,却在小雄子身上融合的无比融洽,蛊惑。
在白叙骤然染上侵略的视线中,专心吃糖的苏糖悄悄握紧了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被睫毛半遮的眼底飞速闪过一抹流光。
苏糖在心底偷偷松了口气。
虽然霸总赛道不适合,但他可以在其他赛道发光发热。
口中甜滋滋的药丸,一路从喉咙甜到心坎里去。
被亲亲老婆时刻关注非但没有让苏糖觉不舒服,厌烦,反而十分上瘾,觉得对方体贴极了,心里隐隐泛上一点点小羞耻。
如果放在别的人或者虫身上,苏.双标.糖一定会让他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而事实确实如苏糖所想的那样,虽然白叙不能时刻陪伴在他身边,但对方做了什么,他都有在关注。
糖是白叙回来前从温锦书那里定制的,用来舒缓治愈嗓子的药丸,特意让对方做成了糖果的样子。
他来之前尝过,甜甜的果香,药味的苦涩被压制的很浅,效果却没有减退,小雄子应该可以接受。
时间倒退回午后,被迫牺牲了美容觉,又被拖回来制作药丸的温锦书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老老实实地往药丸里加糖,白糖还不行。
反反复复,他都记不清被大冰块这个大魔头打回来重做多少次。
白叙现在手里的就是最终的实验结果。
既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温锦书,临了等大冰块去取药时,额外又收到警告一句,“不要教他家小甜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天地良心,温锦书那叫一个大写的冤枉。
他干什么了?
他给小甜心看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医学论文,生理课程。
就算是单挑出来一句句细讲,都找不出半分毛病。
像是想到了什么的温锦书狭长的狐狸眼忽而一眯,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坏笑。
白叙直接选择了无视,只不过离开时的脚步稍稍加快了些许,泄露出一抹落荒而逃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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