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天生好战的雌虫,信息素之间存在着相互排斥和等级压制。
平日里佩戴的智能手环除了可以用来通讯,充当移动储物间,随时随地网上冲浪等等,在一定程度上,也具备身体检测,以及将外泄的信息素及时消解的作用。
但到了特殊时期,智能手环的信息素消除能力显然不够看。
虽然雷切尔已经被套上了信息素抑制环,但训练室里,热腾腾的红酒味信息素残余依旧浓到爆炸。
突然被强制加班的空气循环系统嗡嗡作响,骂的很难听。
特殊时期的雌虫信息素对于雄子来说充满了引诱与暗示,雄子信息素对于雌虫来说就是最香甜的蜂蜜,最可口的蛋糕。
“等等,亲亲老婆,别,不用。”
白叙头一次被小雄子的拒绝置若罔闻,“马上就好,很快的。”
什么马上?他哪里快了!!!
苏糖的惊呼,成功吸引了沙拉曼德他们的注意。
五双或好奇,或惊讶,或震惊,或惊喜的视线扫了过来,苏糖秒面红番茄。
沙拉曼德看着单膝半跪在苏糖身前,神色认真的白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想通了。
雌虫占有欲强,白叙上将这样做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宣誓主权。
吃惯狗粮的温锦书习以为常地移开视线,轻啧一声。
趴在窗户上的宋星澄厚底镜框下的眼睛闪闪发亮,激动地攥紧了手中的小本本,满脸写着,糖啊,都是糖啊。
一脸镇定的白叙垂着睫毛专心帮小雄子捏腿,动作轻柔且强势,仿佛感受不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更为确切的来说,是完全不在意别虫的看法。
实则,浓密交错阴影聚集在金色的眼底,暗得惊人。
即使看出小雄子的意图,相信小雄子的决定和能力,白叙仍旧会感到后怕。
本该回去继续开会的他就这样保持着同一种姿势,视线紧紧追随着小雄子,生怕出现一丝意外。
几个小时里,拥堵的胸口,几欲把他逼疯的复杂情绪在注意到小雄子即将摔倒的那一刻,只剩下惊心动魄的心疼。
腿脚的酸麻一点点被耐心地揉散,单薄的布料完全隔绝不了体温的传递和亲亲老婆粗糙指腹所带来的酥痒。
苏糖不自在地小幅度抽了抽腿,脸上的热意居高不下,只能小口小口地借着喝营养剂的动作,挡一挡脸上明显的红晕。
“亲亲老婆,已经不麻了,你快起来呀。”
白叙扫了眼捏在他袖口,染着羞粉的指尖。
视线微抬,将自家小雄子粉面含春的脸蛋收入眼中,潮湿的水雾漫在眼尾,原本失了血色唇瓣重新恢复红润,残余着淡淡的果香,像是被欺负惨了。
浅金色的瞳孔骤然一深,白叙忽然起身,抬手按在苏糖的后脑勺,将小雄子再次拥进怀里。
扶在小雄子后脑勺上手背青筋紧绷,血管微微凸起,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白叙垂下眼眸,他一点儿也不想让别他虫看到小雄子这般迷虫的模样。
突然被亲亲老婆揽进怀里的苏糖脑袋里停留的画面是对方令虫心惊肉跳,像是要把他吞进口中的眼神,握着营养剂的手指悄悄攥上对方的衬衫下摆,一点点向上移动,紧紧抱住对方的后背。
相对于向雄子示好,散发诱惑,雌虫信息素对于性别一致的雌虫来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示威。
处于结偶期的雌虫就像一只彪悍的雄狮,绝对不允许其他雌虫踏入他的领地,除非——打不过。
即使在昏迷中,这种本能的攻击依旧存在。
已知训练室内外加一起一共七只虫,六只在室内,宋星澄在室外。
作战外骨骼包裹严实的沙拉曼德与屈子逸感受不到雷切尔的信息素,苏糖身上始终笼罩着透明的精神罩同样如此。
而作为武力值天花板的白叙能感受到,但完全可以无视对方微不足道的威胁。
如果不是担心释放精神力会进一步刺激到雷切尔,白叙早就选择了直接动手,将房间里的酒味信息素尽数剿灭。
算来算去,房间里能受到影响的也就只有戴西和温锦书。
戴西现在就像是抱着一个被加热过,且失去了酒塞的人形红酒瓶子,一个劲儿的往外冒酒气。
即使有抑制环,却总有那么一两缕来不及被消灭的,直往他鼻子里钻。
但他始终保持着冷静,一点儿信息素都没有泄露。
同为雌虫的温锦书的精神力比雷切尔低了一个等级,身上带了特殊装备,勉强可以忽略掉对方信息素所溢出来的威胁和压制。
虽然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以多年从医经验温锦书已经有了判断。
估计是这段时间,雷切尔信息素和精神力高频繁超输出,刺激了激素分泌,进一步导致了求偶期的突然爆发。
“你也不用太担心,有我在,明天包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雷切尔。”
温锦书给雷切尔打完一针退烧药剂后,啪的一下,动作随意地给对方脑门贴了一片退烧贴,心想孩子本来就傻,先保护脑子。
“西西。”
被结合热烧糊涂的某只皱眉呢喃。
“哪里不舒服?”,戴西低头,耳朵凑到他嘴边,想要听的更清楚一些。
“西西,要,找,西西。”
这一次听清楚了的戴西眸色微顿,心脏像是被虫握住,狠狠攥了一把,留下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与悸动。
手指小心翼翼地点在雷切尔紧蹙的眉间,将对方扶着斜靠在自己身上,换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
“我在。”,戴西张张嘴,低声应答。
“你这样抱着他不难受吗?反正他也动不了。”,温锦书指了指雷切尔身上的束缚带。
戴西嘴角动了动,摇头拒绝了温锦书的提议。
得,又是一个倔种。
温锦书牙疼地后退两步。
超浓度信息素就好比是一把火,能够轻而易举地唤醒雌虫骨子里携带的攀比,战斗基因。
却又因为对方在心里的情感位置是不一样的,这种想要将对方死死压制暴打一顿的欲望又转化成一种微妙的方式留存在戴西脑海里,挥之不去。
握在雷切尔肩膀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昏迷中的雷切尔被刺痛激醒,朦朦胧胧中,他似乎看到了被他藏匿在心尖尖上的那个虫。
“哟,这么快就醒了。”
温锦书两步上前,正准备再给他检查检查,一阵霸道的雌虫精神威压突然朝他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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