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骑在白虎背上,连绵的沙丘在他脚下,忽然有种傲视群雄的飘飘然。
兰花螳螂一族最擅长伪装,藏匿气息。
只要白叙想,就没有虫能够找到他,原本戴西他们还很担心。
膨胀的苏糖自认为胜券在握,有白虎和手腕上的精神丝,双重保险在手,他无所畏惧。
你逃,我追,他插翅难飞。
想想还有点小刺激是怎么回事。
“小白,冲!”
一声令下,带上头盔,身穿作战服的苏糖一路风驰电掣,将萧瑟地风声甩到身后。
难怪alpha都喜欢机车,真的很帅哎。
忽然想到了一句十分应景的歌词,“你是风儿,我是沙(bushi )”
搞错了,再来,“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魔性的歌声顺着歌声响彻荒星。
戴西:他没看错,苏糖果然是特别的。
雷切尔:......
破案了,头儿精神不正常,肯定是雄子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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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糖赶到时,只看到满地的残骸碎尸,几乎看不出原本是啥东西,凶残程度非同一般。
苏糖有些无语,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对方的行为。
有点像调皮的小狗,走到哪里,标记就留到哪里。
他这是想让他找到,还是不想让他找到。
说不想被他找到,对方留下这么多的痕迹,甚至提前为他解决了潜在的危险,说他想被找到,他又杀完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
白虎趴在地上四处乱嗅,烦躁的来回踱步,像是被空气中的血腥味激发了兽性。
苏糖拉紧手上的皮鞭,好看的眉头蹙起一道褶皱,空荡荡的胃部微微抽搐。
血腥味这么浓,说对方不是故意的,苏糖是不相信的。
就他这段时间的观察,白叙的攻击手法十分讲究效率,主打的就是快准狠,妥妥的暴力美学。
这样毫无人性的凶残,绝对是想要恐吓他。
啧啧啧,这是精神力暴乱吗,怎么感觉更像是alpha的易感期,有强烈的筑巢欲,霸道,幼稚,不讲道理,总想搞点小破坏来吸引自家Omega的注意。
苏糖被五官蒙蔽了三观。
颜狗如果是种病,那苏糖就是自愿病入膏肓。
手腕上的精神丝微微拉紧,对方应该早已离开,苏糖抬头看向精神丝指引的方向,这次他没有着急追过去。
苏糖记忆力很好,几乎戴西演示一遍,他就记住了,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聪明人之间的默契就是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清楚。
苏糖打开手环定位,放大卫星云图,脑子里重新复盘走过的路,不想还好,一想就有点生气,对方很明显是在带他绕圈圈。
将这些圆圈折叠在一起,恰好能够能得到一个焦点,而这个焦点,单挑眉梢,表情有些古怪。
苏糖不确定地点开系统版面,上面显示着限时任务——逃离黑市,已经完成。
任务完成,并不代表危险已经解除。
他这样算不算自投罗网?
苏糖不确定,但他肯定去。
身体里彷佛有无数的蚂蚁在啃食,疼痛早已麻木,白叙压制着呼吸,转身看向被他甩在身后的无边夜色,像是在寻找什么。
背后的脚步声不见了。
浑浑噩噩的白叙突然暴躁地想要毁天毁地,血管里流淌着疯狂,焦躁。
明明手腕上的精神丝细的彷佛一阵风就能吹乱,对白叙来说,却好似带了刺的小钩子,碰一下就刺挠,说不清是疼痛更多还是安慰更多。
良久,他面色阴沉地收回视线,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有目标地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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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呀~”
鸡皮疙瘩大军瞬间响应号召,苏糖脸色难看,大惊失色地看着一群拦住他路的大家伙们。
站起来几乎有半人高的甲壳虫,颜色鲜红的巨型蜈蚣,超乎想象的体型犹如充了气的气球,南方人见了都要自惭形秽,直呼自己见识短浅。
苏糖一看一个不吱声。
看得见的地方已经数不清,看不见的地方更是不敢想,不能想,也不好想啊。
层层叠叠,还有刚从土里钻出来的,密集程度彷佛草莓上的草莓子,数量难以想象。
虫子大军来势汹汹,宛如深夜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白虎包围。
坚硬的外壳呈现处光滑的流线型,如镰刀般锋利的口器开开合合,发出沙沙的震颤声,露出长满獠牙的嘴,狰狞恐怖。
“#¥@&&*¥#......(王,是王的味道。)”
成千上万只拥挤在一起,劲爆程度堪比丧生围城,而他就是那个自己送货上门的倒霉蛋。
饿了吗?送货上门,麻烦五星好评呀,亲。
呸呸呸,哪有自己诅咒自己的,苏糖头皮发麻,冷汗直流,心跳直逼一百八十。
虫子的数量之多,多到白虎一巴掌下去拍死一片,转眼依旧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苏糖抖着手操控着精神丝抽开想要爬到白虎身上的虫子。
漆黑的豆豆眼执着的看向他,彷佛遭受主人嫌弃的小狗崽,委委屈屈。
嘶。
疯了吧不是,他竟然觉得想要吃他肉的虫子很可怜。
鄙人一生荤素搭配,电子木鱼敲到报废,能不能换取一次时光倒退。
苏糖从一开始惊恐,到现在的麻木,手上动作从僵硬到流畅,一鞭子下去,横扫一大片。
低等亚克种族智力很低,做事几乎全靠本能,损失了一小撮队友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王的害怕。
恰在此时,一身黑气环绕的白叙凭空降落在苏糖身后,背后的大翅膀不见了,但人似乎更疯了。
像是某种科幻电影主角开大的场面,耗资巨大,特效拉满。
压抑不详的黑雾如同翻涌得飓风,比他之前看到的更加凶猛,滚烫如沸腾的火焰,所到之处,万虫湮灭,滋滋的焦糊味直冲云霄。
前仆后继的亚克低等虫族刷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一地黑灰,和坑坑洼洼的窟窿,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想。
熟悉的冷香将他包围,视线受阻的苏糖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转身失力地倚靠在对方怀里,像是找到了港湾的小船,回到了安心的归处。
身后的怀抱温热异常,淡淡的血腥味飘进鼻间,苏糖却没有感觉到害怕。
惊吓,委屈,不安瞬间涌上心头,鼻尖酸涩,手指死死捏住对方地衣角。
怀里的雄子在发抖,细碎的痒意从掌心一路划到心口,一颗温热的泪珠落在手心,彷佛有千斤重。
拿刀指向雌父都未手抖过的白叙,像是被烫到了,掌心颤动不止,头一遭体验手足无措的感觉。
锋利的眼底漆黑一片,阴沉沉的彷佛能滴水。
“别哭了。”
又是这句。
还没等苏糖抱怨对方不解风情,后背忽然似有一阵电流划过,腰背一软,差点没舒服的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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