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光凭她们,杀不了那么多人——养母父一家和那个禽兽父亲。
必须要让肥皂铺变得更有价值。
吴语杉想起了逃跑的耶鲁一家,他们认识浴场的人。
“达索琳,你知道耶鲁三兄弟最可能去哪儿吗?”
达索琳认真思索了一番摇摇头。
一直沉默的赫卡特终于转过身对二人开口道:“既然他们是温斯顿找来的,那必然在温斯顿家中,或者是浴场。”
吴语杉阴沉着脸:“那我们只能让他们主动找上门了,因为我们既进不去浴场,也进不去温斯顿的家。”
至此天完全亮了,三人都是一天一夜未睡。
达索琳这才想起来什么,喊道:“天呐,今天的肥皂还没做!”
吴语杉充满期待地望向赫卡特:“昨天我走后,您一定帮我倒入模具了对吗?”
赫卡特扶着后腰往卧房走去:“我一把老骨头只想投资赚钱,没想到还要亲自制作产品。我去睡一下,你们谁也不准打扰我。”
吴语杉知道她大概得去疗伤,飞快收拾好餐具,拿起外套帽子拉起达索琳带上阿卷告辞离开。
她们像往常一样奔跑在安静的街道上,踏着第一缕晨光赶赴中心广场。
那个男性雕像安静地待在他该在的地方。
吴语杉伸出一只手作出v字形,另一只手像是捏起一根牛皮筋,她眯起眼睛对准那座雕像。
“达索琳,你等着,我一定会将他打碎。啪——”
另一手放开,仿佛真有一块石头飞了过去。
“我们的伙伴中有一位女士非常擅长手枪制作与改良,要是她来了,我们一天内就能杀完浴场所有人。”
达索琳抱着衣服在一旁望着吴语杉的侧脸,亮闪闪的眼睛,充满干劲和希望。
她自己也被这股气势感染,眯起弯弯的眼睛说:“我相信你能做到,语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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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店门的一霎那,两人一狗差点被吓掉魂魄。
在并不明亮的屋内,一个直立的扫帚正在扫地,另一边,一块抹布正在擦桌子。
没有任何人在操控它们。
阿卷对着这两个东西狂吠不止,吴语杉尽力安抚:“别怕,是赫卡特的魔法。”
达索琳更惊骇:“赫卡特会魔法?!”
吴语杉顺手关上店门,将这“荒唐”的一幕保护起来。
“就当不知道,在这里,被认作女巫是要处以极刑的。”
达索琳严肃地点点头,刚伸手去触碰那两个忙活的小家伙,它们立刻软塌塌地倒在桌子上和地上。
同时,钟楼的钟声响起,七点钟了。
“看来赫卡特给它们施了定时咒。”
达索琳很疑惑:“语杉,你究竟从哪里来,怎么什么都知道?”
吴语杉挠挠头:“对不起,我瞎猜的。其实我们那个年代比起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只是对女性施暴的方式不同罢了。
唯一的好处是生活设施先进,女人依靠团结赢取了一点点的喘息,而恰好,他们需要女人用子宫提供底层劳动力。
算是暂时达成了和平共处,但他们很擅长隐讳地给女人洗脑。所以即使不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辱女性,依旧不断有女性跳入他们圈套成为牺牲品。
我们有一种叫‘网络’的东西,虽然让女人更容易获取知识或认识同盟,但有利有弊。
男人会利用网络的影响力更加团结地围剿女性,他们利用舆论手段和话语权,让很多无辜女性遭受莫须有的攻击。
他们更会用它来传播‘现代女性地位已经很高’的言论,试图给女性洗脑,让她们不要心存妄想。
可笑的事,很多女人会相信,她们甚至用‘不要彩礼’的方式来标榜自己是男人嘴里的独立女性。
光她们自己不要就罢了,更会攻击那些走进婚姻,但能自由支配彩礼的女人。
这些事,让无论结婚或是不结婚的女性无差别受到攻击,即使能够选择不结婚,也会成为他人嘴里的谈资。
虽然那些优秀女性不在意,但不能无视女性生存空间整体被压缩的事实。
虽然那个年代能够有女巫,但她们依旧是边缘群体,是不被大众接受的女人。
所以男性创立的各大宗教依旧是主流,他们利用宗教打压女人,在书里编一些莫须有的故事吓唬女人。
达索琳,我无意间知道这里的改变或许能够影响后世女性处境,才如此迫不及待,但愿你能够理解。”
达索琳拍拍吴语杉的头,挽起袖子露出白胖健硕的手臂:“好,那我们一起努力改变这一切。
用自己的劳动创造自身价值,绝不依附男人,绝不让他们得逞!来吧,先从干活儿开始!”
“呜汪——”阿卷也表示同意。
厨房内的五层模具中,肥皂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旁有一双软塌塌的手套掉落在地上。
看来,这一切都是赫卡特耗费魔力做成的,昨晚还帮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吴语杉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愧疚。
“达索琳,今晚我来做华国菜给你和赫卡特尝尝!”
时钟还未走到九点,新生肥皂铺前已经排了长长一条队伍。
这些人都是昨天没有抢到肥皂和帮忙叫巡逻队的人。
吴语杉将第一批白花花的肥皂派送完成,接着对剩下的人说:“今天肥皂恢复原价了,一枚银币两块!”
“老板,不要如此小气,你们得长期做生意,我们也是诚心来买,不能区别对待吧?”
说话的是一个精瘦男人,他苍白凹陷的面颊上有脓疮,一看就是在浴场混迹久了的。
吴语杉一点也不意外有男人表示不满,对于他们来说,没占到便宜就是吃亏。
她半天没说话,任由顾客在台阶下吵闹。
然后她低头再抬头,像是下定了决心:“好吧,今天店长不在,我做主,依旧是一枚银币三块肥皂——”
话没说完,达索琳就急匆匆出来拉住她,从低沉的嗓音吼道:“奥拉,怎么可以自作主张!这样我们会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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