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茉莉半裸着被三角眼一路拖到了堆放杂物的房间。
里面的东西已经清空了,只在地上留了一小堆的干稻草。
双手再次被绳子捆了起来,绳子的另一头栓在了墙柱上。
杂物间很小,空气浑浊,只在半人高的墙壁上开了一个二十来厘米的宽的透气口。
两天滴水未进的王茉莉已经无力反抗,
任由对方像丢死狗一样把自己丢在了稻草堆上,对方转身关门而去。
王茉莉也得了片刻的喘息。
不多时,傻根跟着自己妈妈端着碗稀面糊糊又走了进来。
三角眼把碗重重的往地上一放,朝着对方啐了口唾沫星子扭转过身子跨步出去了。
只有傻根还蹲在面前一个劲的喊:“媳妇儿,吃饭饭了。”
见人不动,伸出手去按住对方的肩膀摇晃起来:“媳妇儿乖,吃饭饭长高高,乖宝宝,嘿嘿嘿。”
“滚!”王茉莉嘶哑着嗓子无力低吼。
被凶了的傻根瘪着嘴,直起身来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王茉莉艰难的爬了起来,朝着那碗稀面糊糊就伸出了手去。
她还是想活着,爸爸妈妈一定会来救她的。
她要逃出去!
一定要逃出去,
让这群畜生受到该有的处罚!
。。。。。。。。。。
瘫倒在稻草堆上的王茉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一整天都处在浑浑噩噩之中。
耳边总时不时的就响起妈妈的呼唤声:“茉莉呀,怎么还在赖床,太阳该晒屁股啦!”
一会儿呼唤声又变成了三角眼的刻薄嘶吼声:“死狐狸精!打死你!”
一张张的人脸在眼前闪现:
小孩掉着眼泪哀求她送他回家的模样;
司机猥琐的向自己伸出了手时那恶心的嘴脸;
傻子撅着嘴慢慢放大的脸;
以及昨晚大根压着自己时,眼里冒光的猥琐模样。
王茉莉猛地惊醒,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打湿了头发。
赫然,
大根树皮一样的脸都快怼到自己鼻尖上了,王茉莉瞳孔一缩。
见对方张嘴就要喊,大根快速的扑了上去,就在王茉莉快要喊出来的那一刻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别喊别喊,乖啊,听话!”
大根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恶心的王茉莉直泛酸水。
王茉莉躺在干稻草上绝望的望着洒落进来的月光,
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眼角,最后滴进了稻草里。。。。
再也承受不住这种非人的折磨,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时。
门又一次被三角眼一脚踹开,王茉莉甚至还在思索,这门不知道还经得住对方几脚。
“啪啪啪---”,凶狠的抓起王茉莉的头发就开始扇起了对方的耳光。
王茉莉被打的头昏脑涨,双眼直冒金星,嘴角沁出了一丝丝的血水。
彪悍的妇人一边打一边哭嚎,嘴里骂骂咧咧的全是污言秽语。
骂声传了很远,
在这个贫瘠的小村庄里,大家都已经是见怪不怪;
每隔上那么一段时间,总有这样的热闹,为这寡淡无味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
各自倚靠在自家门框上,扒拉着碗里的吃食,听着动静和身边的人时不时调侃几句。
之后再没有人踏足过这个狭小的杂物房,就连傻根也没有再来过。
直至月挂柳梢头,
透气的小窗户有一张人脸,一闪而过。
王茉莉双手艰难的撑着地面,翻身爬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窗口。
月光被遮挡,屋里立刻陷入了黑暗,王茉莉揉搓了一下眼睛,适应黑暗后再次睁开眼。
一张人脸赫然出现在了窗口,挡住了光亮。
等看清楚对方的模样,王茉莉颤抖着站起身,蹒跚的往窗户旁边挪去,
绳子不够长,伸直双臂,将将够到一点点窗户的边框:“阿姨,阿姨,求求你帮我联系联系我父母”
王茉莉压低了声音,扭过头看了一眼门口,继而转头哀求到:“阿姨,求求你了,我父母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独眼的高个女人不为所动,
就这么平静无波的看着她,
见对方始终无动于衷,王茉莉越说越急,隐忍的哭声就快要藏不住了。
光线晃了晃,一只手伸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馒头。
王茉莉是真的饿了,接过馒头也顾不得其他,大口大口的咬着,
面有些粗,比不上家里的细腻。
见对方接过馒头,手缩了回去,
独眼的高个女人没有立即走开,就这么立在窗口看着狼吞虎咽的女孩。
直到对方把最后一点也塞进了嘴里,才又重新把手伸了进去,朝着对方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王茉莉疑惑不解,凑近跟前仔细看了又看,光线实在太暗了,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女人见状,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影,让隐隐的月光照射进来,屋里一下亮堂不少。
就着月光,这才模模糊糊的看见对方摊开的手掌写着两个字:“装乖。”
王茉莉不明所以,女人收回手,举起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之后便扭头走了。
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等人彻底走远,外面只剩下蛙虫的叫声,
王茉莉退回稻草堆上坐着,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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