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潋晴打赌道,“那就走着瞧,看你会不会。”
谁家新妇不想学习如何侍奉夫君。
“你们两个,真是没皮没脸,叫旁人听进你们说这些,不知要怎么编排了。”阮烟霏冷静下来,觉得聊这种话题还是很不妥当。
“怕什么,丫鬟婆子都在外面,我们说得又不大声,没人会听见的。”阮潋晴去拆桌上的盒子,“我来瞧瞧,阿琬送的什么。”
“八宝手镯!”
八宝镯顾名思义,镶嵌有八颗颜色各异的宝石,中间錾刻有荷花纹样。
本来镯子都是配对的,但八宝镯不便宜,徐琬实在肉疼,便只送了一只,反正届时阮氏还要添妆。
阮潋晴忙往手上戴,越看越喜欢,“多谢阿琬了。”
“客气什么,我的小表姐,日后再见,你就是他人妇了,还愿你与表姐夫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早日给我添个表外甥。”
“干嘛突然说这话,弄得我怪感动的。”阮潋晴一时不习惯她说这样的话,总觉得方才还亲密玩闹的姊妹,忽然就要各自成家,远行分别,难免伤感。
“你同崔言之去游学,成就一段梁祝佳话固然好,但你二人毕竟还未成亲,千万记得护好自己的安危,切莫一时被他哄迷了心窍。”
这话说得含蓄,就是提醒她千万不可未婚先孕,哪怕二人有婚约在身。
她说着又想到崔言之曾护送徐琬回上京,想来是个品行端正的君子,绝不会做那些登徒浪子之举。
“反正你有主意,不必我说。”
“我知道,多谢表姐关心。”
……
离开阮府后,徐琬去见了汤凝华,之前答应过她,要离开一定会告诉她,同她辞行。
说起来,她也就这么一个交往时间长久的闺中好友,而且是真正的好友,尊重她的隐私和秘密,也无条件支持她的一切行为。
譬如上次徐琬请她打掩护,她没多问便爽快同意,而这次听她说要和崔言之一道去游学,汤凝华也只是觉得怅然若失,遗憾满满。
她近来在忙着绣各种东西,因为贺家那边即将正式登门提亲,商定婚期,她需拿些体己之物回给贺筠。
“你们都往外跑,只有我在上京哪儿也去不了。”
上京的确繁华迷眼,但也精致得似鸟笼,住久了,难免向往外面的天地,尤其是两个好友相继要离开。
汤凝华问她,“你们游学是去哪里?”
“湖州那一带吧,他老师的家乡在那里,也有名胜古迹和书院。”
湖州偏东南,再往下走,就到崔言之的家乡,郢州昭县。
“那你们这一走,怕是明年入夏才能回吧?”
“兴许吧,没定,若是能早些走完那几处有名的书院,就早些回来。”
徐琬随口扯谎,说得挺像那么回事,汤凝华丁点没怀疑。
两人又闲扯了些别的,徐琬才起身告辞。
天已经放晴了,大雨后的天气并不热,正是凉爽宜人。
阮文谦的海东青还在沈霄手中,徐琬打算借来用用,时间紧迫,她已来不及写信给阮文谦征求同意了,只能事急从权,先借走再补信。
沈霄已经从沈岚那里得知他们要去济州了,但这次他没嚷着要跟去,反而摸着海东青的羽翼道,“我留在上京也好替你们跑腿办事,若有什么需要,就让它给我送信。”
“那就有劳表哥。”
“咱们之间客气什么。”沈霄不放心地叮嘱她,“你同言之小心些,勿要莽撞行事,济州不比巢州,没有咱们的人替你善后了。”
“放心吧,我知分寸,大不了夹着尾巴做人。”
沈霄不太信她会夹着尾巴做人,依她性子,定会偷摸找机会报复回去,但愿老天保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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