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出书房时,杨琪全身汗透,缩在他怀里昏昏欲睡,身上又多几处青紫。
晏成抱着她直接进浴室,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刚躺在床上,杨琪卷起被子滚到床边,拿后脑勺对着他。
晏成紧贴其后,把人和被子全搂紧怀里,笑道:“让你不要招我~”
“禽兽,走开!”被子里的人瓮声瓮气骂一声,身体晃了几下,想挣脱身后的男人,晏成紧抱着不撒手,笑声闷在胸腔里,几秒后,怀里人安静了,他才掀开被子,慢慢钻进去,把温软的身子整个搂进怀里,轻声喟叹,杨琪翻过身,抬眼看了看,温顺的趴在他胸口。
次日。
杨琪醒的很早,睁眼时,晏成正站在床头打领带,见她醒了,笑道:“真是稀奇,居然能看到晏太太早起。”
刚醒脑子还不清楚,杨琪趴在枕头上,愣愣的望着他,眨了眨眼。
“困的话就再睡会儿。”晏成坐到床边,拂开她的头发,俯身,好闻的清爽味道倏然凑近,杨琪脑子顿时苏醒,额头被印上轻吻,亲了一下,晏成起身离开。
“钱总今天可能会联系你。”晏成拿起手表戴上,交代道:“不用理会,让他有时直接找我谈,知道吗?”
“他找我干嘛?”杨琪懵懵的问。
晏成笑看她一眼,摇头说:“谁知道呢。”又问:“今天去医院吗?”
杨琪点头。
“同学的事,不要参与,特别是有关于赔偿。”
杨琪再次点头,“这个我知道的,你放心。”
晏成又揉揉她脑袋,说:“我晚点去接你,具体几点不确定,太晚的话,就自己回来,注意安全。”
“好~”
他走后,杨琪又躺了几分钟,才慢吞吞起身,掀开被子往下看了一眼,忍不住蹙眉轻“啧”一声,白嫩嫩的大姑娘居然被糟践成这副惨样,真见者落泪,呃...... 落不落泪先不说,害羞倒是真的。
抬手揉了揉红彤彤的耳垂,她翻身下床,晃悠悠走到更衣室,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到客厅时,梅姨看到她时吓了一跳,“脸上伤怎么弄的??”梅姨放下手中东西,快速跑到她面前,满眼心疼。
“没事,昨天摔了一下,已经好了。”杨琪往餐桌上瞅了一眼,问:“没早饭了吗?”
梅姨蹙眉看了她几眼,才转身回去,说:“重新准备了。”
吃过早饭,杨琪出发去医院,梅姨送她到门口,欲言又止道:“夫人,这伤口肯定不是摔的,不管什么时候,您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真出了什么事,我不好跟太太交代。”
梅姨定期会和肖秋云聊天,这点杨琪知道,也没计较过,点点头,应了声好,便出门了。
张明在门口等着,除他之外旁边还有两个带墨镜的男人,西装革履,一脸肃然,见到杨琪后,颌首问好,动作和声音整齐划一,一看就是经过了专业训练。
杨琪愣了一下。
张明上前解释道:“夫人,以后他们都会跟着您。”
“跟着我干嘛?”杨琪怔怔道,心里隐约有点预感,又一想,他应该没这么夸张吧?张明下面的话直接一击致命,“晏总不放心您,特意安排的保镖。”
“......”
“上车吧夫人。”张明打开车门,恭敬道。
车子缓缓向前驶,杨琪趴在窗口,看着后面紧跟的一辆黑车,满脸黑线。
“他们跟多长时间?”她问张明。
张明回道:“具体我也不清楚。”
杨琪坐回位子上,将车窗升起,掏出手机打电话。
那边刚接通,她就直接吼:“你派人监视我?!”
“监视?”晏成像是没听懂。
“为什么让人跟着我?”
“宝贝,保护不是监视。”他解释道。
“不需要保护,”杨琪直接拒绝,说:“后面跟两个人,像什么样子。”
“听话,别闹。”
“我不管,我不让人跟着,你要是再让他们跟着,我就不回家了!我离家出走,让你以后没有老婆!!”
张明默默看了一眼后视镜。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句什么,杨琪小脸顿时红了,垂下眼睛轻骂一句讨厌。
“说好了,只跟开学前这几天。”她再次确定道,又说:“让他们不要穿的像特工,简单一点。”
晏成都答应了。
挂断电话,杨琪收起手机,问道:“你说他烦不烦?”
车内一片寂静,几秒后,张明才接话,“你是,再问我吗?”
杨琪点点头,专注的看着他,手里紧攥着手机,仿佛只要张明一点头,她就立马打电话离婚。
又是几秒沉默,张明默默咽了一下口水,谨慎道:“晏总很关心您。”
杨琪没反应。
他又说:“昨天,听说您被打......,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慌乱,比自己被打还要难过,所以今天——”
“自己被打?”杨琪立即捕捉到这句话的重点,蹙眉道:“有人打过他?”
张明又沉默了。
杨琪追问:“谁打的?什么时候?”
“就......打个比方,并不是说——”
“不用蒙我。”杨琪微眯眼睛,说:“你讲那句话时,表情可不像随便打比方,不说实话我就去问晏总。”
张明懊恼说错话,往后看了一眼,犹豫几秒,才开口问:“我说的话,您能当不知道吗?”
杨琪点头。
“晏总接管集团时才二十多岁,”张明说道:“虽然我没怎么接触过,但从电话中听出集团内部关系错综复杂,基本都是大爷家的人,晏总进去后,两年内将重要岗位人大换血,没多久就遭到报复,下班被堵住,之后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
张明说的很简单,语速也快,杨琪听后沉默了,心一抽一抽的疼,得伤多重才能在医院躺一个多月,“后来......”她喉咙发紧,轻声道:“人找到了吗?”
张明摇头,“晏总醒后,就不让再追究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
“这种事发生过几次?”她又问。
“比较严重的就那一次。”
车内安静了,杨琪低着头,看不清眼底情绪,一下一下抠着手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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