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不放心,跟着杨琪一起上楼。
公寓房门大开,里面闹哄哄,咒骂和哭声夹杂在一起,锅碗瓢盆从里面飞出来,杨琪快速跑进去,张明先她半步踏入房门。
室内一片狼藉。
男男女女都聚在客厅,一起转头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
“哟~这就是小贱人叫来的同伙?”一个短发女人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冲着杨琪啐了一口,咒骂道:“和小贱人一样,满脸狐魅子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说话呢!”张明吼道:“你爸妈怎么教的,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这么没家教?!”
“啧,连口味都一样,果然人以类聚,都喜欢老男人。”另一个红发女人奚落道。
杨琪没搭理她们,一直在找罗楠,往里走了几步。
一个果盘猛地掷过来,张明立马挡住。
“楠楠?”杨琪继续往里走,前面被几人围的严严实实,看不到后面状况,但她肯定罗楠在她们身后,稍微离得近些,隐约听到一丝呻吟,很微弱,气若游丝。
“楠楠!”她快速往那边跑去,回头吩咐:“张哥,叫救护车!”
张明立即掏出手机,“我看谁敢。”一个沉稳的嗓音突然响起,前面几人纷纷散开,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富态雍容,眼神阴鸷狠厉,翘着二郎腿,手搭在沙发两侧,俨然一副大姐大气势。
杨琪心底徒增一股寒意,这女人的眼神像要把她活撕了。
罗楠就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白色裙子全部鲜血浸透,地面上也全是血迹,她惊恐的眼神透过凌乱的发丝,定定看着杨琪,眼中满是祈求,煞白的嘴唇微颤抖,呻吟声断断续续溢出来。
“打,打电话~”杨琪被眼前场景骇的浑身发抖,慢慢往前走去,颤声重复:“打电话,张哥打电话,”
“是,夫人。”张明立即掏出电话,
“大胆!”
女人大喝一声,两个健壮的年轻人立马冲到张明面前,三人很快扭成一团,手机被夺走,张明被两人死死压在身下,大口喘着粗气。
杨琪紧盯着罗楠,短发女人抱胸挡在面前。
“滚开。”她淡道。
“好大的口气~”女人推她一把,杨琪反手回了一下,旁边几人见状立刻凑过来,另一个人刚准备动手,张明大喊:“不要动我家夫人!”
“夫人?”短发女人嗤笑,讥讽道:“小小年纪就当夫人了?真他妈不要脸!”说着一巴掌拍下来,杨琪猛地闪开,也跟着笑了一声,“你看着年纪也不大,张嘴闭口都是脏话,怎么,早饭吃屎了?”
“你他妈找死!”
短发女人瞬间被激怒了,一下子就扑上来,杨琪已经一肚子火,当即就动手反击,哪成想这帮人不讲武德,看她一动,竟然全部涌上来,两拳难敌四手,她本来就细胳膊细腿,很快被压在地上,头发被人揪住,雨点一样的拳头砸在身上,咒骂声乱作一团。
张明看到这场景冷汗都吓出来了,杨琪要是出什么事,他怎么都担待不起,无奈身体被两个肌肉男压死死的,动也动不了,只能冲着沙发上的女人喊道:“钱夫人,快让她们住手,打的那是晏总老婆,快让她们住手啊!!快啊!!!”
钱夫人听到这话,微怔一瞬,猛地抬手,大喊:“停!”
几人顿时停手,向后散去,杨琪从低声爬起来,抹了一把头发,咒骂道:“妈的!有本事一对一!”她头发乱的像鸡窝,身上衣服也被撕烂了,身上青紫好几片,嘴角还有血迹,张明看她这一副狼狈样,声音都吓抖了,“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杨琪此刻像一只斗鸡,呼哧呼哧喘粗气,炸着毛就转身朝他冲去,对两个肌肉男拳打脚踢,大声咒骂:“放开他!滚开!!都他妈滚开!!!”
钱夫人微扬起下巴,两个男人向后退开。
杨琪赶紧将张明拽起来,小声道:“你赶快打电话叫几个帮手来,”
“夫人,还打啊?”张明小心揉着腰,
“总不能白白挨打,先还回来再说。”
张明:“......”
“救护车叫了吗?”杨琪看向墙角的碎手机,“刚接通,手机就被摔了。”张明蹙眉道。
杨琪掏出手机,
“两位聊好了吗?”钱夫人幽幽的问道。
一个男的上前,把杨琪手机直接夺走了。
“你他妈还给我!”杨琪上去就要抢,男人将手举得很高,任她怎么打就是归然不动。
“你真是晏成老婆?”钱夫人问。
听到晏成名字,杨琪冷静下来,转头看向她:“关你屁事!”
“呵~就说呢,晏总斯文儒雅,怎么会娶一个满口污言秽语的女人。”钱夫人勾起殷红的唇,随意摆了摆手,前面几人慢慢聚过来,张明立即说道:“钱夫人,她真是晏总老婆,我是晏总司机,之前在酒宴上见过您,和您有过一面之缘,不知您还有没有意向。”
钱夫人当然没印象,抬手抚了一下头发,垂眼研究自己的美甲。
“等等,”杨琪眼睛一转,问:“如果我是呢?”
钱夫人不搭理她。
“再让她继续流血,会出人命的,你想杀人吗?”杨琪又问。
钱夫人冷“哼”一声,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妈的,杨琪看向罗楠,咬牙道:“手机给我,我给晏成打电话。”
钱夫人这才抬眼,淡声道:“手机给她。”
杨琪接过手机,推开走到面前的几人,径直往沙发走去,刚准备将罗楠冲地上搀起来,钱夫人吹了吹指甲,幽幽道:“想让她死,你就动动看。”
杨琪手顿时僵住,罗楠冲她微微摇头。
“打电话吧。”钱夫人催促,又提醒道:“证明身份就行。”
杨琪坐到沙发上,翻出通讯录,看着那一串号码,深呼吸几下,指尖轻轻点击。
“嗡~——”
“嗡~——”
几声振动结束,无人接听,钱夫人再次讥笑,“冒充谁不好,非要挑个最难的,出于慈悲,我让这贱人打一个电话,你既然来了,理应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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