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面色惨白,捂着被刺中的地方,低头一瞧,外袍上已经渗出殷红血迹了。
老康氏疯了!
她竟然敢对自己动刀子了,这样的毒妇就该直接绞杀!
但显然,他不能直接杀了老康氏,而且现在老康氏还不能死,否则她刚才说的那些事情就都会落到自己身上,所以老康氏不能死。
自己也不能直接休妻,若是休了她,她去外面一阵乱说,自己的名声,侯府的脸面,怕是要都没了。
“呜呜呜……我做的哪件事情不是为了你?当初你想进户部做官,我用李氏的嫁妆各种疏通,费了那么多银子,好不容易把你送进去了,可你做了不到三年就被踢出来了,你自己没本事,还怪我钱没送到位,窝囊废……”
“住口!把她嘴给我堵住,扔回荣安堂,一步都不许再出来!把她给我关到死!”
老侯爷怒道,这个蠢妇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些话被苏清菀听去了,她会怎么跟苏志儒说,现在自己可就这一个儿子了。
“你还要关我?我打死你个老匹夫。”老康氏说话间又冲了过来,而珍珠也在这时候刚好把手松开。
“啪啪啪!”
老康氏扑上去接连不断地抽打老侯爷,老侯爷腹部受伤了,随从的动作也慢了一步,所以他连着挨了好几下,最后竟被打出了火气,一脚就将老康氏踹了出去。
“给我关起来!往后生死不复相见,死后也不能入苏家祖坟!”
老侯爷也是来了火气,但努力克制着,好让自己不怒火上头,直接命人打死老康氏。
最终老康氏被堵嘴后被拖了出去。
“祖父,你的伤得赶紧处理,这都流血了。”苏清菀温声提醒道。
“清菀,你先出去!”
老侯爷喘着粗气,把苏清菀撵了出去,后又哆嗦着指向苏志仪,对大夫说道:“按照本侯说的做。”
大夫没办法,只能照着老侯爷的要求,给苏志仪来了一刀。
老侯爷见状,这才放心地晕了过去。
苏清菀听见厢房内的动静。赶忙招呼人把老侯爷送回主院,那大夫也赶紧跟了过去。
小康氏吓得双腿发软,早跌坐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二伯母,这里乱哄哄的,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还得让人赶紧把里面收拾干净。”
苏清菀看小康氏吓得面色惨白的模样,心中冷笑连连,不过嘴上的话却说得很好。
“唉唉!我这就回去。”小康氏早就想走了,哪里还待得住。
苏清菀让珍珠帮忙,将小康氏送走了。
等人走远后,小年才过来问道:“四小姐,里面那一堆怎么处理?”
“一个废人而已,扔去乱葬岗,自生自灭吧!”苏清菀冷冷道。
老侯爷还想给苏志仪留条生路,真是可笑!
小年了然,叫了人进去,很快就将苏志仪弄出了侯府,不过送去乱葬岗的人不着片缕,倒也如了老侯爷的愿,没人知道他是侯府的大老爷。
等刘氏知道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茫然了。
“老侯爷怎么能这么做?那是他亲儿子啊!”
苏云柔也是愣住了,但旋即却狂喜起来,眼看着自己马上要被送去睿王府做侍妾了,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父亲竟然死了,那她岂不是可以再向皇上请求继续守孝。
兴许这次皇上厌烦之下,直接撤回当初的旨意,自己就能变成自由身了。这么想着,苏云柔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但她还是努力地压制着。
“母亲,此时最要紧的是得先去探望祖父,父亲的事情也得看祖父怎么安排。”苏云柔赶忙说道。
是发丧?还是先等等,只有等老侯爷说了才行。
刘氏心慌意乱之下,也觉得只能这么办了,母女二人急匆匆地去了主院。
只是等她们到的时候,老侯爷还在睡着,苏清菀正守着他。
“大伯母,二姐姐,你们来了。”
“苏清菀,我父亲去了哪里?”苏云柔直接问道。
苏清菀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二姐姐,这件事情还是等祖父醒了后,你直接问他吧。”
“怎么?你不能说?”
苏云柔还不知道苏志仪骑过母猪的壮举,所以继续追问。
“哎呀,二小姐,这事情可不是什么好事,让我们四小姐怎么说啊,如果你真想知道,奴婢说给你听也成。”赵家婆子当即开口说道。
“大老爷昨晚上来了兴致,跑出去糟蹋了张屠户家的三头老母猪,后来被张屠户他们家发现了,直接绑起来要送去衙门,幸亏老侯爷去的快,交了银子才把人赎回来。不过他身体向来孱弱,按照老侯爷的交代,感染风寒已经死了。”
赵家婆子直接把话说了出来,听得刘氏和苏云柔宛若雷击。
母女二人当场愣住了!
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后,都觉得自己听到的不是真话,可赎人的事情是老侯爷去做的,他没必要骗自己。
一想到苏志仪昨晚上做的事情,刘氏泛起一阵阵的恶心,是自己给他准备的妾室不够美吗?他怎么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爱好,先是跟自己的贴身嬷嬷睡在了一起,又偷袭小康氏,现在又出去跟母猪厮混,他果真是疯了!
如此一来,死了倒也清净,只可惜那些个妾室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跟了他那么久,竟然没一个怀上孩子,等苏志仪的后事料理了,那群妾室直接发卖了。
苏云柔就更觉恶心了,自己的父亲怎么会做出这等丑事?祖父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他应该早点让父亲病故的。
“那他现在去了哪里?”
“二小姐,这天大地大的,谁知道他会去哪里?要不你等老侯爷醒了后,问问他吧!”赵家婆子不满地说道。
她才不管人去了哪里,死了最好!
苏云柔自然不能问老侯爷,她们等了一会儿后,见老侯爷还没醒来,便只能先回去了。
当天夜里,老侯爷睡得迷迷糊糊时,只感觉有阵阵冰冷寒风直吹自己的脖子,恍惚间睁开了眼,却见床头站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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