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二老爷为了那戏子得了失心疯,闹着要与戏子私奔,所以才惹怒了老侯爷,哎哟……说得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的,好些个不知道内情的人都信了。”
赵家婆子的话才刚说完,小康氏便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怒道:“岂有此理,是哪个没长心的小贱人敢说这种话,简直找死!”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二老爷的姨娘那么多,奴婢认不全的。”赵家婆子说完话就退到了一边。
“二伯母,稍安勿躁!这话现在只是在侯府内说说而已,听到的人也不多,我已经让人敲打过听到这些话的下人们了。只是二伯父的姨娘们,我却是不好去说的,这件事情还得二伯母出面才行,免得传出去后,污了二伯父和侯府的名声。”
苏清菀劝慰了一句,但又给了小康氏提醒。
“清菀说的是,的确不能让她们口没遮拦的胡说八道。”小康氏眼神飘忽,心思如电。
他们二房中,算上苏志文的通房,差不多有六房小妾,人一多,嘴就杂,难免以后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必须得一劳永逸才行。
“我这就回去了,清菀且记得帮帮你五妹妹。”小康氏待不下去了,她得赶紧回去处理那些碎嘴子。
“二伯母放心,我会的。”
苏清菀送小康氏离去。
等小康氏再回了自己的院子后,她立马吩咐道:“去把那些贱人都找来。”
季嬷嬷立刻往外走,但才走两步路,就听的小康氏又说道:“你打发个人去叫她们就成,你去把牙行的人找来。”
季嬷嬷一听,已经猜到二夫人要做什么了,踌躇地看着小康氏,神情有些紧张。
“二夫人,这么做会不会不好?万一以后二老爷好起来了,该怎么跟他解释啊?”
小康氏冷冷的嗤笑一声,“解释?要什么解释?他若是真能清醒过来,便说那些贱人熬不住寂寞,全都跑了不就成了。反正他也不是个深情的人,即便知道她们跑了,也不会把人追回来的。”
小康氏很了解苏志文,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小妾都跑光后,保证连句话都不会多说的,反正女人多的是,他还可以再找可心的人就是了。
听小康氏这么一说,季嬷嬷倒是放下心来,可又想到侯府中还有老侯爷和老夫人呢,他们怕是不会允许二夫人这么做的。
“二夫人,二老爷那边能说过去,但老侯爷和老夫人哪里追究下来,又该怎么解释?”
“他们……”小康氏想了下,又道:”他们不会追问的,若是追问了,便说这是为侯府节流呢,正好我还能在老侯爷面前给刘氏上上眼药。现在侯府都穷成什么模样了,他们大房还养着那么多的小妾做什么?就该全都放出去才对。”
“行了!你快去吧!先把牙行的人找来,顺道去躺鹤林院借些人手,现在我们二房的人不够,我怕有那些不听话的贱人。”
小康氏挥手,催着季嬷嬷去办事。
季嬷嬷赶忙应下,跑出去办事了。
鹤林院中,江氏听说二房要借人手,便同意了,容婶儿觉得二房要有事情,便跟过去看起了热闹。
果然,二房的院子中闹成了一团,但也没什么作用,苏志文的这些小妾全都发卖了出去,小康氏得了一笔银子,心情十分激动。
随后又让季嬷嬷去这些人的住处搜查,又零零散散的找出来一部分银子,这些加在一起也有快一百两银子了。
如果是以往,她根本不会在意,可现在不是以往,这些钱够她过好一阵子舒心日子了。
“季嬷嬷,银子有了,那东西记得买回来,我可是有大用的。”小康氏拿了二十两银子,递给季嬷嬷。
“奴婢明白,现在就去买。”季嬷嬷接过银子,又迅速出了门。
而此时,陪着江氏用晚膳的苏清菀也已经听了容婶儿的汇报。
“全都给卖了,一个不剩,也不知道二老爷醒了后,会怎么收拾二夫人。”
“二伯父那情况怕是醒不过来了,其实这样也好,与其让那些女子在二房后院里没希望的活着,倒不如放出去的好。只可惜,没想到二伯母会把她们都卖了。”
苏清菀神色淡淡的,没想到小康氏贪钱到了这个地步,听容婶儿说那些妾室们什么东西都不允许拿走。
江氏同样神色平静,“清菀说的对,现在侯府也养不起那么多人,倒是能省下些银钱了。”
“娘,府上的炭火可准备够了?”苏清菀问了起来。
“已经安排人去采买了,只是公中银钱不多,怕是买不了多少银丝碳。”
“那就不买银丝碳了,全买普通炭火,能取暖就成,这样能多买些,各房还够分。”
苏清菀直接建议,反正他们三房会用不呛人的好炭火,若是侯府中有人生疑,那便都说是王府给的好了。
“但这样的话,你祖父那里怕是会不高兴的。”
“祖父屋里用银丝碳就成,正好用父亲的俸禄贴补。”
现在还不是动老侯爷的时候,至少要等到大哥科举过后。
“好,那就这么安排吧。”江氏点点头,应下了。
苏清菀没待多久,便回了浮光院,才一回去就见青大等着她。
“什么事?”
“小姐,二房那边拿了银子让人出去采买了不少吃的,今晚上二房的小厨房直接用起来了。”青大说道。
苏清菀淡淡一笑,小康氏今日发卖了那些小妾,手里落了些银钱,自然想着要改善吃食了。
“我知道了,先不管她,她那小厨房用不了几天。”
就让她先享受下,等失去后才会更难熬。
荣安堂内,老康氏苦着张老脸,整个人都老了一圈,徐嬷嬷见她这样,也暗自叹了口气,宽慰道:“老夫人,二老爷瞧着真是疯了,奴婢倒是觉得二夫人把那些小妾都弄出去是好事,以免时间长了,那些小妾生出什么事情来。”
老康氏神情木然的点点头,她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她的二儿子怎么就变成那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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