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神情严肃,打量着花娇娘。
“若是乏了,那便回去吧。”
出了听风亭更好,看你还怎么躲。
花娇娘听了这话后,立刻走出听风亭,想要快步离开,这个地方不安全。
可下一瞬,方才唤自己名字的男人便冲到了她跟前,并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娇娘,真的是你,我没有认错人,你怎么?你怎么怀了身孕?是不是我还在百花楼的时候,你怀上的,那这是我的孩子。”王茂年说的声情并茂,神情无比惊喜。
他甚至伸出手去抚摸花娇娘的肚子,一脸要为人父的幸福感。
“你别碰我,松手,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休要乱说。”花娇娘拍掉他用摸向自己肚子的那只手。
同时挣扎的想让这人放开自己,但奈何这人力气很大,她根本甩脱不开。
“娇娘,我是茂年啊!你怎么把我忘了,我是王茂年,你的茂年,你不是说过,让我带你离开百花楼吗?我这次来京城,就是为了要帮你赎身的。”
王茂年没松手,反倒是说得更加深情了。
他的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两人过去有一段十分刻骨铭心的感情。
听风亭内的姨娘们全都惊呆了!
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花娇娘,惊诧不已。
陪着王茂年一起出来观赏湖景的二老爷苏志文也傻眼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听风亭内这些女眷该都是大哥的女人才对,可现在茂年兄抓着其中一人的手,直呼其名讳。
这、这……
难道这女子就是茂年兄要进京城找的人,难怪自己多次询问,他都不愿说出口 ,却原来这女子是百花楼的花魁啊!
不过花娇娘现在是大哥的女人,茂年兄和她有缘无分的,只是那孩子……
苏志文不敢深想下去,他隐隐觉得自己大哥的头顶有些发绿,这颜色可不怎么好看啊!
刘氏见此情形,兴奋得快要笑出声来,真是不枉费自己花的几千两银子,这人有些本事。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得你,我是侯府大老爷的妾室,你不想惹麻烦,就快点撒手,否则我便要叫人对你不客气了。”
花娇娘又急又怒,这人分明要诬赖自己的清白。
若是被他说成功了,自己怕是会被大老爷活活打死。
“娇娘,你怎么能对我如此绝情?我只是晚回来了一段时间而已,你就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做妾!你以前不都说自己要做正头娘子的吗?是不是那个男人逼迫你这么做的?你别怕,跟我说,我带你离开侯府。”
王茂年说得越发深情,好似对花娇娘一往情深。
凉亭内,姨娘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等听到王茂年竟然说要带着花娇娘离开侯府时,都有些动容了。
这也太感人了!
刘氏恨不能拍案叫绝,几千两银子花得值当,但这会儿该自己出场了。
“啪!”
茶碗摔在了地上,刘氏愤怒起身,指着花娇娘,厉声呵斥。
“贱人!你竟然敢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入我们侯府的大门,着实该死!”
“来人,把花娇娘给我按住了,乱棍打死!”
这话一落地,立刻扑上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婆子,拽着花娇娘,强迫她趴下,拳头粗的大棍子直接往下落。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苏志仪过来时,便看到这骇人的一幕,吓得他立刻大吼出声。
落下去的棍子瞬间停住了。
“老爷,你可算来了,妾身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呜呜呜!”花娇娘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那模样真真是梨花带雨,极其可怜,就连苏志文都心生不忍,暗道:大哥可真有福气啊,这样的美人也被他收入了房中。
刘氏遗憾极了,早知道苏志仪会过来,她方才就该提前发作的。
这样,等到苏志仪过来时,花娇娘已经被打死了,他便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而且还有王茂年在,苏志仪只会相信他们说的话。
不过他现在过来了,也还可以一样顺利打死花娇娘。
“老爷,你还是别问了,咱们侯府就没出过如此丢脸的事情。”刘氏气的脸色铁青。
“说,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不管不顾的要打死娇娘,她腹中还怀着孩子,难道你不知道?”
苏志仪气哼哼的质问,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早上前一记耳光抽到刘氏那张难看的脸上了。
“娇娘,他就是纳你为妾的男人?他有哪点比得上我,你竟然要让我的孩子认他做父亲!”王茂年大声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咚!
苏志仪只感觉脑海一阵嗡鸣,惊天动地的响声震得他眼前发晕。
王茂年说了什么?
花娇娘的孩子是他的骨肉,那怎么可能?
强烈的羞辱感让他忘了王茂年是二弟请回来暂住的客人,他挥手,‘啪’一声,狠狠抽在了王茂年脸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污蔑我的娇娘!”苏志仪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哥,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苏志文赶忙将王茂年扶住。
茂年是自己请回来的客人,就算大哥不喜欢,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啊。
更何况花娇娘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有许多入幕之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总不能现在她做了大哥的小妾,以前被别的男人碰过身子的事情就不作数了吧。
“苏老二,你带回来的人敢欺负我的妾室,我为何不能打他!”
“笑话!你那妾室以前就是百花楼的妓子,茂年兄之前在百花楼住了大半年时间,凭借茂年兄的文采,做过花娇娘的入幕之宾有什么稀奇的。难不成大哥还以为从那地方出来的女人是个身家清白的东西?”
苏志文毫不客气地说了出来,他老早就对苏志仪不满了,仗着大哥的身份,捞了多少好处,就连他之前的官位都是从自己这里抢去的。
如果当初官位给了自己的话,说不准他早就做到礼部尚书的位置了。
怎么可能像苏志仪一样,到死都只能做个小小的郎官。
当然了,现在他连郎官的位置都弄丢了,简直废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