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志儒听了秋风的话,当时便急了,立刻问道:“宋姨娘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氏和容婶儿也看了过来,两人都很不解,嘀咕道:“这是怎么了?”
苏清菀却浅浅的勾了勾唇,“我们听听就知道了。”
她没想到,宋香芷这么快就行动了,还以为她会耐心等上一段时间呢。
不过她挑今日闹事也好,大房和二房的人真心烦了,就算听到了什么风声,估计也没心情看三房的热闹。
秋风抹着眼泪,像是惧怕江氏一般,看了她一眼后,便瑟缩了下身躯。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看我娘做什么?”苏清菀冷声道。
这话一出口,秋风的眼泪流得更多了,像是苏清菀把她怎么样了一般。
“快说!”苏志儒没了耐心。
身后的人是他的妻子、女儿,有什么不能听的。
秋风赶忙说哽咽道:“三爷,宋姨娘方才喝了燕窝羹后,就捂着肚子喊疼,现在都疼晕过去了,求三爷您快去元宁阁看看吧。”
“怎么会肚子疼?”苏志儒焦急地皱眉,大步往元宁阁赶去。
江氏看他离开,不想跟过去,免得看了碍眼。
“娘,我们也跟去瞧瞧吧,您是三房夫人,如今又管着侯府中馈,可不能闹出什么笑话来。”
苏清菀拉着江氏往外走,容婶儿赶忙跟了上来,还顺带叫了几个凶悍婆子。
她可是知道的,对付妖精最好的办法就是武力镇压,这还四小姐教她的呢。
一行人在苏志儒后面走着,没多会儿就到了元宁阁。
才走进内室,就瞧见宋香芷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榻上。
秋风见她模样,心想着姨娘装得可真像,这回买的是白香粉真好用,拍在脸上后真把血色全盖住了。
苏志儒和江氏却是吓了一大跳,尤其是苏志儒,白天时,他还见过宋香芷,那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到了夜里人就成这副模样了。
“香芷,你怎么样了?大夫,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苏志儒回头呵斥道。
江氏不觉脸色又难看了一分,以前她一直觉得苏志儒温文尔雅,遇事沉稳,没想到也有这一面,眼里对苏志儒的好感不禁起了裂纹。
苏清菀朝门边站着的壮实婆子挥了挥手,让她去请人。
赵家婆子见状,颠颠的追了上去。
床铺上,宋香芷气若游丝,今晚她听到那边宴席散了后,便喝了几口燕窝羹,然后便让秋风去把苏志儒找来,还让她必须说出自己是喝了燕窝羹后,才肚子疼的。
哪知秋风前脚刚走,后脚她肚子就真的痛了起来,那阵阵的抽疼,仿若有人拿针在戳自己小腹一般,疼得她死去活来,冷汗连连。
往常没听说过,未有身孕的女子喝下后会疼成这样啊!
可事已至此,她必须要坚持到三爷过来后才行。
此时她微微睁眼,见不仅苏志儒来了,江氏和苏清菀也来了,还有那些个看起来便凶神恶煞的强壮婆子。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今晚过后,侯府中便再没有江氏立足的地方了,以后她才是三爷身边唯一的女人。
“三爷,妾身方才用过夜宵后,便觉腹部疼痛难忍,只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三爷了。”
宋香芷靠在苏志儒的怀中,说得悲悲切切,十分凄惨可怜,再加上两行清泪顺着美目流下,瞧着真是我见犹怜。
秋风又在心中赞叹了句,姨娘这副模样,自己便是再学上十年,怕也是学不会的。
“我听秋风说你吃了燕窝羹才腹痛的,可是那东西没做好?”
苏志儒根本没往有人会害宋香芷这方面想,只单纯觉得可能是燕窝坏了的缘由,要不怎么会肚子疼呢?
宋香芷有些气闷,她垂下眼帘,给了秋风一个眼神。
秋风赶忙接话道:“三爷,燕窝羹不是奴婢做的,是夫人让人送过来的,说是侯府夜宴,宋姨娘去不了,就送来一道燕窝羹,免得姨娘久等三爷,会饿着自己。”
“奴婢本想劝姨娘别吃的,但姨娘说这是主母的心意,她哪能拒绝,便吃了小半碗下去,可才没一会儿功夫,肚子就疼起来了,三爷,您一定要救救姨娘啊!”
说到后来,秋风猛的跪了下去,朝着苏志儒磕头。
苏志儒听了这话,满脸惊愕,但转而就变成的满腔怒火,黑沉着脸看向江氏。
他万万没想到,江氏往常闷不吭声的样子,竟然会在自己的妾室进门没几天就动手对付她。
难怪当初宋香芷想要嫁给自己做平妻呢,现在想想,也不是没道理的。
“江氏,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究竟在燕窝羹中加了什么东西?害得香芷腹疼不止!”
苏志儒看向江氏,本以为会从她脸上看到心虚的神情,可却看她一脸迷茫,分明是死不悔改的模样,便忍不住怒斥出声。
江氏被苏志儒吼得心头一跳,方才起了裂纹的好感,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苏清菀没出声,若是换做往常,她必定帮着母亲说话了,但这时候,她想看看江氏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这也算是母亲想通后,第一次与父亲正面交锋,若是能闯过去,那父亲在母亲心里便就真没什么位置了。
江氏对苏志儒没了那层温文尔雅,睿智沉稳的好感后,再看他时,才发现这个男人早已经长变了模样。
他不再是自己记忆中那名身形颀长,虽着布衣,却通体清贵气质的儒雅男子了。
此时的他面色冰冷,双眉间的川字纹更深了,眼下也浮肿着,瞧着早没了当初让自己万分心动的气度。
“少来攀扯,我没命人送什么燕窝羹过来,元宁阁有小厨房,她要吃什么自己做便是了。”
江氏压了压心底翻腾的难受感,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泄露一丝难过的情绪。
苏清菀难得的笑了!
母亲没有掉泪,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这怎么可能,那婆子就是夫人院子里伺候的人,不是夫人让她送来的,还能是谁?”秋风不可置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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