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安国公府世子苏泽之死,以王宝琴爱而不得痛下杀手而落下帷幕。
而林婉瑜,一开始状告的就是王宝琴早就和苏泽勾搭成奸,趁着当日苏家嫡长女满月之日,王宝琴威胁苏泽要个名分。
奈何苏泽不受威胁,王宝琴恼羞成怒之下便痛下杀手。
人证,物证,林婉瑜和苏成都准备得天衣无缝。王宝琴叫冤,却是连同安平县主也叫到公堂上去问话了,却依然找不出一个人能证明她有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明。
最终,两家人私了。张氏看在王宝琴给苏家生了嫡长孙的份上,终究是饶了王宝琴一命。
而林婉瑜这个遗孀却是不肯轻饶了她,扬言除非将来国公府不论谁来做这个世子,她必须是世子妃,否则一定要追究王宝琴到底。
原本苏家长子去世,按理来说应该是次子来接任世子之位的。
但是苏寻如今与苏家之人已是剑拔弩张,苏烈不肯将世子之位传给苏寻,苏寻也不屑于让自己一辈子就陷在那个大宅院中明争暗斗里。
一来二去,竟是双方都达成了默契,苏成娶林婉瑜,接任世子之位。
然则,这件事谁都满意了,林婉瑜却是不满意的。
那日,她红着眼找到苏寻,他在书房里温书,林婉瑜却是气冲冲的冲进苏寻的书房,一把将他手中的书本夺了过去红着眼质问:
“苏寻,你就那么嫌弃我?就算我以这个国公府世子之位为嫁妆,你也不愿意娶我?”
苏寻看着手中突然失去的书本,冷冷地盯着她道:
“我曾经想过娶你的,可你不愿意嫁。”
林婉瑜闻言,将手中的书本一丢,怒视着他道:“可我现在后悔了呀,我想重新来过啊。”
“你想重新来过,所以大家都得配合着你吗?”
苏寻冷笑,时至今日,他才彻底看清楚了林婉瑜的为人,他想不通,他当初怎么就为了这么一个人瞎了眼呢?
“林婉瑜,这些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不属于自己的爱,痛快吗?”
“你说什么?”
林婉瑜皱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苏寻的意思。可苏寻如今这副态度对她,却是怎么也让她无法接受。
“那些生辰礼根本不是你送的,真正把我放在心上的人也不是你。”
苏寻说着,慢慢逼近了她,眼中散着冷意道:
“你明知道那些东西是方琳薇送给我的,可我每每提起,你却心安理得的受着,哄骗我,开心吗?
看到我和方琳薇走到今日的地步再也无法回头你是不是觉得很满意?”
“是呀,我可满意了。”
林婉瑜看着苏寻眼中的挣扎,突然就笑了起来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必在这里和你装了。我就是故意冒充了她,那又如何?
就那个贱人,她哪里比得上我?论家世、样貌、修养,她哪里比得上我?你瞎啊?就因为那些个破针线你就爱她了?苏寻,你脑子没病吧?”
她说着,眼中闪过得意之色,看见苏寻气得发红的眼眶,突然就哈哈笑了起来。
她不是不愿意娶她吗?那她便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
“她比你干净!”
苏寻气得一把将她推开,而后道:“要说贱,谁及得上你啊,人尽可夫!”
苏寻言罢,林婉瑜眸中闪过不可置信。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有一天会骂她人尽可夫!
‘啪’的一声,林婉瑜的手打在了苏寻白净的脸上。
“你说什么?”
她怒问。
苏寻抹了一把嘴的血迹,嘲讽的笑了起来,却是不甘示弱的说道:
“你就是人尽可夫的贱人,这一辈子,你就是比不上方琳薇,拍马难及!”
‘啪’
又是一记耳光打在苏寻的脸上,林婉瑜颤抖着手,那些难以启齿的夜晚,像是个噩鬼一样再次从她的心里爬了出来。
她斗赢了苏泽,她让他去死了,可是,她最后也深陷那样的噩梦中无法自拔。
而苏泽如此折磨她,无非就是因为知道苏寻心悦于她,所以明明自己无法人道,却还是向王夫人说要娶她,只娶她。
而他这样恨苏寻,便是因为苏寻明明是次子,却样样表现得比他这个长子还要优秀。
所以,他觉得他不安分,他便要让他痛苦!
他苏寻不是爱林婉瑜爱到发疯吗?那他就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爱的人,是如何被他玩弄羞辱的。
街边的一个乞丐都能睡她林婉瑜,就偏偏他苏寻不能!
所以,当他发现苏寻在暗中窥探着他院子里的一切时,他就那样不动声色的由着他看,陪着他看。
当看到他脸上渐渐麻木不仁的表情时,他以为,他是诛到了苏寻的心的。
可他万万想不到,他千防万防的苏寻没有动过他,却是被与自己同心同德的弟弟苏成背刺。
什么手足情深,同心同德,不过都是利益不相关罢了。就因为一个女人,他苏成杀自己手足的时候还不是半点不手软。陷害自己发妻时,还不是比谁都心狠。
“苏寻,你说我人尽可夫?”
林婉瑜满脸是泪,对于眼前的男人,她是爱过的。抛开所有的利益,她最爱的人也是他。可如今,她却只能在他眼中看到厌恶。
“你忘了吗?就在这里,是你将我的衣服一件一件扒开的,是你爬到我身上来求欢的。
就在这张软榻上、这张书桌上、这张椅子上,这个书房的每一个角里,哪里没有我们欢好过的痕迹?那时你怎么就不嫌脏了?
我人尽可夫,那你算什么?嫖客而已?别忘了苏寻,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的,但凡你是个男人,今天你都不该说出这种话来!”
“那是你骗来的!”
苏寻看着如今满媚色的林婉瑜,两人欢好的画面以及那男人流着口水亲到她肌肤上的画面一起涌入他的脑海中,他只觉胃中一阵痉挛。
恶心!
“我把第一次给你,你竟然说我是骗来的?苏寻,你没有心!
这辈子,说破了天,那也是你欠我的的!”
苏寻无奈冷笑,如今,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当初方琳薇那样急着与苏家人划清界线的心情了。
当你想一个人清净时,总有那些不相干的人来想要拖你下水将你溺死时是有多令人窒息。
她当时说,她恨苏家的每一个人,如今他也样,一样的恨苏家的每一个人,恨不得原地就与他们划清界限。
“林婉瑜,若非如此,你以为今日你还能在这里趾高气昂?你以为你和苏成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当真是做得天衣无缝吗?
你女儿又当真是苏家的血脉吗?我隐忍不发,你要做什么世子夫人我也成全你,算是我还你的,从此以后,我苏寻不欠你。
而你也最好适可而止,不要想着去动不该动的人,否则……”
苏寻冷声威胁,却也是将话彻底说绝。林婉瑜惊心苏寻竟然不动声色的知道所有的事情。
一瞬的心慌后,她便镇定下来,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当时却隐忍不发,那就证明日后也不会再提。
可是,在这个国公府内,他既然不顺从她,那就会为她所不容。
既然如今已经彻底撕破脸脸,他既然不肯做她的情郎,那她也不会留一个知道她所有把柄的人在这个府上,让她后患无穷。
她冷笑一声,将他书桌上的书一扫而下,然后踩着那些书昂首而出。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他后悔,让他跪在地上求她!
待方琳薇走后,苏寻看着这满屋的家具,忍着恶心喊道:
“龙儿,给我重新布置一间书房。”
这一间,就把它推了吧,一段不堪的过往,留着它只会日日夜夜的恶心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