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抓住她单薄的肩头,弯腰看着她的眼睛说:“碧君,你的处境很危险。陆昂和邢远背后,绝不只是潘道然,还有更大的势力。你还记得吗?破获花神会的那一晚,紫虚曾说过,青云观不只是文家的。”
闻茵怔怔看着陆景,讷讷道:“那庭郁呢?他怎么办?”
陆景一愣,随之而来是深深的刺痛,酸楚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别人?难道他的安危比你更重要?”
闻茵摇摇头,道:“我有承影、玄期,还有吉乌,我不怕。可庭郁他……”
陆景别过头去,小声愤然道:“他才不值得你担心。”
闻茵见他忧愤伤心,心中不忍,正要出言支开话题,陆景又转头看向她,一字一顿道:“碧君,你记住,往后在京城的日子,你必须寸步不离我。”
寸步不离?闻茵心道,难道我入寝你也要在身边?思及此,忽然脸红。
诡异的是,她竟发现陆景也脸红了。
正在尴尬之时,闻茵见不远处飘来阵阵炊烟,顺势问道:“是谁在炊饭?”
“是穆叔。你饿了吧?我一早命穆叔备了些菜,都是你爱吃的。”
“楚州菜么?那得我亲自来做。”闻茵笑道,“再说穆叔因为我的事受伤,如今刚刚伤愈,怎好麻烦他老人家?”
闻茵边说边往炊烟处走去,陆景想出言阻止,却又闭上双唇,微微一笑跟在她身后。
“闻大小姐擅长厨艺?”
“我们小户人家的女儿,什么都要会才是。”
“我帮你。”
“陆侯也会做饭?”闻茵眯起眼睛笑看着身边的男子。
“我可是在山里长大的,会的比你多。”
二人相视一笑,抬脚进了东厨。
穆叔见他二人来了,先是推辞了几番,便借口去叫小檀,识趣地告退。
他家少侯爷的心思,他这个老奴最清楚。
闻茵麻溜地洗菜造饭,陆景则切肉,准备佐料。
看着他手脚如此麻利,闻茵放下心来。他说得对,他自幼经的事比她多,自然懂的也比她多。
二人专心备饭,三言两语不过是家常话。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温情在半明的灶火炊烟之间流转。
穆叔磨磨蹭蹭,领着小檀来时,饭已经做好了。看着满桌子饭菜,又听说有一半是他家少侯爷亲自做的,穆叔忍不住别过脸去擦眼泪。
“少侯爷这些年流落在外,吃了很多苦吧?”穆叔讷讷道。
闻茵笑着安慰道:“穆叔,我们楚州好山好水,好似世外桃源。行之的义父是位慈爱老人,对他真心实意。这些年行之日子虽清苦,想来应该比京城自在许多。”
这番话虽是宽慰穆叔的,却说到了陆景心坎上。
“碧君,穆叔,小檀,等京城的事告一段落,我们一同回楚州去。我还要祭拜义父,也该看看村子。义父临走前,把村子托付给了我,可我却……”
“嗯,回去看看吧。阿月和木江一定也很牵挂你。”闻茵笑道。
四个人用了午饭,各自休息。陆景去处理一些府中事务,闻茵则跟小檀说了一后晌的话。
不知不觉之间又到了吃晚饭的时辰,闻茵准备去做饭,陆景却来到窗前唤她一同去园子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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