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非常疼!
陈子昂的意识如同被撕裂般痛苦,那种剧烈的痛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浓雾笼罩。
他试图动弹身体,发现自己躺在一辆侧翻的轿车里,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包裹着,动弹不得。
车外,他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有穿白衣服的医护人员忙碌地穿梭着。
还有穿橘色衣服的救援人员,他们正在努力地搬移车辆残骸,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生命迹象。
这时一个白色身影停在他的面前,呼喊着:“坚持住,别睡呀,马上就能救你出来。”
陈子昂的意识逐渐模糊,然后就昏迷了过去。
当陈子昂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周围是洁白的墙壁和明亮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身体虽然依然感到疲惫不堪,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剧痛感。
陈子昂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单独的病房,房间不大,但是布置得十分温馨。
他试图坐起来,发现身体依旧虚弱,轻轻一动腿部就会传来剧痛。
他只好先老实地躺在床上。
“系统,出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大佬,是这样的,这次的任务有点特殊,任务目标是个残疾人。”
“所以你就给我安排车祸是吧。”说完之后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车祸,残疾人!
“你不会是把我也变成残疾人吧。”
“这个大佬,真不怪我,都是狗作者,他说残疾人比较能够理解残疾人。”
“我还需要这些。”
“您当然不需要了,但是任务目标需要,你的任务是带她走出车祸阴影,让她能够自信,快乐,陪她幸福的度过一生。”
“行吧,我知道了,这个设定真的很坑,你就不能让我直接安排在车祸痊愈之后吗,非让我也经历一遍是吧。”
“大佬,我知道您心理强大,但是心理能接受和身体能接受需要一个过程,所有医院是最好的适应场所。”
“行吧。”
这时护士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陈子昂醒来后高兴说道:“你醒了,我这就去喊医生。”
护士走后,陈子昂呼叫系统:“把原主的记忆传输给我。”
“大佬,非常不巧,您是失忆了。”
“把基本资料给我这个没什么问题吧。”
“不是不传,是没必要。”
“行了,退下吧。”
陈子昂掀开被子,看着已经被截肢的左腿,叹了一口气,又庆幸地说道:“小腿还剩一半。现在医疗科技还挺发达的,安个假肢就行。”
就这时,医生护士就走了进来。
医生进来之后,看到陈子昂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断腿,没有一点悲伤,吃惊地都说不出话了。
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截肢后还能这么淡定的人,即便是一个大人也不一定能够承受这种痛苦。
何况他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肯定他还没有意识到,截肢对他带来影响,但是医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慰的话好像用不上,现实的话,好像又太伤人,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陈子昂抬头看向了医生,这时医生才反应过来,“你醒来,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还好,能忍受,就是感觉现在浑身无力。”
“这是正常现象,过几天就好了。”说完之后,又检查了一下伤口没有恶化,又重新换了药。
医生给陈子昂换好药后,就准备离开,陈子昂喊住他。
“医生,醒来这么久了,怎么没看见我的家人呀。”
就在这时一对夫妻走了进来,中年男子匆忙地问医生:“我侄子怎么样了?”
医生小声地说道:“出来说吧。”
他们说了什么,陈子昂也没听到,但是他已经知道刚刚那两人的身份了,应该是他的叔叔或者伯伯。
病房外,医生跟陈子昂伯伯严肃地说道:“他的情绪非常的稳定。”
大伯疑惑地问道:“稳定不是挺好的吗?”
“太不正常,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多盯着点。”
“知道了,医生,那个他父母的葬礼他能参加吗?”
医生有点担心道:“身体情况是允许的,只要用轮椅推着就行,但是我不知道他心里能不能承受,目前他还不知道他父母的情况。”
“这件事他迟早要知道的,如果他连父母的葬礼都没参加的话,估计会更遗憾吧。”
“你们的家事,我无权过问,作为医生我还是叮嘱你几句,多留意一下,他的精神状态。”
“谢谢了,医生。”
大伯和医生交流之后,走进病房,看着精神还不错的陈子昂说道:“小昂,你现在怎么样,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请问你是?”
大伯惊讶地说道:“小昂,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大伯呀。”
陈子昂摇了摇头,“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不认识。”
大伯又慌张起身,“你等下,我去喊医生。”
刚刚那个医生还没走多远,就被大伯叫了回来。
医生总觉陈子昂精神状态异常,没有往失忆上面想,火急火燎地返回病房。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叫陈子昂,其他的都不知道。”
“你还记得你父母吗?”
“不记得。”
又问了几个问题,就拉着陈子昂伯伯走出病房。
“要先给他做个检查,才能确定是什么原因,还要等检查结果,他送来的时候并没发现头上有伤,很有可能是心因性失忆。”
“什么是心因性失忆?”
“就是大脑受到刺激,不愿意记起悲伤的痛苦的事情,不过这种情况有的会自愈,有的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陈子昂的大伯叹了口气:“记不起来,也挺好的。”
病房内陈子昂地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尿意袭来,他掀开被子,露出那空空荡荡裤腿。
他艰难地坐起身子,双手撑住床沿,慢慢移动到病床边。
将未受伤的右腿慢慢从床上挪下来,试图用右腿支撑起整个身体。
但是他用力站起时,却发现身体似乎不再听从他的指挥,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悲剧发生了,他是身体突然失去平衡,砰的一声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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