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留宋援朝蹲守,ram先回家来了。
陈柔此刻正在花房里吃早茶。
她很喜欢婆婆韩玉珠原来常待的这个小花房,虽然在顶楼,阳光直射,但因为冷气早晚都开,所以她从来没觉得热过,一边可以看到蔚蓝的海岸线,一边又可以看到聂家的大门,这地儿属于只需坐着,就可以动静皆收眼底的地方
聂涵也还在读书,今天一早起来缠着陈柔问了半天,看宋援朝这几天去哪里了,又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得陈柔确定说周末就会回来,才兴意怏怏的走了。
现在家里只有她和昨天从医院回来的聂荣俩个主人,剩下的都是佣人。
当然,她只是鸠占鹊巢,并不算真正的主人。
边拿红茶就着点心吃,她边看新闻,而在昨天,聂荣出院时就在养和门口接受了简短的采访,也交待了梅潞和聂耀的行踪。
老爷子总还是不死心,他说梅潞得了神经失调症,正在某处别墅疗养,这个说法就很好,也方便下一步聂钊送梅潞去精神病院,而他说聂耀,是说他得的,是跟他的原配太太韩玉珠一样怪病,也在疗养中。
但他多提了一句,说如今医学发达,聂耀的病不出一两年就会好的。
他这其实是在给聂钊施压,他不但不信DNA鉴定结果,而且只愿意关聂耀一两年,以后肯定还会跟聂钊较劲儿,把他的二儿子摆到台前来的。
就看老爷子在失了梁利生的心之后,还有什么手段吧。
当然,这都属于首富自己家的八卦,不伤及聂钊的性命陈柔就不会管的。
她看到ram上楼来了,但正好看到报纸上有一条关于米国航母挺进南海的新闻,遂只跟ram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跟自己一起吃早茶,就先看新闻了。
Ram坐下之前扫了一眼报纸,看不懂字,但认得图,所以他说:“上帝啊,这是我曾经服役过的航母,它居然来亚洲了,天佑米国,我们可是正义的使者。”
天佑米国,正义的使者,这口号可真熟悉。
陈柔甩甩报纸,笑着说:“这艘航母往南海发射鱼雷了,但南海是种花的领土。”
ram笑着说:“陈小姐,它是地球上最威风的家伙,哪里它都可以去。”
陈柔翻起一只茶碗给ram倒了一杯红茶,又递了块点心,说:“咱们打个赌,它派往南海的鱼雷不会再返回,而是会被当地的渔民给捞走,要是你输了……”
“不可能的,哪里有渔民能捕到灵敏的鱼雷呢,我跟你赌500美金。”ram说着伸手,陈柔反握上他的手:“五百就五百,咱们赌一把。”
她要竭力忍着才能不笑,因为这几天米国航母挺进南海在将来可是军考知识点,被渔民捕走的鱼雷在将来,就被摆在她们部队的陈列馆里。
这就收获了500美金,她笑问:“那个警员的资料呢?”
ram递过警员00的资料,性别,男,姓名,吴耀祖,年龄,32岁,家庭成员有点单薄,有一个弟弟在码头扛包,还有个妈妈,50岁,有肾脏类疾病。
对了,他的档案上就有记录,在86年因为枪支走火射死同伴而被处分过。
但同时他在缉毒方面又有多项荣誉,表面看,是缉毒总署一个特别优秀的警员。
但凡涉及警员,陈柔都很谨慎,她问ram:“跟踪了两天,你觉得吴耀祖人怎么样?”
ram说:“我觉得他非常优秀,也富有爱心,因为他会烹饪,也非常爱他的母亲,我看到他每天晚上都会推他母亲出门散步!”
一个优秀的缉毒警,会枪杀自己的同事,也会深爱母亲。
吴耀祖这个人,光从简历上看就挺复杂的。
那么该怎么突破他?
Ram随便吃了两口就要走了,陈柔在他身后喊:“准备好五百美金!”
Ram耸肩一笑,走了。
当然,这时的他压根儿想不到,自己真的会赔500块!
既陈柔想见吴耀祖,宋援朝也就着手安排了,下午,陈柔带着ram上了山,正在训练场练射击,宋援朝打来电话,说今晚就可以安排家访了。
……
聂钊周日才动的手术,今天才第三天,还在医院里休养。
看时间还早,陈柔就准备先去看一趟聂钊,然后再上吴家家访去。
要出门,她当然要跟刚刚回家的聂荣打个招呼。
老爷子在二楼他自己的卧室里,等他的助理阿宽通报完她才进去。
一进门她就见老爷子把照片摆了满满一书桌,正在看照片。
照片有一些是韩玉珠的,还有一些是聂耀的,但没有聂臻和聂钊的。
“你以后出门开那辆保时捷911,阿耀又不开,放着也是落灰。”聂荣说。
保时捷911,据说这年头的香江也没几辆,娱乐圈也就功夫巨星龙哥有一辆,大佬们中,鬼头荣也有一辆,但被陈柔给撞废了,聂耀的跟他们的不太一样,因为聂耀的生日就是9月11号,他的车和车牌都是911,那是香江独一份的风光。
陈柔倒也开过跑车,但没开过八十年代的911,既聂荣吐口,她也就答应了。
她转身要走,聂荣又说:“阿柔,你梁利叔说你鬼上身,但是个好鬼,阿爸也不知道你具体怎么回事,但如果你跟阿耀接触过,你就会知道,他的是个好孩子。”
原身的记忆里有的,聂耀确实很不错。
原身唯一收到的鲜花都是他送的。
而且聂耀还不是那种毛手毛脚,喜欢骚扰女孩子,滥情滥性的男人。
但他威胁到聂钊的人身安全了,关起来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说:“阿爸您多休息,我去医院了。”
……
陈柔开着保时捷911去医院,还没到医院门口,大堂经理已经出来迎接了。
香江有钱人才有的范儿,她只需把车钥匙丢给门僮就可以了。
车会被停在属于聂家的专属车位上,等她要离开的时候,下电梯开车就好。
目前在医院值班的目前只有sam和hank,还有个阿宽,聂钊依然是住在22楼,脑科的私人病房区,不过只要了两间房,保镖也只在病房门口活动。
sam和hank好几天没见ram了,见面自然要寒暄一下。
阿宽跟陈柔打招呼,一边推门,说:“CEO韦德刚刚离开,老板肯定是醒着的,三太您直接进去吧。”
陈柔也以为自己可以直接进门,她几天没见聂钊了,也想看看他的手术和伤情恢复状况,虽然她只是个便宜太太,但住豪宅开豪车,关心一下丈夫是应该的嘛。
阿宽一推没有推开门,正准备敲门,邝仔开了一溜门缝:“有事?”
看到陈柔在外面,他从门缝里钻了出来:“三太,三爷忙了一天,刚睡着。”
陈柔看表,她跟宋援朝约的晚上六点半,此刻是五点半,她遂说:“那我等等?”
“要不您先去吃个饭,让老板好好睡一觉。”邝仔说。
其实陈柔现在出去找地方吃个饭,再去家访吴耀祖时间正好。
她示意邝仔跟自己来,到了楼梯拐角处,才说:“你跟三爷知会一声,就说于sir的心腹吴耀祖昨天同时见了尔爷和董爷,我要去会他,他知道就好。”
他们现在所推进的是一桩军事型的任务。
而在军事型任务中,经常有一种叫人哭笑不得的状况是,如果没有一个绝对的老大,那么,就会出现同一拨人都在努力,但因为信息差而吃败仗的情况。
ram只听聂钊的,宋援朝相对性的会更听她的。
为防打草惊蛇,跟踪的事情陈柔还没有跟韦德讲,怕会出现信息误差,对于她要上门家访的事,她就得跟聂钊讲一声,让他心里有个底。
聊完这个,见邝仔最近脸色好了许多,皮肤也白了好多,小男孩白白净净,又还谦虚乖巧,经聂嘉峪可爱得多,陈柔遂问了几句闲言:“老板对你还不错吧?”
邝仔穿的是白色的小T恤,运动裤,跟保镖们一样手负在身后:“很好的。”
“他给你多少薪水,钱够不够花?”陈柔说着下意识摸了一下兜。
她始终认为邝仔是她的人,想给他点钱,但邝仔自认是聂钊的人,后退一步,孩子说:“跟阿宽他们是一样的,算高薪了,三太,我老板对我很好的。”
说来也是唏嘘,其实聂钊如果不去找邝医生,他就不会死的。
但如果聂钊不去找邝医生,他又找不到于峥嵘那个幕后黑手,那邝仔的妈妈就等于白死了,聂钊自己说不定也很难在这场较量中活下去。
“有时间多休息,照顾你老板!”陈柔说完就下楼了。
原身曾经选过港姐,在香江也算小有名气,是个熟面孔,但现在的陈柔穿的是平底球鞋加阔腿运动裤,上身也只穿一件宽松的大T恤,棒球帽一截,没人认识她。
她想熟悉一下香江的具体地形,索性坐巴士前往警署。
下车之后准备先吃点饭再给宋援朝打电话,联络好他,换他吃个饭,再一起行动。
不过陈柔刚找了一家茶餐厅,才进门,她的电话响了。
“阿柔,你现在在哪里,方便听电话吧?”是聂钊,听语气还挺紧张的。
陈柔于是转身出了茶餐厅,站到了大马路上:“你讲。”
这种大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又不关注别人,应该也没人偷听她说什么的。
不过聂钊告诉陈柔的消息,还真是,哪怕在大马路上,也得防着陌生人听到。
“我一直没跟你讲,是因为那件事会让你陷入苦恼和麻烦之中,但既然于sir有办法能把尔爷和董爷拖下水,那我就必须告诉你了,尔爷董爷,其中有一个是你的亲爷爷。”聂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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