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隐藏在苍翠之间的宫殿,风灵想起了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的残破建筑,“难道师父又重新盖了一座宫殿,不过怎么这么晚了都没有光亮呢?”
惊疑中,她已经落到了地上,轻轻跺了跺脚下的青石路,随后她又看向旁边的两排垂柳,“现在看来当初师父说的宫殿应该是真的,不过这么大的地方,师父究竟花了多久才建好的啊?”
她抬脚朝着宫殿走去,瞥见曾经居住的屋子不见踪影,风灵不由嘀咕了一句,“就算是盖了新的,那木屋也可以留着啊?”
靠近宫殿后,她的脚步一顿,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师父?”
察觉到不对劲后,她瞬间就变了脸色,立即朝着宫殿跑去。
偌大的宫殿中只有两张床,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影。
“师父!”风灵满脸惊慌,几步便来到李自在身旁,将李自在扶起并摇晃着他的身体,“师父,你怎么了?师父……”
然而喊了好几声,风灵都没有得到李自在的回应。
“风灵,别慌,别慌……”
深呼吸了几次后,冷静了些的风灵发现自己还能感受到李自在的气息,只是那气息就像是重伤垂死之人一般。
总体而言,应该还没发生最坏的结果。
看着那铺着被褥的木床,风灵将李自在拦腰抱起,放在了上面,随后打量起四周,她脚步轻移,捡起了地上灰扑扑的长剑。
“这是……二阶灵器?但又没有打斗的痕迹。”
随即她又看向那张明显还未完工的床,床边还堆着边角料,“难道师父是在做家具的时候昏倒的?”
想到之前师父弄出枚丹药之后同样昏迷了几年,风灵紧蹙着眉来到李自在身边,望着紧闭双眼的李自在,她坐在床边,抬手放在了李自在的心口上。
如当时一般没有心跳。
不过风灵那时还未踏入修行,但现在已有筑基修为,虽然不知道李自在为什么会昏迷不醒,但却可以确定并没有危险。
风灵的手一直放在李自在的心口,直到第二天中午,当她感觉到一丝轻微跳动后,方才把手移开。
看着李自在灰头土脸的,她打了盆水,取出一块丝巾,小心擦着李自在身上的灰尘。
“师父,你究竟怎么了?”
“是修炼出了什么问题吗?”
“还是身体有什么暗疾?”
……
将李自在身上的灰尘都擦去后,风灵直勾勾地看着他,而后释放灵气想要探入李自在的身体中探察情况,却遭受了一层阻碍。
连神识也无法探入进去,就像是面对顽石一般。
这让风灵有些气馁,“当时师父昏了好几年便主动醒来,现在这次是不是也需要等待几年?可是……师父究竟是什么时候昏迷的?若是当时察觉到传讯玉符不在的时候回来找师父……是不是……”
然而她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就算是知道师父昏迷了,也无济于事。
她取出传讯玉符开始联系远在青云州的孙武,“孙武姐,你有没有遇见过修士沉睡几年的情况啊?”
此时,孙武正在屋中修炼,留意到风灵的传音之后,她刚开始还好奇是怎么回事,但得知消息,不由询问起来:“是知远你的师父出什么事了吗?”
迟疑了一会儿,风灵将李自在的情况和孙武细说了一遍。
得知情况后,孙武沉思了半晌,方才说出自己的猜测,“可能是你师父的神魂受到损伤,但具体的情况我不在旁边,也不清楚,不过你刚才不是说你师父曾经也昏睡过一次,随后又醒来了吗?要不你再等等?”
从孙武那里得到建议后,风灵轻咬了咬下唇,“神魂损伤?”
她取出了一个木匣,打开其中一个后,看着里面剩下的几颗丹药,“这些都是治疗神魂的,会不会有用?”
她从中拿起一颗就想给李自在服用,可犹豫再三,她又怕自己随意用药会害了李自在,于是再次看了一眼那事无巨细的说明,确认没什么危害后才将其研磨成粉,兑水给李自在服下。
注意到李自在的气息并没有变化,风灵又陆续将剩下的丹药给李自在服下,但那双眼仍旧紧闭着,一如之前。
“也许,过一会儿……师父会醒过来吧。”
然而等了许久,风灵也没看见李自在动弹分毫,她沉默着走出宫殿,来到了曾经掩埋李自在的地方。
看着脚边的石板,风灵依旧记得这块是当初她走了好远,差点迷路了才找到的墓碑,只不过上面那用木炭书写的痕迹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
就连曾经的小土包也只是隐约可见。
随后风灵将视线移至身前的十几块墓碑,看着上面的名字,她不由呢喃道:“这些都是师父的徒弟,师父到底活了多久?虽然师父的气息很是微弱,但仍能感知得出并未突破至结丹,还是筑基圆满的境界。”
“筑基境有三百年的寿命。”
“师父的徒弟应该都是修炼者吧?”
“这么多修炼者,师父应该是一次性教导的吧,师兄师姐都去世了。”
“师父看上去很年轻,不过好像维持年轻的面貌会更消耗生机,寿命也会变短,会不会是师父死要面子,故意保持年轻的模样,其实年纪已经很大了……”
“而且年纪越大,修炼也会力不从心。”
“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师父已经是筑基圆满了,如今过去了快二十年,师父还是筑基圆满,若是不能突破结丹,师父究竟还有多久?”
她攥紧了小手,决定等李自在苏醒后一定要让师他吞服渡劫丹。
但心中也怀疑起若是师父在大限来临之时都还未苏醒的话,是否会直接离开。
“师兄师姐,你们一定要保佑师父长命百岁……长寿啊。”
望着眼前的墓碑,风灵越想越乱,取出糕点放置在墓碑前,“师兄师姐,下次我再来看你们。”
说着,风灵便撇去感知,来到了宫殿前,望着紧闭的大门,迟疑半晌才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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