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如此反应,是张松溪预料中事。但即便这样,张松溪仍想再尝试说服张翠山。
“五弟,你对谢逊情义深重,四哥自是敬佩!但谢逊与少林、崆峒等门派都有血仇,即便你有心相救,怕是也无力回天呐......”
”四哥不必说了!“
张松溪说着,张翠山一伸手打断。
”我意已决,便是明日血溅少林,翠山也要全我与谢大哥兄弟之义!“
张翠山斩钉截铁,态度坚决,眼中满是坚定。
张松溪见状,忍不住叹息摇头。
却在这时,门外忽响起轻笑。
“呵呵,没想到张五侠还是犟驴一头!”
“林宫主!”
屋内二人听出门外之声是林寒所出,旋即起身将门打开,果然林寒正含笑立于门外。
“林宫主快请!”
二人忙将林寒迎进屋内,张松溪更是恭敬的为林寒端上一盏清茗。
林寒微笑颔首,浅抿一口,戏谑看向张翠山。
“张五侠,怎么?已打定主意要上少林了?”
“是!”张翠山拱手,“但四哥与林宫主放心,明日我一人前往,不与你们同行。想来,应不会影响借阅《九阳真经》之事!”
张翠山说完,又再朝二人一拱手,神色依旧坚定。
“五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张松溪看了一眼沉吟不语的林寒,面上已露不愉。
这时,林寒却突然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
嗯?
二张见林寒如此表情,一脸错愕。
还不待二人出言探询,林寒开口。
“张五侠说话怎地如此幼稚?”
“我......”
看着林寒一脸玩味,张翠山一肚子话噎在喉间,只字都吐不出来。
林寒却是面色一收,缓缓道:“你以为你的武功,比之少林三渡如何?”
林寒这话犹如当头一棒,张翠山身形一怔。
“我......”
“渡厄武功之高,自不必说。至于渡劫或是渡难,若我与五弟联手,应该能战其一。”
这时,张松溪理智分析道。
林寒点点头,继而又看向张翠山。
“那你凭什么以为,你明日上山,就能救下谢逊?”
张翠山无言以对,林寒接着又道:“再则,你如今仍是武当弟子身份。你的所作所为,即代表了武当的态度。你以为你孤身前往,就不影响借阅真经一事了?”
“我......”
张翠山发出蚊子一般的细微声响。
林寒刚才的话,他何尝想不到?
但明明知道义兄被困,若要他袖手旁观,张翠山又确定难以做到!
一时间,心里不免又再矛盾纠结。
见张翠山这个样子,张松溪也不好再说什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林寒却在凝视张翠山良久后徐徐开口。
“既然我等如今恰逢其会,明日我三人便一同上山,见证这屠狮大会!
况且,想要借阅九阳真经,也需过了三渡这关。还有如今圆真为少林抓到了血债仇人,明日少林方面肯定会袒护于他。
“不如便趁明日这个机会,将这三件事一同了了!”
嗯?
二张没料到林寒居然是这样想的,一时间不免满是错愕之色。
“林宫主,你的意思是......”
张松溪试探着问道。
林寒微笑起身,淡然拂袖。
“随机应变!”
......
少林
大雄宝殿前,空旷之处
少林三空神色肃穆,立于殿门之前。十八棍僧手持木棒,安静排列于三空之后。
今天,便是少林召开屠狮大会之日。
江湖各大门派,与那金毛狮王有仇或是没仇的,都已陆续来到。
其中,有想要谢逊血债血偿,一报门人被杀之仇的。也有见此重大盛事,想要看一番热闹的。
心思各异,打算不同,唯一一致的,是这些人都想看看,这屠狮大会将谢逊杀了之后。他那把屠龙宝刀,究竟会怎么处理?
一时间,现场嗡声不断,议论声不绝......
空闻眉眼一抬,见各派代表几乎已悉数到场,这才朗声唱起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这一声佛号之中,空闻暗暗用上了“佛门狮吼”功力。
佛号声一出,群雄便觉心头一震!脑子不自觉的便出现短暂的恍惚。
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
“各位江湖同道,今日少林屠狮大会,各位远道而来,少林不甚荣幸!空闻忝为少林住持,不甚感激!”
空闻客套了两句,突然眉目一凝,面上又复肃穆凝重之色。
“明教金毛狮王谢逊,其人滥杀无辜。十年前为夺《七伤拳谱》,更将崆峒三老打伤。我少林高僧空见,劝其放下屠刀,其非但不思悔悟,更是以七伤拳法将空见师兄杀害!......”
空闻细数谢逊各项罪过,在场江湖群雄中,不乏与谢逊有旧仇之人。听到空闻所指其罪行,更是义愤填膺。
一时间,现场群情激愤。
“我崆峒派与谢逊誓不两立!”
“我点苍派誓要生啖其肉!”
......
声讨之言不绝。
“我巨鲸帮主被杀之仇,不共戴天!”
“我神拳门主之仇,要其血债备偿!”
嗯?......
这两个声音一出,现场崆峒等派的声音便即沉寂下来。
什么情况?
你巨鲸帮一个黑道帮派,跑来凑什么热闹?
一时间,群雄的目光不由朝声音出处射去,巨鲸帮与神拳门中之人,原本还显激动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异常。
一双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你神拳门的跑来干嘛?是想让大家给你们主持掌门逼奸嫂子不成,将之杀害的公道?”
“还是说,主持你巨鲸帮主残忍杀害数十名远洋客商,奸杀七名妇女的公道?”
“我......我......”
在群雄的质问声中,神拳门与巨鲸帮之人一时间手足无措,纷纷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空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