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自平阳庄园一路往东,不日便抵关中地界。
眼见终南已离此不远,林寒也就不再急于赶路。
此时正值?午,日头高挂,林寒行至城中,已觉有些饥渴。
但见前方一青一白两张酒旗迎风招展,林寒眉尖一挑,信步而往……
“醉仙楼?呵,怎么这些酒楼都喜欢起这个名字?难道这里也有连锁?”林寒咕哝了一句。
“哈!客官您来了!快,里面请!”
楼前迎客伙计眼尖,见林寒一身打份,应是兜里有些实力,自来熟的诌笑着朝林寒迎来。
将林寒迎上二楼,安排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伙计这才殷勤问道:“客官需要些什么酒食?”
“佐酒之食你看着安排便好,”林寒像是想起些什么,“对了,你们这酒楼既然取名醉仙,想必定是藏有无双佳酿吧?”
“哈哈,客官您好眼光!”伙计一下来了精神,“客官,不瞒您说,咱们醉仙楼的浮云酿,那可都是百年陈酿!莫说普通神仙,便是那酒仙来了,也得扶着墙离开!”
林寒虽知伙计是在夸大其词,但也成功被这伙计提起了兴趣。
“呵呵,真是这么厉害?那给我来上一角!”
“好嘞!官客您稍等!”
伙计走后,林寒这才打量起周围环境来。
二楼不大,也就摆了十来张方桌。
除去林寒,便只有另外两桌客人,正在享用酒食。
林寒的目光,很自然的便扫到了其中一桌。
只见这张桌前,一名中年男子正在举碗独饮。
此人衣着面貌寻常,但举碗投箸间,却自然流露一股豪气。
一时间,林寒心里已隐隐生出想要结交之心,不由将目光在那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而那人似也感受到了林寒的目光,一扭头,与林寒四目相接,轻笑了一下,举碗示意。
而林寒则抱手算是打过招呼……
此时,伙计已将酒食奉上。
林寒饮了两碗,感叹这壶中之酒确是名不虚传之时,又不免觉得有些寡淡。
“独饮终是无味!”
林寒摇了摇头。
自然而然的便将目光投到了旁桌那名男子身上。
“这位兄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小弟略备薄酒一杯,邀兄台同饮如何?”
那男子想也是率性之人,见林寒态度诚恳,当即也不客套。
“好!在下也正觉独饮无味,便先谢过公子盛情!”
说罢起身,来到林寒桌前,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那人应是豪爽惯了,来到桌前,不用林寒招呼。自顾拿过酒壶,斟满一碗。
“公子,你我有缘相逢,先干一大碗!”
说罢,举碗与林寒一碰,随即一饮而尽。
林寒这才留意到,面前之人持碗的右手,竟然缺了一指。
但毕竟与对方初次见面,即便林寒有些好奇,也不便打探别人的断指原因。
当即便暂将好奇之心按下,与男子尽情畅饮。
两人连干十来碗,已将打来的一角酒饮得见底,便又让伙计上了一坛浮云酿。
及至二人眼底都隐见一丝雾气之时,二人的频率这才慢了下来。
“公子,嗝……”
男人打了个嗝,继续说道:“看公子气质儒雅,没想到,却有如此酒量!”
“呵呵……”林寒有些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今日与公子初次相逢,还没请教公子高姓大名!”男子拱了拱手。
“呵呵,在下姓林,单名寒。”
“林寒?”男子眉头一动,眼中的酒意便即退去了几分。
上下将林寒打量了两下,脸上渐露不可思议之色。
“前些时日,将西毒一夜间除名的灵鹫宫主,林寒?”
这段时间,林寒让白驼山庄一夜间易主,又将沙通天与彭连虎诛杀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整个南宋江湖。
是以,此时听这男子提起这事,林寒倒也不觉奇怪。
倒是这人右手缺掉的那一指,又加上江湖人的身份,以及那一身豪爽气质,却是让林寒想到了一个人。
“呵,听兄台这么说,想必也是江湖中人。在下斗胆猜测,兄台可是姓洪?”
“哈哈哈,公子真是好眼力!在下正是丐帮洪七!”
洪七见林寒猜出了自己身份,当即也不藏着掖着。
林寒见状,双手一拱,恭维了两句,“哈,原来真是‘九指神丐洪七公’洪大帮主!失敬,失敬!”
“嗐!什么神丐,不过江湖朋友给个面子而已!来来来,喝酒!”
洪七公谦虚了两句,举起酒碗,与林寒又干了几碗。
“林公子,”
洪七公将手中酒碗往桌上一顿,颇有些意味的打量了林寒两眼。
林寒闻言双眉一挑,“洪帮主请说。”
洪七公盯着林寒看了两秒,展露的笑意中已现微醺之意。
“传闻北宋江湖中,逍遥派向来神秘莫测,其派内武功,更是精深高绝。今日洪某与林公子有缘相识,不知是否有幸能大开眼界?”
嗯?
林寒双眼立时便瞪大了几分。
怎么?想打一架?
想到这里,林寒沉吟少顷,脸上不动声色。
“洪帮主谬赞了!”顿了一下,“不知洪帮主准备如何考较林某呢?”
“哈,这个好办!”
洪七公一下来了精神,随手往窗外一指。
“此去城外二十里,便是一条野河。你我即刻从此出发,先到者为胜,如何?”
“好!”
林寒当即也是胸中豪情涌动,倏地站了起来。
“便依洪帮主所言!”
伸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右手一伸,“请!”
话音方落,洪七公已自窗口跃身而出。
林寒不紧不慢的走到窗前,只见洪七公又一个纵身,已在十丈外的屋顶之上。
腾挪纵跳前,眼见便已远去百丈之遥。
“这洪七公不愧天下五绝之一,这轻功也是相当不俗!”
念叨了一句,林寒这才一个跃身,自窗口穿出。
随即翻身在酒楼外墙上一蹬,趁势而上,便已落在对面屋顶之上。
随意往前跨出一步,再现身时,已至数丈开外。
再一跨足,又远数丈。
如此,似闲庭信步一般,须臾,便已直追洪七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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