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酒家,是城中一座不小的酒馆,晚上人多,白天几乎没人。
城中的狩猎队,不少人在辛苦了一天之后,会将卖猎物的钱大部分花在这里。
喝喝酒,吹吹牛,掀一掀女服务员的裙子。
这里也时常打架,酒馆的中间有个擂台,不用御兽,纯男人间的肉搏。
疲惫和压力,在这里,用最原始的方式,得到释放。
都说好奇害死猫,照理这个约陈墨不该来,但他还是来了。
他把那张纸条给皇权凤鸣看了,对方拍板,去!
不去心里膈应得慌。
陈墨站在酒家的门口,先派了耳鼠探路,发现只是很普通的酒馆而已,地窖里也都是酒,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他回头跟乔装跟过来的皇权凤鸣对了个眼神,便走了进去。
此时的酒馆,除了还在打扫的服务员,没客人。
陈墨的出现,立刻引起了老板的注意。
打量过后,老板没有询问什么,直接引着他去了一间包间。
酒馆的包间里,传出了绿茶的清香。
一名穿着广袖长袍的女人,正在房间里烹着茶,一举一动,都颇有韵味。
“是你约的我?”
一个普通的女人,额上没有契约铭纹,身上也没有能量的波动。
“请稍等,大人马上就到!”
女人嫣然一笑,双手送过来一杯茶汤。
陈墨没有接,也没有坐下:“我只等一刻钟!”
“怎敢让福王等那么久?”
内侧的门被推开,松井仁笑着踱步进来:“福王请坐!”
“不必客气,有事便说事吧!”
陈墨显得很平静,并没有因为看到九级的强者而显得惊讶。
“呵呵,福王不必太过防备,老夫并无恶意。更何况,皇权凤鸣公主还在外头,不是吗?”
松井仁端起茶杯,悠悠的吹了一口,笑着:
“福王还是请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陈墨瞟了他一眼,来都来了,也不急在一时,便坐下了。
这个距离,要想偷袭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双方召唤御兽都需要时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墨还占了优势,毕竟他调动地狱猫灵,是不需要召唤的。
“福王尝尝,我东夷的灵茶!”
有些人谈事情,总喜欢先从无关紧要的事情聊起,气氛必须到,话才会到。
陈墨瞟了一眼茶,是用茶叶研碎,然后烹煮而成。
喝的时候,浓香淳滑,清香宜人。
“我不是品茶之人,还请国师大人告知,叫我来此,有何贵干?”
“唉……年轻人啊!”
松井仁摇了摇头,将一张更为详细的地图递到陈墨的面前:
“这是北国三百余座金矿所在地的地图,地址和藏金量都有明确标注。”
金矿地图?
“国师大人这是个什么意思?”
陈墨瞟了一眼地图,有些好笑:“大人要给,也是给东夷的金矿地图啊!”
“福王说笑了,我东夷那点儿金矿,哪里拿得出手?”
松井仁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
“据说福王身上有一件北国一心想要的至宝,他们为此可没少花心思,明争暗夺,福王殿下可要小心啊!”
怎么又从金矿扯到神甲上去了?
这是刻意要把陈墨和北国对立起来!
“其实这个世界应该是属于所有人的,可北国却将这世上最好的矿藏都占了去,实在是霸道啊!”
松井仁紧盯着陈墨,继续说:
“像福王这样的天才,那些金矿若是交给你,必能助你早日升到九级,便是突破十级,成就神明不死之身,也是大有可能的呀!”
天下御兽师,都是以九级为毕生的目标。
到了九级,便能成为一国至尊,拥有跟皇族同样尊贵的地位,受世人景仰。
不但如此,九级的强者,还能拥有一千六百年到两千年的寿命。
这就是上千年的富贵与尊崇啊!
倘若一朝突破,到达世人所无法到达的高度,十级,与神明并肩!
到那个时候,不但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这整个世界,都能掌握在手上。
俯瞰众生,视万物生灵为刍狗,生杀予夺,全在一念之间,这种力量,谁人不想?
松井仁给陈墨画了一个大饼,一个是男人都无法拒绝的饼。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陈墨对于挖矿,没有半点兴趣。
黄金而已,他想要多少都有!
“承国师大人吉言,我也希望,我能早日升到九级。”
陈墨轻轻勾唇,笑得随意:
“只是这金矿是北国的,我就是需要,人家也不可能拱手相送啊!”
“那就抢啊!”
松井仁幽幽一笑:“这天下本来就是用实力说话,他北国能想尽办法抢夺福王的神甲,福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抢他们的金矿,合情合理呀!”
“国师大人说笑了,我一个小小五级御兽师,何德何能,与一国抗衡?”
“诶?福王怎么是一个人呢?身为南国皇族,南国上下,不应该为福王效力吗?”
“呵呵,我这个皇族跟真正的皇族还是有不同的吧?”
“如何不同?南皇陛下也会愿意看到福王早日登顶九级,甚至十级!若是南国皇族能出一位神,那就是福荫万世的功德啊,南皇怎会不愿助福王达成?”
老狐狸,在这挑拨关系呢!
陈墨嗤笑:
“国师大人太看得起陈墨了!金矿虽是我所需,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怎么会为一己私欲,陷两国百姓于战火?”
“福王殿下错了,这是救民于水火呀!北国贵族已经腐朽,百姓苦不堪言。待福王成神之日,降下福祉,受惠的又何止是南北两国的百姓?”
“哦?国师大人就这么肯定,我能成神?”
“以殿下之才,若殿下不能,这天下再过万年,又有何人能?”
松井仁微眯着眼,凑到陈墨跟前:
“若是南皇不支持殿下,我东夷支持。只需殿下一声令下,我们赴汤蹈火,为殿下夺取金矿,尽献福王!”
“东夷,愿意为我夺金矿?”
陈墨露出些不敢置信:“当真?”
“我以国师之位担保!”
松井仁显得无比认真:“只要殿下愿意,我等甘愿为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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