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奇志,那位救走赵柏文的老者,此刻正倚靠着车窗,整个人仿佛风中残烛,奄奄一息。
在科技热武器面前,任何武道人士都显得如此无力。
面对李渊的那惊天一枪,他尽管已倾尽全力,将内力汇聚于背部,也只能削弱部分子弹威能。
剩余的威能如狂龙般,毫无阻碍地没入他的背部。
他虽未命中致命要害,但血流不止,若不是内力深厚,怕是早已一命呜呼。
今日,赵家家主赵良胜得知大儿子赵柏文带人外出,并从军方偷调了一把狙击枪。
原本,以这样的阵容,在沪上应是无所畏惧。
然而,赵良胜却心绪不宁。
于是,洪奇志被请出寻找赵柏文。
谁知,他刚找到赵柏文,就目睹了赵柏文被光头大汉救下的一幕。
刚松了口气,赵柏文又被打飞吐血。
他急忙上前,刚站稳,就感受到对面那人气势非凡,深知自己绝非敌手。
当下,他当机立断,带着赵柏文逃跑。
谁料,那人不知从何处掏出狙击枪,直接一枪射来。
他不知道这枪瞄准的是谁,但他来不及多想,只能竭尽全力先保护自己。
哪曾想,中枪的竟是自己。他看着一旁紧闭双眼的赵柏文,恨不能将其掐死,可此刻的他已毫无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洪奇志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提及赵家,紧接着便是一阵喧闹。
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到赵家了,到了就好。
想到这里,他随即晕了过去。
在赵家一间宽敞无比的房间里,赵柏文脸色惨白,如白纸一般,平静地躺在床上,身上贴满了各种监测设备。
“柏文的状况如何?为何一直昏迷不醒?”一个年约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满脸怒容,双眼喷火,如雄狮般瞪着身边的医生,厉声质问。
“家主请息怒,大少爷目前各项指标均无异常,您无需担忧。他此刻陷入昏迷,只是暂时的,沉睡对他的恢复大有裨益。”医生战战兢兢,赶忙解释,额头冷汗涔涔。
“最好如此!若柏文有个三长两短,你没处理好,就等着陪葬吧!”赵良胜咬牙切齿,直接威胁道。
话毕,他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医生听了赵良胜的话,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待赵家主离开后,他才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心中暗骂:这都是什么事啊!这本就不是我的问题,这工作真是要命,稍有差池,自己的小命都难保。
赵良胜离开赵柏文的房间后,径直来到书房,一屁股坐下,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电话。
没过多久,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声音。
“事情还没查清楚?”赵良胜开门见山,质问道。
“抱歉,家主,目前尚未查明具体情况。我们只查到钱家参与其中,但具体发生了何事,无从知晓。据送少爷回来的司机所言,动手的是个年轻人,可他并不认识。”
“饭桶!”赵良胜听到这毫无价值的汇报,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对方被赵良胜一顿呵斥,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钱家,他们是不想好了吧!是谁?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赵良胜怒发冲冠,拍案而起。
尽管他怒不可遏,但也不敢轻易对整个钱家动手,哪怕出事的是自己的儿子。
毕竟,即使身为家主,也不能草率地对一个家族发起攻击。
“是钱莱,根据现有线索,极有可能是他。”对方小心翼翼地回复道。
赵良胜听到是钱莱,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又是钱莱,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之前的事情都给他交代清楚了,难道他觉得我不敢把他怎么样吗?”
电话那头沉吟片刻后说道:“家主,我也认为是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了。之前大少爷的事情,我们已经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钱莱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少爷,虽然都是些小事,我们可以视而不见,但他现在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再这样下去,别人还以为我们赵家怕了他呢!”
赵良胜十分愤怒,的确想给他一点教训,但考虑到钱莱在钱家的地位,不好轻易动手。
而且,他也不能以大欺小。思考片刻后,他说道:“你和柏武说一下,让他联系一下钱莱,问出是谁打伤了柏文。问出来后,让他自行处理,顺便也给钱莱一点警告。”
赵良胜挂断电话后,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进。”
门口走进一人,恭敬地说道:“老爷,洪大师醒了。”
赵家有自己的私人医生团队,他们搭建了一个专属医疗空间,空间的设备不比一些小医院差。
从赵柏文身上的各种监测设备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赵柏文的身体并无大碍,直接在房间休养即可,有专业设备实时监测。
而那位洪大师,虽然中了枪伤,但没有生命危险,便直接在赵家进行治疗。
由于之前失血过多,他陷入了昏迷。
赵良胜来到房间,对着洪奇志客气地说道:“洪大师,您感觉好些了吗?”
“家主,我好多了。不知道赵大公子的情况如何?”洪志奇知道赵良胜这是在寒暄,自己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下。
“柏文仍处于昏迷状态,不过医生表示并无大碍。多亏大师相救,否则柏文恐怕小命难保。”赵良胜满心感激,言辞恳切。
“受托之事,自当尽力,家主不必客气。”洪志奇语气谦逊。
赵良胜之所以对洪志奇如此客气,一是因为洪志奇确实是赵家的贵客,他们之前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二来,他确实感激洪志奇救了自己的儿子。
“不知洪大师是否认识对柏文出手之人?”赵良胜不再寒暄,直截了当地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洪志奇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不识。”
赵良胜看着洪志奇的脸色有些怪异,问道:“洪大师,你这是为何?”
“家主,有件事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虽然可能会得罪赵家。”洪志奇犹豫片刻后说道。
“洪大师但说无妨,以你我的关系,相信你不会故意得罪赵家。”赵良胜一脸和善地回答。
洪志奇见赵良胜如此通情达理,便不再犹豫:“出手之人是个年轻人,我并未与他正面交锋,但仅仅是站在他面前,我就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我竭尽全力出手,也只是让他的身形稍有停顿,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赵家主,你深知我全力一击的威力。如果赵家仅考虑常规力量,我建议你们不要追究此事,甚至可以尝试与他和解。除非……”洪志奇欲言又止。
后面的话洪志奇没有说出口,尽管赵柏文是他救回来的,但他认为,如果赵家用常规手段与那人对抗,必然会损失惨重。所以,和解是最佳选择,最坏的打算就是将赵柏文交出去。
当然,还有另一种途径,除非上升至官方层级,然而他深知赵家绝不可能如此行事,因为这牵涉到更深层次的问题。
赵良胜听着洪志奇的话语,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久久难以消化,最终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说道:“洪大师,你所言当真?”
洪志奇微微点头,却不再言语。他适才一口气说了太多,此刻脑袋有些晕沉。
赵良胜见洪志奇面色不佳,也不便继续打扰,于是说道:“洪大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稍后我会派人给你打一笔钱,权当酬金。”
洪志奇也不推辞,毕竟为人办事,求得不就是这些回报吗?而且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即便痊愈也必然会留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