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轻地洒在古镇的青石板路上,给整个古镇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纱衣。
古老的街道在晨曦中渐渐苏醒,安静而祥和。
薄雾如轻纱般在错落有致的屋檐间飘荡,如梦似幻。
街边的店铺陆续打开那扇有些斑驳的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早起的店家开始忙碌地准备着新一天的生意,侧耳倾听,能听到他们小声的交谈和工具的碰撞声。
石板路的缝隙间还带着点点昨夜的露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远处的小桥横跨在悠悠的小河之上,河水潺潺流淌,泛着粼粼波光,仿佛在诉说着古镇的源远流长。
古镇的早晨没有都市的喧嚣与繁华,只有那份独属于它的古朴与宁静。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为这宁静的氛围增添了一抹活泼的生机。
微风轻拂,带着淡淡的花香和古镇特有的气息,让人沉醉其中,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只留下这如诗如画般的古镇风光。
一大早,林邑来就驱车携宋鳞比和儿子一块回老宋家话别。
时隔多日不见,此次又是悄悄地来,急匆匆地走。
老宋夫妇俩心里不知该作何感想。
宋鳞比推开家院子门的时候,老宋正在庭院中间神情专注地打八段锦。
瞧见他一招一式沉稳有力,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他目光专注而坚定,神情安宁祥和,随着动作的舒展,仿佛与周围的世界融为一体,尽显矍铄之态。
“爸~我们回来了。”
“嗳~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早饭吃了吗?”
老宋被推门进来的宋鳞比和身后跟着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给惊住了,连最后一个动作都没有完成,就直接停了下来。
随后,大声朝屋里喊道,“老婆子,你外孙回来啦!”
“早上好,伯父~这次又是来得匆忙,请见谅。”
“哪里的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外公~你想我了没有,我们今天要回上海了,如果你想我了,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
“什么?今天就要走了啊?”
老宋瞬间愣住了,被突如其来的信息冲混乱了,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感想。
“屿森,你快进去找外婆,让她给我们准备好吃的。”
宋鳞比打发了儿子进屋之后,才重新郑重其事地跟父亲解释道,
“司徒的女朋友昨天病了,还挺严重,昨儿白天直接救护车送回上海了,我们想尽快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那……”宋爸爸还未来得及作出回应。
这时,宋妈妈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两口子的日常生活十分规律,每日清晨老爷子都会在院子打一套八段锦。
然后夫妇俩就会一起出门,去早市逛一逛,买点今天要吃的菜,顺便带点包子油条豆浆之类的早餐回来,解决早饭问题。
宋妈妈挽着一个发髻,边走边整理着头上的头发,像是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出来一样。
“屿森回来啦~”
刚好和正往屋里跑的宋屿森撞了个满怀,宋屿森开心地咯咯直笑,一直往外婆的怀里钻。
“妈~我们回来了。”
“早上好,伯母~”
“嗳,早~早餐还没吃吧,想吃点什么,我和你爸马上去买。走吧,老头子~”
宋妈妈抱着结实地不行的宋屿森,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才从中站稳脚跟。
她一边抬头跟林邑来和宋鳞比打招呼,一边招呼老宋一起出去买早餐,脸上笑眯眯的十分温暖,甚是东方的第一缕旭日。
老宋这才从中反应过来,将刚才的话题压了下去,随后继续说道,
“那不着急的话,先吃个早餐再说吧,我和你妈妈现在出门去买早餐,想吃什么?”
宋鳞比抬起头来,看了看林邑来,随后说道,
“早餐总得吃的,我们先吃早餐吧,爸你随便买点吃点回来就行。”
“麻烦了,伯父伯母。”
由于林邑来离婚后就直接面临了失联风波,一直没有时间处理和前任的婚姻变更状况,所以一直以宋屿森的爸爸这层身份在宋家自居。
每次前来拜访时,对老宋夫妇均以‘伯父伯母’的称呼问候都令他觉得十分拗口,可这种局面又无力改变。
而且,宋鳞比似乎丝毫没有想要为他正名的打算。
就这么保持着各自独立的未婚关系,也未尝不可。
那一纸婚书能为她带来什么?是一段关系的禁锢,还是一个莫须有的称呼?
是一段需要互相承担法律责任的义务,还是需要互相在各自的银行贷款上签字的共同体?
宋鳞比凭借着自己现在的事业能力,要想养活自己和儿子,完全不在话下,一段多余的关系对她来说,说不定就是束缚。
对生活来说,也许毫无助益。
任何从对方身上看到的优秀特质,都是因为双方彼此保留了一个独立的个体。
那些优秀的特质恰恰是因为彼此保留了各自完整的独立体才产生的衍生品。
难道身为丈夫的大诗人顾城一点可取性都没有吗?
当然也是有的,他在生命的尽头做出的疯狂举动并不能抹杀掉他与谢烨之间的复杂情感。
他们隐居激流岛的日子,也许是窘迫的,癫狂的,但肯定也是自由的,快乐的。
他最后选择的一起了结的行为也许恰恰是对生活的平庸进行的癫狂反抗。
像火花一样炙热而热烈,这个星光有可能是任何一个女人。
老宋夫妇很快就买了早餐回来了。
一家人坐在餐厅里吃早餐的时候,不得不又重新聊起了刚才那个话题。
“爸妈,我们今天就要回上海了,您老两口要是想我们了,随时打电话给我,我给你们买票。”
“今天就回去了?这么着急吗?”
宋妈妈错过了第一波的信息交流现场,所以听到刚才的话时,不免表现得十分激动。
“邑来上个月一直出差,很多工作堆积需要赶紧回去处理。再加上屿森也该上学了,要回去准备准备。”
宋鳞比没有跟母亲提起司徒璞云的事情,她担心母亲不如父亲那样能心里不装事儿。
老宋两口子顿时面上显得十分落寞。
年龄越来越大,身边却越来越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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