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青这肯定的语气令安陵容不由的失了神,竟然真的幻想起了侍寝之时,闹得个脸红羞涩。
“姐姐你坏,打趣我!”安陵容恼羞成怒了,顿时在原地轻轻跺了跺脚,发泄自己的不开心。虽是轻微发泄自己的脾气,却又悄悄打量孙妙青的神色。
察言观色,这些安陵容这十多年来在府中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了。
“姐姐哪里是打趣,你明明是在为你铺路。后宫之中无宠才是难,皇上或许真如你所说会先是宣召富察贵人,可是富察贵人之后呢?倘若皇上一时未能想起你,难道你要沉寂一辈子吗?”孙妙青并不希望安陵容长期摆烂下去,这并不符合自己一开始招揽她的想法,反而会将彼此拖入深渊之中。
安陵容陷入沉思,良久都未能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
“好了,我这也没什么事,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孙妙青见此,便动了逐客令。
安陵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起身行礼告退了。
长音在一旁有些不解,但是却也什么都没说,倒是灵音自小和孙妙青一起长大,可谓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自然不可能将自己得疑惑闷口不问。
“小主,你与安答应平日里好好的,何必这般逼迫她,反而让两人离了心了?”灵音觉得自家小主如今在后宫孤立无援,就连欣常在对自家小主也多有利用的想法,唯有安答应是实实在在的同自家小主同心的。
孙妙青看了一眼灵音,淡淡一笑没说话。
灵音疑惑,但是见自家小主的模样,自知其心中有底,便也压下心中的疑惑,不再谈论此事。
再说,安陵容回到储秀宫后,便迎面看到了富察贵人出延禧宫,她虽有些不喜害怕,却也规矩行礼了。
“哟,安答应今儿个怎么回来的如此之早?平日里不是不到了落钥是不会回来的吗?怎么?被你那好姐姐给赶回来了?”富察仪欣说话时还刻意用帕子捂住口鼻,颇有一副将安陵容当成晦气玩意儿的模样。
安陵容脸色冷了下来,却也不敢怼高位妃嫔,只能耐心解释道:“雅常在身子不适,嫔妾也不好多做打扰,所以今儿个回来的早了些。”
“呵呵……那你别好好在延禧宫待着吧,本小主可是要去同皇后娘娘赏花去了。”富察仪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容,不屑的瞥了一眼安陵容,转身就走了。
今生,富察仪欣迟迟未能侍寝,所以皇后便想着能够拉拢一二,让富察仪欣成为另一个齐妃,还是无子的那种。
安陵容看着那哪怕无宠,靠着家族也能在宫中如此傲气的富察仪欣,心里有些苦涩,一股自小的自卑似乎又要燃起来了,似乎要将她燃烧殆尽了。
“小主……”小狸连忙扶住几乎要倒下的安陵容,担忧的叫道。
安陵容也是微微回眸,触目之间,看到了小狸眼眸之中的担忧,忽然就笑了。
是啊,自己早已同以前不一样了。
自己如今有小狸,有孙姐姐,李姐姐和陈姐姐,他们都是真心的待我,而自己也看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自己不能堕落。
“小狸!雅姐姐说得对,我们不能堕落,我们要给自己制造机会,不能一味的害怕!”安陵容有了动力,拉着小狸匆匆忙忙的就往屋里跑,她要研究新的香,她要研究舞蹈,研究小曲儿,极大地放大自己的优势。
……
储秀宫西侧殿
“小主,今儿个果然是富察贵人侍寝。”长音道。
孙妙青摸了摸自己的被子,手顺着那被子往肚子处爬,心里暗道不能急不能急,要等,要等。
“好了,我们也早些休息吧。”孙妙青吩咐道,储秀宫和延禧宫离得远,那凤鸾春恩车再怎么响,自己也是听不到的。
富察仪欣连着被宠幸了三日,这才轮到了安陵容,不过却有人传安陵容在御花园偶遇皇上,才得了这一场恩宠。
“只传出他传出的皇上,没别的?”对于这样的传闻,孙妙青还是有一些惊讶的,毕竟没有小曲没有舞蹈,安陵容似乎是靠着自己获得了皇上的另眼相看与宠爱?
长音点头。
当天夜里,安陵容侍寝了,没有完璧归赵,反而恩爱绵长,让皇上好歹是找到了一点在孙妙青身上的感觉,无比眷恋。
次日,给皇后请完安,得了赏赐,安陵容并没有马上回延禧宫,若是准备去储秀宫,却被富察仪欣给拦住了。
“呵……本小主倒是低估了你,居然让你摆了本小主一道,当真是胆大妄为!”富察仪欣连着被宠幸了几日,便觉得无法无天了,丝毫没看到从后面走出来的华妃。
安陵容虽然得宠了,目前却也是按照规矩的新秀承宠,未曾有过片刻的特殊,而今沈眉庄被禁足,甄嬛还未承宠,富察仪欣自然就显露出来成了华妃攻击的靶子。
“富察贵人,你不过就是得了皇上几日恩宠,就觉得自己能够教训低位妃嫔了?当真是觉得皇后和本宫都不存在了吗?还算是……富察贵人忘记了夏常在?”年世兰不敢对满军旗的人太过于放肆,更何况富察家可不是那奄奄一息只能靠宜修撑起来的乌拉那拉氏,只是如今寻到了理,自然可以大杀四方了。
富察仪欣一想起夏冬春,吓得跌坐在地上。
她向来是欺软怕硬,安陵容家世身份皆是比不过她,她自然可以随意欺辱,可华妃不同啊,其父兄皆是朝中能臣,其又得皇上宠爱,还是四妃之一,她如何敢嚣张啊?
年世兰见人惧怕的模样,冷哼一声,显然是看不上富察仪欣这模样,翻了个白眼:“那就罚你回去禁足抄宫规吧,什么时候抄完100遍,什么时候再出来。松芝,记得给敬事房说说,将富察贵人的牌子撤了吧。”
说罢,年世兰转身离开了。
而这才入宫一个多月,新秀死的死,禁足的禁足。
如今能够承宠的居然只剩下安陵容一个人了,这样的想法安陵容自己也察觉到了,心中有些慌乱,看都不看跌坐在地的富察仪欣一眼,转身匆匆的往储秀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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