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中,张武陵和白嫣儿相视,疑容满面,“明空是谁?”
张武陵走到床边,仔细观察诡谲道人,“不怒,说明不是仇人。不喜,说明不是意中人。面容舒缓,再加之明空这个名字。由此可知,明空是他的挚友。”
“看不出来呀!你还会察言观色。”白嫣儿喜笑颜开,眼含秋水,“给我也看看呗!”
张武陵歪头看向一旁,“不看。貌美的女子,多是面不由心。”
白嫣儿花枝招展,“你知我貌美了?”
“倾城之姿,如何不知?”
“哈哈……”白嫣儿卧在张武陵怀中,仰面而视,“旁人赞美,索然无味。独你赞美,津津有味。”
张武陵眼神躲闪,推开白嫣儿,坐在床边,摇晃诡谲道人的肩膀,“醒醒,天黑了。”
诡谲道人缓缓睁开眼睛,舒展腰身,透过窗外,看向纷纷扬扬的雪花。张武陵顺着他的目光,向窗外看去,不由一笑。
“想明空了?”
诡谲道人惊坐而起,“你怎么知道明空?”
张武陵得意洋洋,“我当然知道了。我不仅知道明空这个名字,还知道他是你的挚友。”
诡谲道人狐疑而视,“道爷是不是在睡梦中说了什么?”
“没有,绝对没有。”
诡谲道人低头沉思,张武陵揽着他的肩膀,“是什么样的男人,值得你魂牵梦绕?”
“男人?”诡谲道人疑容满面。
张武陵和白嫣儿相视一眼,“明空不是男人吗?”
“当然不是。明空是女人,是一个媚骨天成的女人。不对,明空是女子,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子。武后才是一个媚骨天成的女人。”
“武后?”张武陵和白嫣儿相视,不明所以。
白嫣儿细细思量,“武后,明空。莫不是昔日轩辕国女帝,武明空?”
“正是。”
张武陵大为震惊,“你居然勾搭轩辕国女帝!”
“你放屁!”诡谲道人怒目而视,“道爷认识明空的时候,她还没入宫,也不是什么轩辕国女帝!”
“粗鄙。”张武陵不由看向窗外,“女帝,甚是烦人。”
白嫣儿斜目而视,“云扶摇,真令你心烦吗?”
“自然。”
“所以,你方才在想云扶摇?”
张武陵一时无语,眉头紧皱,疑惑而视。诡谲道人起身下床,整理仪容。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你们再说下去,天便亮了。”
“除了我,你的心里不能有其他女子。”白嫣儿伸出食指,恶狠狠地指着张武陵,“嗯?你想云扶摇的时候,为何没有异常?”
“异常?我为何会有异常?”张武陵不明所以。
白嫣儿打量着张武陵,“极煞蛊王……”
“啊!”张武陵猛然转头,看向诡谲道人。
只见诡谲道人面色惊恐,疯狂使眼色。张武陵会意,“不要管什么极煞蛊王了,去魍魉界要紧。”
“可是……”
张武陵轻按白嫣儿的双肩,“好了,别可是了。走吧!去埋骨地。”
“对对对!”诡谲道人从袖中掏出纸鹤,扔向房外,“快走吧!”
白嫣儿看着两人,满腹狐疑。张武陵连忙脱下紫袍,披在白嫣儿身上,“雪夜寒凉,别着凉了。”
白嫣儿莞尔一笑,“好吧!我们走。”
张武陵展露笑容,诡谲道人如释重负,三人一同走出房门。忽而,张武陵凝神御剑,慕嫣剑飞出,刺向黑暗,带血而归。
三人看向剑上的血迹,扫视周围,“究竟是什么人在窥探我们?”
“不知。”张武陵收剑入鞘,“不过是宵小之徒罢了。”
白嫣儿挽住张武陵的胳膊,“不一定。此前,我收到消息,流云国有一队人马离开了武陵城,穿越沙海,向业城方向而去。你说,会不会是狐媚子?”
“云扶摇既不会武功,又不会术法,应该不会以身犯险吧?”
白嫣儿白眼相视,“你倒是挺了解她。昔日的云扶摇或如你所说,今日的云扶摇手握云天雾兵,能近她身者,恐怕没有几人。”
张武陵低头思索,诡谲道人喝酒御寒,白嫣儿美目流转,嫣然一笑,靠近张武陵,附耳低语。
“现在周围是否有人?”
张武陵闭目感知,转而睁眼转头。白嫣儿连忙抱住张武陵的头,急声轻语,“别动,不要打草惊蛇。”
张武陵微微点头,白嫣儿搂着他的脖子,斜视一方,邪魅一笑,“郎君,我们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烈酒呛喉,诡谲道人看向张武陵,张武陵呆若木鸡,“你……”
白嫣儿伸出食指,抵住张武陵的嘴唇,“若是男孩,便叫张霄。若是女孩,便叫……叫什么呢?”
张武陵茫然摇头,白嫣儿斜目而视,“我听闻,武陵城是云扶摇依据你的名字命名的。不如,我们的女儿,便叫张扶摇吧!让她一辈子也得不到你。”
张武陵移开白嫣儿的手,“你为何要这么说?周围已经没人了。”
“没人了?什么时候走的?”白嫣儿疑容满面。
“就在你搂着我脖子的时候。”
白嫣儿展颜而笑,“没想到,堂堂流云国女帝,气量如此之小。流云国怕是要亡国了。”
“流云国会不会亡国,我不清楚。我只清楚,再说下去,天便要亮了。”
白嫣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武陵,“怎么?说不得了?”
张武陵无言以对,诡谲道人舒展腰身,抱紧双臂,“你们说出清楚了,再来找道爷。道爷去睡了。”
白嫣儿挽住张武陵的胳膊,“道长,别走呀!我们说清楚了,快去埋骨地吧!”
诡谲道人和张武陵相视,无奈摇头。三人跳上纸鹤,乘鹤而行,直奔冥都而去。
寒风凛冽,雪花消融。云扶摇望着白嫣儿的背影,咬牙切齿,紧握紫青坠,“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土蝼从紫青坠中钻出,笑容满面,“这有何难?只要你为我泥塑金身,让流云国百姓朝拜我,我便替你杀了她。”
“泥塑法身?”云扶摇疑惑不解。
“长生教有一秘法。可用愿力,重塑金身。”
“真的?”
土蝼不屑一笑,“众人皆信假亦真,众人不信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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