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陵进入药材铺,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柜上。掌柜眼前一亮,笑脸相迎。
“贵客,您想要买点什么?小店有千年灵芝,百年老山参,各种药材,应有尽有。”
张武陵环顾四周,对着老板附耳低语,“有没有奇毒?”
掌柜愕然,眉头一皱,“客官,小店乃是正经药材铺,不卖奇毒。若你想要谋财害命,可以前往黑市,或许可以买到奇毒。”
张武陵怅然若失,拿起金子。掌柜看着金子,眉头紧锁,急忙按住张武陵的手。
“客官,砒霜可以吗?”
张武陵思索一阵,“拿些来吧!”
掌柜将一包砒霜推到张武陵面前,张武陵打开砒霜,倒入口中。掌柜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抢夺。
张武陵怫然不悦,“你这是做什么?”
掌柜气喘如牛,“走,快走!我不卖了!若你死在我店中,让我如何传承百年字号?”
张武陵无奈摇头,掏出手帕擦嘴,走出药材铺,向着万花楼走去。旋即,张武陵和诡谲道人撞了个满怀。
诡谲道人勃然大怒,“你小子不仅说道爷坏话,还撞道爷!”
张武陵展露笑容,“昨夜之事,莫要计较。你是道士,要心胸宽广。”
诡谲道人咬牙切齿,“道爷再说一次!道士是道士,道爷是道爷。”
“是是是。吃饭了吗?一起吃饭吧!”
“吃了!”诡谲道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张武陵搭着诡谲道人的肩膀,“既然如此,便再吃一次吧!吃完去浮山。”
“道爷不去!”
张武陵拉着诡谲道人,向着旁边卤肉摊走去,点了一些熟食,将牛肉推到诡谲道人面前。诡谲道人无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哟,你不是刚吃了吗?怎么又吃?”万花娘坐在板凳上,拿起筷子,夹起牛肉吃了起来。
诡谲道人和张武陵齐目看向万花娘,万花娘举止柔美,吃相优雅,“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什么。”张武陵夹起猪头肉,塞入口中,“四爻散人,你为何要开青楼?”
万花娘眼神中闪过一抹忧伤,“为了给走投无路的人一口饭吃。”
“不能做些其他的营生吗?”
万花娘笑而不语,诡谲道人放下筷子,缓缓开口,“其他的营生亦是如此。肉体上做青楼女子,总好过精神上做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没什么不好。开门做生意,光明正大。”万花娘擦了擦嘴,指向一名妖艳女子,“你看她。”
诡谲道人和张武陵向着妖艳女子看去,“她怎么了?”
“她叫王秀秀。明面上是个黄花闺女,暗地里与多名男人行苟合之事,实为贱货。”
诡谲道人和张武陵相视,看向万花娘,“你怎么知道?”
万花娘甩动巾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这种事也能卜算?”
“当然……不能。”万花娘从腰间解下布袋,从中掏出一个千里镜,“用这个看到的。”
张武陵拿起千里镜,仔细端详,放在眼上,大喜过望,“奇妙,甚是奇妙!”
诡谲道人夺过千里镜,仔细一看,眉开眼笑,“奇妙,甚是奇妙!”
万花娘无奈摇头,“大惊小怪。听金发鬼说,他们那里,有很多人拥有千里镜。”
“金发鬼?”诡谲道人和张武林相视,茫然不解。
“一个长着金头发,鹰钩鼻的人。千里镜,就是他送给我的。”
诡谲道人和张武陵把玩着千里镜,不亦乐乎。见状,万花娘又从布袋中,掏出很多新奇的东西。
诡谲道人玩心大起,欢欣雀跃。张武陵则是好奇地看着万花娘的布袋,“这是何物,竟能装这么多东西?”
万花娘拿起布袋,“此乃万象布袋,能装很多东西。”
张武林接过万象布袋,太极八卦图赫然出现在眼前。张武陵将手伸进万象布袋中,发现里面广阔无垠,不着边际。
张武陵将万象布袋递给万花娘,万花娘将万象布袋系在腰间,“你们什么时候去浮山?”
“即刻动身。”张武陵起身,向着万花娘行礼,转而看向诡谲道人,“走了。”
“哦。”诡谲道人放下玩物,和张武林乘着纸鹤,向着流云国而去。
斗转星移间,张武陵和诡谲道人出现武陵城下,向着花家而去。街道两旁的人面黄肌瘦,病病恹恹。
张武陵眉头皱起,诡谲道人将腰间的铜钱,扔到乞丐的碗中。铜钱旋转,叮铃作响。乞丐有气无力地抬手,感谢诡谲道人。
二人继续行走,花府门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四座粥棚屹立于花府右侧,显得格格不入。
花家姐妹站在花府左侧的棚子中,为百姓施医赠药。张武陵和诡谲道人穿过人群,走到花家姐妹面前,躬身行礼。
花家姐妹回礼,“张大侠,许久不见。”
“两位小姐,许久不见。”
花槿语向着张武陵身上张望,怅然若失。花槿柔会心一笑,“张大侠,李少侠没有同往吗?”
张武陵黯然神伤,“淳风,已经不在人世了。”
药材包掉落在地,花槿柔后撤一步,花槿语快步上前,眼泛泪花,“他,成仙了吗?”
“没有,他死了。”
“不可能,他这么厉害,怎么会死呢!”花槿语扑到花槿柔的怀中,失声痛哭,“我才刚理解奇门之术的精髓,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你为什么死了……”
诡谲道人和张武陵相视,震惊不已,“花槿语小姐,你方才说,理解了奇门之术的精髓?奇门之术的精髓是什么?”
花槿语抽泣,“他说,奇门之术的精髓只有四个字,随机应变。道可一,一可生二,二可生三,三可生万物。世人一直遵循此理,殊不知,无需三生万物,道即是万物。”
张武陵如梦初醒,诡谲道人恍然大悟,两人异口同声,“李淳风真乃奇人也!”
花槿柔面露哀伤之色,“奇人又如何?终难逃死亡宿命。”
诡谲道人摆手,“小姑娘,并非如此。生者,时也;死者,顺也。今时未见之人,来时必定相遇。”
花槿柔和花槿语相视,茫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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