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洁白制服,头戴高帽的厨师,每人手里捧着一样菜,鱼贯而入,摆了满满一桌子。
在南城,能让食府石老板如此的,也只有傅霆年一人了。
石老板临走的时候,福伯塞给他一个大大的红包,说是自家老爷的心意,石老板推辞不过,收下了。十几辆车如来时那般浩浩荡荡离开。
屋内,餐厅圆桌前,乔宗达招呼大家落座。
“霆年,你坐在我旁边。”
云安刚拉开椅子,乔宗达就朝傅霆年招手,笑容和蔼:“霆年,来坐我身边。”
云安睁大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父亲拉过愣住的傅霆年,把他按坐在自己身边位置上。
“以后回来吃饭,你就坐这个位置,女婿也是儿子,更何况有你这样优秀的儿子,是我乔宗达的骄傲。”
听听这话说得,每个字都充满了对傅霆年的喜爱。
别说云安惊讶,连容正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才几天工夫,乔宗达就改变了对傅霆年的看法。这好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简直是惊天大逆转。
不就是去扫个墓,这中间发生什么事了?他错过了什么?真后悔应该跟着一起去。
这下,反倒成了云安在傅霆年身边坐下,中间隔着傅霆年,她看着满脸的笑容连气色都好很多的父亲,疑惑了几秒,也露出笑容。不管父亲和傅霆年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是往好的方面发展,她也应该高兴。
傅霆年不忘伸手为云安拉开椅子,云安坐下后,看了眼桌上的菜品,大部分都是她吃过也喜欢吃的,还有一些没吃过,之前也没在菜谱上看到过,想来一定是石老板的创新,她要好好品尝一番。
容柒眼睛也在桌子上丰富的菜品,她知道石府,听说那里的菜味道极好,只是听说,她从来没去吃过。石府可不是想去就去,就算有钱也不行,还得排队预约。傅霆年却能让石府老板厨师排着队送到家里来,就不是有钱就能做得到的。
云安嫁给傅霆年,真是掉进了富窝里。
待乔宗达说了几句开场白后,便招呼大家动筷。
傅霆年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到云安面前的碗里,又对她温柔一笑,那一笑,如春风掠过枝头,撩得人心头痒痒的。
容柒刚才还嫉妒云安,这下又刺激得不行,她翻了个大白眼,低头不看,抓起筷子夹菜,一个没注意,碰到手边的瓷碗,差点掉下去,单美玉嫌弃的用脚尖踢了踢她。
“干嘛踢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容柒声音里的怨气极重。
单美玉听得心惊肉跳,恨不能把嘴给她堵上,省得闹心。
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当心点!”
“谁让他们故意撒狗粮的!不知道秀恩爱,那什么快吗?”
容柒仍无所顾忌,尽管吃醋,脑子倒还清醒,知道不该说的字眼不能说。
单美玉闭上眼睛,心中哀叹,自己的女儿不是傅霆年看不上,就连她这个母亲,也觉得面上无光。
容正更觉没面子。
虽然现在跟傅霆年是一家人了,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就像他,守口如瓶,什么事都没有。唉,小柒真是被他们惯坏了。
他想教训,觉得不妥;不教训吧,显得他纵容女儿。左右为难时,云安说:“舅舅,要是有合适的青年才俊,要不要让霆年给表姐牵线搭桥?”
“小柒,要不要?”容正问。
单美玉正要点头,这求之不得呀!傅霆年要是能出面,绝对非富即贵,这是天大的好事!
容柒大声说:“不要!”十足的赌气话。
容正要被气疯了,中间隔着单美玉,他不好发作。
单美玉也很生气,抬手去揪容柒耳朵要教训她,就要挨到的时候她觉得众目睽睽下这样不好,更破坏气氛,要是闹得大家不欢而散,不好收场,她大拇指按住曲着的中指,食指伸直戳了下容柒额头。这一下很用力,容柒头都偏到边上。
“听话小柒!”
“要牵线也不是不成,苏家二少爷还没结婚,就他吧!”
容柒本是想用苏暮渊来让父母知难而退。她没见过苏暮渊,只是听程致远说起过,就顺嘴说了出来。她看上的那个严什么的,也不知道他全名叫什么,做什么,家里情况怎样,贸然说出来,万一不如人意呢!她还得多去云霄,总能遇上,到时候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单美玉和容正知道苏暮渊,苏暮渊比傅霆年还大一岁,高大英俊,相貌堂堂,性子沉稳,不苟言笑,能力不凡,跟傅霆年有几分相像,两人对看一眼,女儿还真是照着傅霆年的样子去挑啊!
苏暮渊好是好,他能看上小柒吗?
云安对苏暮渊不熟,只是苏络生日那天去苏家,仅仅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过多了解。苏暮洲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起过自己的二哥,看表姐的样子,倒是知道苏暮渊情况的。
她看向傅霆年,眼神是询问的。
傅霆年倒是不动声色的给她碗里夹了青菜:“这上汤菜心很嫩,你多吃些。”
云安悄悄拉他袖子:“怎么样?”
傅霆年看她乌黑的眸里虽然含着笑意,却有着别样的感觉,云安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给他找了个大麻烦。但话都说出口了,又不能收回来,她可怜兮兮的又拉他袖子。
傅霆年终于心软了,说:“我可以帮忙安排他们见面,至于成不成,就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
阿弥陀佛,好歹也是句话,面子没有掉地上。
云安真想抱住傅霆年,给他一个大大的香吻,来表达对他的谢意。
这男人真好!对她尤其好!
单美玉听了这句话,高兴极了。见面也就是相亲,成不成,还不是事在人为?
有傅霆年这尊大佛在,不成也得成!
那可是苏家的二少爷,苏家仅次于傅家,也是泼天的富贵,她赶紧用手肘捅容正,容正正在惊讶,傅霆年竟然会这么说,好像他说话就代表事情成了一半。
他端起茶杯,站起身:“我以茶代酒,谢谢霆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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