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纪彤言不由衷的夸赞,傅仲琰根本不予理会,他淡淡看纪彤一眼,就移开视线。
纪彤现在很后悔那天没有跟傅霆瑄一起去看二叔。
为了弥补她近乎谄媚的说:“二叔平时喝什么茶,我去给二叔泡茶。”
“不用。”
纪彤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二叔的疏离,她还想说什么,傅仲琰越过她,走向客厅。
纪彤那张脸挂相,笑容立刻收拢,嘴唇也抿起来,暗暗生闷气。
她都矮下身段亲自倒茶了,竟冷漠对她,虽说是二叔,在国外鸵鸟似的逃避了那么多年,还好意思回来!
真是给你脸了!
“小彤,你二叔不喝,去给爷爷和云安倒两杯温白开。”
傅老爷子还是很细心的,为了不让纪彤起疑,他也喝温白开。
纪彤心里不悦,嘴上却不敢说。
居然让她给乔云安倒水,这不是打她脸吗?
她想讨回来,又想到之前傅霆年之前说的话,又不敢造次。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乔云安很少回老宅,就是想避开纪彤。
今天二叔提出来回老宅,她实在避不开。
她从纪彤微愣的神情中断定她心有不甘,担心纪彤再使坏。
“不敢劳烦大嫂,还是我去。”
“什么劳烦不劳烦,我是大嫂,应该的,你就陪爷爷和二叔好了。”
乔云安可没听纪彤的,随后跟上纪彤。
傅老爷子给钟管家使了个眼色,钟管家心领神会,快步跟上,抢在乔云安面前拿过托盘。
纪彤倒了两杯温水,想了想她又倒了一杯,二叔说不用,也许是客气,尽管她不高兴,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
“大少奶奶,您慢点。”钟管家说。
纪彤看看乔云安,又看看钟管家,很不高兴。
”倒个水至于这样吗?“
她的心思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乔云安心说怎么不至于?你的小心眼儿谁看不出来啊!我可得防着!
“老爷子向来一碗水端平。”
钟管家打圆场的话更让纪彤不高兴。
爷爷哪有一碗水端平?
就因为她至今没生下孩子就对她横竖看不顺眼,对乔云安那叫一个喜欢,就连倒水都不放心。
钟管家端着托盘走在纪彤和乔云安中间。
纪彤睨着乔云安小心翼翼的样子,轻哂:“装得跟怀孕似的,你能怀孕吗?”
乔云安本不想招惹纪彤,可纪彤这句话不仅嘲讽她,还侮辱了傅霆年,要是咽下这口气,纪彤只会更加放肆,她决定反击。
“大嫂能怀孕,可大嫂为什么还要喝那么苦的中药?”
有本事别喝呀?
有本事立刻马上让自己怀孕呀?
“你……”
纪彤吃瘪,又找不出反驳的话,
要知道她现在的最大的痛处就是怀不上孩子。
“我处处小心是因为霆年很在乎我,要是我受到一丁点伤害,不管是谁他都不会轻饶的,大嫂忘了之前霆年说过的话?”
乔云安棉里藏针,表面看是提醒,实则是威胁。
你纪彤虽是大嫂,但是再敢对我动歪心思,傅霆年绝对会翻脸,到时候海城纪家首富的地位能不能保住,就不一定了。
纪彤气得咬牙切齿。
婆家人虽然对她颇有微词,但还是顾及她娘家人。
乔云安却一点都不顾忌。
谁让她背后的靠山是傅霆年!
正是有了傅霆年,乔云安才敢这样对她说话!
喝药!
再苦的药她都要喝!
尽早怀上孩子,看她乔云安还嘚瑟不嘚瑟!
她要是知道云安已经怀孕,不仅打脸,更会气晕过去!
回到客厅,纪彤借午睡上了楼,傅老爷子巴不得纪彤离开。
待纪彤离开后,傅老爷子压低声音问傅仲琰:“如画她……”
这几天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程如画走了极端。
“她现在医院。”傅仲琰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该不会是寻死觅活吧?”
傅仲琰点点头:“程千山说她割腕自杀了。”
傅老爷子当即沉下脸,重重叹口气:“她跟唐昭一样蠢!”
“如果如画听话还好,她要是不听话,只怕程家又要发生内斗,而且这次比之前那次只会更严重。”
傅仲琰不想因为他看到程家乱成一团糟。
“就算苏少按霆年的吩咐去做,万一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就……”
“算了,该发生的事迟早会发生,憋着不见得好,发生了也未必不好。”
乔云安咀嚼着爷爷说的这句话,点点头。但一想到陆老师,她又很快摇头。
程致君没有看上去那么好相与,陆老师不见得是程致君对手,依陆老师现在的状况,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况且陆老师私生子的身份,曝出去终归不好,但她也实在做不了什么。
门口有响声。
傅伯淳和苗凤琴回来了。
两人又去参加了拍卖会,傅伯淳满脸红光,一看就知道有很大收获,心情极好。
看见傅仲琰,傅伯淳没有表现出多高的热情,反倒是对乔云安,他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许。
“云安,今天我拍了好几件古董,改天请你爸爸来欣赏。”
乔云安不知道该不该替父亲应下,傅老爷子看出云安左右为难,说:“别在亲家面前炫耀。”
“怎么能是炫耀呢,”傅伯淳说,“乔宗达在收藏这块比我有经验多了,有他掌眼……”
“都拍回来了还掌什么眼!”傅老爷子瞪起眼睛,“我看你不是炫耀古董,是在炫耀儿子!”
“我怎么是炫耀儿子了?”傅伯淳的好心情被破坏了,他没明白老爷子话里意思,还一个劲儿地说:“再说,霆年现在不是他乔宗达的女婿吗?女婿就是半个儿子,他要是看中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对,他连开口都不用开,霆年就孝敬到他跟前儿了。”他想起被霆年拿走的那对儿钧窑瓷瓶就心疼。
“那你还敢炫耀?”苗凤琴说,“亲家来看中什么,霆年招呼都不打就拿走了,你只有心疼的份儿。”
傅伯淳赶紧把手里的盒子递给管家:“你赶紧给我拿我房间去。”
钟管家捧着盒子上楼,身后是傅伯淳的叮嘱声。
“当心点儿,那些都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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