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母亲,唐昭鼻子一酸,眼泪又夺眶而出。
“忘掉三哥吧!三哥本来就是把你当作妹妹,况且现在又有了妻子,放弃吧!”
唐昭痛苦的闭上眼睛,肩膀耸动。
萧子漪深深叹口气。
“我知道放弃对你意味着什么,可不放弃又能怎样?你接二连三的举动三哥理都不理,已经说明了一切,你别再执着做无用功了。阿姨要是在,也不忍心你这样痛苦,会劝你放弃的。”
“让我放弃,还不如让我去死。”
“可你现在,跟死有什么区别?”萧子漪眉头紧皱,“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别说三哥,连我都要嫌弃你。”
“都怪你!”唐昭转头瞪着海虎。
正低头玩手机的海虎没想到自己会中枪。
“没错,怪我,我特么干嘛半夜起来,我特么都恨我自己!”
说着狠抽自己一耳光。
他终于明白老大那天为什么那样说。唐昭真要是死了,所有人都轻松了,包括他自己。二十四小时窝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除了看电视就是玩手机,简直无聊透了。而这都是自己找的,他以为看个人,还是个女人,再轻松不过,立刻答应了,没想到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他肠子都悔青了。
“我给你指三条路,”萧子漪说,“第一条,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永远都不要再回来;第二,嫁人,找一个喜欢你的男人,结婚生子,了此余生;第三,振作起来,成为自己的主宰。”
唐昭苦涩一笑:“决定回来我就没想过再回去。在南洋,比在这里还痛苦。隔洋而望,日日夜夜的思念,无时无刻不折磨着我蚕食着我。嫁人,找一个喜欢我的男人,谈何容易?而我又忘不掉三哥,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老婆心里有别人?”
“那就逼自己振作起来。以前的你虽柔弱,却也有很多让人羡慕的地方,比如说聪明,在艺术方面一点就透,更有天赋,你的理想不是想做一名画家吗?”
唐昭无力的摇头:“那是因为有三哥,我才有动力,没有三哥,我的世界一片黯淡无光,也提不起任何兴趣。虽然在南洋,我是靠画画来养活自己,可我的画比以前差太多了。”
“那你就继续作贱自己吧!”萧子漪生气了,起身走人。
唐昭没有挽留,或许她知道挽留也没用,萧子漪真的对她失望了。
海虎听着外面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他看向唐昭,冷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萧子漪回到车上,冷静下来她拿出手机,翻出纪彤的号码。
既然她劝不动,就让纪彤劝。纪彤的话,唐昭应该能听进去。
她正要打电话,突然想到之前唐昭说过,不要让纪彤知道她的情况。
唐昭不让纪彤知道,是怕纪彤嘲笑。
那天在酒吧,唐昭信信誓旦旦说一定能打动傅霆年。
结果是,她使出浑身解数,不仅没能打动傅霆年,傅霆年连看都不愿看她。
怎么办?
正当她苦恼不已的时候,手机响起震动。
低头一看,居然是纪彤打来的。
简直有心灵感应般,只是接还是不接?
不接的话,大早上纪彤找她肯定有事。
她只得接通,没想到纪彤给她打电话是为了发牢骚,傅爷爷是如何对她和乔云安。
听乔云安的名字,萧子漪眉头皱起起来,耐着性子听完,说:“等你成功怀上孩子,你的家庭地位保准不一样。”
纪彤不再说话,显然这话成功点到她软肋。
萧子漪也不知道该挂电话,还是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
这时,听到纪彤叹气的声音:”医生说我严重宫寒,要好好调理,不然很难受孕,就算受孕也不一定保住,就像上次流产那样。“
“要怎样调理?”萧子漪心一软,又同情起纪彤来。
“除了喝中药还能有什么。”
“中药很苦,这下有你受的了。”
“谁说不是呢,我从小就不喜欢喝中药,宁可打针也不喝,这下好了,一个疗程,得天天喝,真是要了命了。”
“也不知道效果怎样,命苦啊!”
“是啊,不好再说,但愿有效。”
“我认识一个老中医,要不要找他给你看看?”
“算了,给我看的也是老中医,还是婆婆力荐的,我先试试,不行再找你。要是现在去看,让婆婆知道了,会觉得我不信任她,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也是。
“唐昭电话关机,她不会有事吧?”
萧子漪微顿:“她能有什么事,也许手机没电了,你不用在意,好好调理身体,等着听你好消息。”
“你赶紧把自己嫁掉吧!再蹉跎两年,你又这么强势,更不好嫁了。”
“不好嫁就不嫁,我一个人乐得清静。”
挂掉电话,萧子漪想了想,还是下车又折回到唐昭病房。
唐昭还在暗自垂泪。
海虎大口吃早餐,欠扁的欣赏唐昭,吧唧着嘴说:“萧总买的早餐就是不一样,好吃,真好吃,没想到我海虎还有这等福气。”
萧子漪用力关上门,吓了海虎一跳。他没想到萧子漪会杀回马枪,差点噎住。
萧子漪没理会海虎,甚至连眼神都吝啬给他,径直走向唐昭。
“纪彤刚才给你打电话了。”声音很冷,怒意未消。
唐昭一听,顾不上道歉,慌忙左右张望:“我手机呢?看见我手机没有?”
“没看见。”海虎确实没看到过唐昭手机,“也许在公寓。”
“你别慌,”萧子漪说,“你手机关机,纪彤又打给我。”
唐昭松口气:“你没告诉她我在医院的事吧?”
“没有。”
唐昭勉强挤出一个笑:“我就知道子漪姐是真心对我好。”
萧子漪看向海虎:“你先去外面,我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
“麻烦萧总给老大打个电话,老大同意,我就没意见。”
“就几句话,至于吗?”
“当然至于,老大说了,让我寸步不离,我要是离开了,不就是对老大的不忠,我向来对老大忠心耿耿,我绝对不会做对老大不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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