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一直想找的人已经死了,长孙无限饱受打击,他看着沈牧,曾经以为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一直想要跟儿子亲近而不得法,那种感情虽然起了变化,但是依然比对一个陌生人要深厚许多。
他看向沈牧的眼神说明了这一点。
有点可怜巴巴,抓着一个稻草不肯放手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戳心。
况且对方还是炼虚境的高手。
虽然没有他,沈牧凭借玉皇三清决,说不定依然能捞到这么一个结果,可过程就大不一样了。
必须十分谨慎戒备见缝插针,说不定还会受点伤之类。
沈牧很愿意结交这么个人。
可长孙无限用自己都不知道饱含着感情的目光看了沈牧一会,决然扭过了头。
“你很机灵,接下来的路你自己小心。”他说完就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去了。
这是打算分道扬镳了。
沈牧静静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这才迈着步子朝炼狱岛外走去。
越是外围,路边的死人越多,短短半天过去,这些人全部变成了焦黑的骨头,甚至马上就要化成灰烬了。
沈牧想起了白洛栖不由加快了步伐。
一路飞奔,很快就来到了熔岩带的外面,进入了冰雪带。
逐渐冰冷的环境中,他跟白洛栖分手的附近,一块岩石旁边,她正歪着头打盹。
那摸样看上去那么讨喜,沈牧抬起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哎哟。”白洛栖皱了眉抬起眼睛看到了沈牧。
她的脸顿时涌上笑容,整个人跳了起来,抓着沈牧的手臂上下打量他:“你出来了,你没事吧,你真的出来了!啊啊啊,太好了!”
“小妮子,让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你倒好,直接在这路边打盹,也不怕人家逮到你杀了你!”沈牧责怪地说道。
白洛栖一把抱住沈牧,拿脸在他胸口来回地蹭。
沈牧笑了,拿手在她头上使劲地揉,把她的头发揉成了个野鸡窝。
“哎呀,干嘛那么大力!”白洛栖不满地抬头,伸出手整理头发。
“嘿嘿,我不揉你的头发,你准备在我身上蹭到什么时候,走吧!”沈牧说道。
“对了朱睛冰蟾你拿到了吗?”白洛栖追上来问。
沈牧点点头:“也不看看我是谁呀,我沈牧想要的东西,怎么会拿不到手?”
“我听说抢夺冰蟾的都很厉害呢,你居然比他们都厉害!”白洛栖说道。
沈牧得意地一笑。
“快,快把冰蟾拿出来,我想看看!”白洛栖叫道。
“急什么。”沈牧说。
白洛栖拉着他的手臂使劲晃着:“我要嘛,要嘛,我要看,不给我看我就不走了!”
沈牧一张无奈脸,只好掏出一个东西。
冰蟾离开了那座塔之后就跟休眠了一样,一动不动,只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不然真以为它已经死了。
“哇,好可爱。”
那冰蟾长得就是一个蟾蜍的摸样,本来是不可爱的,可是它通体冰玉般剔透,所以才显得可爱。
白洛栖伸出一跟手指,摸了摸冰蟾的头,发现着玩意比冰还要冰冷,不愧是冰蟾啊。
白茫茫一片的路边,白洛栖全神贯注看那冰蟾,沈牧也是不以为意。
怎料忽然一道身影飞了过来,将冰蟾抢了过去。
沈牧想都没想,一把揪住那人的衣服,那人飞奔而去,腿脚极快,沈牧紧追不舍。
忽然,一道极其强大的力量袭来,抢夺了冰蟾的人整个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沈牧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除了不远处的白洛栖什么人也没看到。
刚才是谁出手的?气息猛烈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该不会长孙无限还跟着吧?
不太可能呀。
来不及想太多,沈牧走到那人身边这才看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葫芦翁。
他眼睛闭着,显得极其难受。
刚才也不知是挨了一脚还是一掌,也没看清,总之挨那一下子不轻。
沈牧掰过他的手,将冰蟾夺了过来。
葫芦翁睁开眼睛,看着沈牧露出一丝苦笑,接着摇了摇头。
沈牧懒得理他,正准备离开,脚被他抓住了。
“杀了我。”他说。
沈牧微微皱眉:“你想死就去死。”
“我下不了手,帮帮我,杀了我。”葫芦翁死死抓着沈牧的裤脚。
这时,白洛栖走了过来。
她一走过来,葫芦翁猛地一抖,仿佛畏惧一般,他抬头看着少女如花朵一样的面颊,眼里闪过一抹浓浓的疑惑。
“你为什么求死?”沈牧想了想问:“因为你杀了中南岛萧家的少爷?”
葫芦翁垂了垂苍老的眼睛,说道:“是的。”
“谁知道?”沈牧问。
“有人知道。”
“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了冰蟾?”沈牧皱了眉,猜测道:“得不到冰蟾,你背后的主人也会想要杀你?所以你没有了活路?”
葫芦翁点了点头。
“所以你背后的主人是谁?”
葫芦翁沉默不答。
沈牧抬起那条被葫芦翁抓住裤脚的腿,挣脱了他的手。
葫芦翁没有坚持,只是望着白洛栖的背影,眼里的疑惑非常浓郁。
沈牧虽然想知道葫芦翁背后的主人是谁,但是对方不说他也没办法,并且这个对他也不是特别重要。
还是带着冰蟾尽快离开。
“刚才你有没有看到谁打伤了那个抢夺冰蟾的人?”沈牧问白洛栖。
“没看到。”
沈牧想,自己也真是白问一场,她不过炼气境,这么低微的境界怎么可能看得到那种高人。
从很冷很冷走到不太冷,最后气温越来越趋于正常,这一路是相当轻快。
感觉跟来时都不像是一条路。
没多久他跟白洛栖就出了炼狱岛,只见这座从外面看来冰雪一般的世界还是如同童话中的岛屿一样,谁又能想到里面的恶劣环境和残忍的杀戮,不择手段的抢夺?
厚厚的冰面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沈牧早就见怪不怪。
他想起了陈家的五兄弟,现在压根都不知道他们的尸体是从哪里丢进去的,四处再也没有了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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