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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耧车播种(1 / 1)

第二天一早,席之墨顶着一双黑眼圈出现在夏叶夫妻面前,让夏叶惊讶不已。

“席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夏叶惊讶的看着席之墨,想不通平时睡眠质量非常好的席之墨怎么会顶着黑眼圈出来。

听见夏叶问自己,席之墨哀怨的看着她,“你们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吗?昨晚动静那么大,我当然听见了。”

夏叶被说得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席之墨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脸红了。别看她晚上跟熊起两个人都时候多么的豪放,说到底她还只是个脸皮薄的宅女啊。被席之墨这个说,想起自己昨夜对熊起做的事情,还是很害羞的。

熊起见自己媳妇被席之墨说得有些害羞,赶紧把夏叶揽进怀里,凉凉地看着席之墨讽刺道,“羡慕啊?羡慕你也找个人来啊?”

席之墨:“……”

“哼。”席之墨也知道自己是斗不过熊起的,只能转身去洗漱了,反正他每次对上熊起的时候都会被噎住。

其实熊起之前跟席之墨之间的交流不多,他们两个见面的时候通常都是有墨将军,将军夫人以及炎绝等人在场,所以熊起跟席之墨之间的交流不多。而且熊起之前的性格很沉闷,没有兴趣跟人聊太多,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所以从来都没有跟席之墨有多少的交流,都是跟在墨将军的身边当闷葫芦的。但是现在那些人都不在,熊起又因为娶了称心的媳妇之后性格也渐渐的改变了不少。所以席之墨跟熊起对上,熊起的毒舌的本事分分钟能够噎死他。

熊起也不跟席之墨计较,带着夏叶去吃饭了,反正昨晚被媳妇那么一抚慰,足够他这几天保持好心情。所以,心情好的他不跟席之墨这个羡慕嫉妒恨的家伙计较。田地已经犁好了,也趁着这几天天气不错,太阳高照所以晒得差不多。

熊起还要把田地再次犁一遍,甚至还要把大大的泥土块给耙碎。于是,夏叶又跟着熊起一起下地,席之墨这个闲着没事干的家伙也跟着去了。

用曲辕犁又再一次把田给犁了一遍,把田地给弄松散,然后用耙把土地给弄平整了。这样的工作,熊起跟席之墨轮番上阵,用了一天的时间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做完了之后,就需要用耧车播种冬小麦了。

因为明天要播种,夏叶跟熊起早早就睡了,席之墨也很想睡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心大的席之墨觉得好像什么不好的事情他都可以应付,翻来覆去的,到了半夜才睡过去。

“我说熊起你这小子,起这么早干嘛?”一大早就被熊起起床烧火做饭劈柴的声音给吵醒的席之墨,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嚷嚷着说道。

“下地播种。”说话着,熊起就去工具房把耧车给拿了出来,看都不看席之墨一眼。

“你这是赶着去投胎呢?这么大早的就下地播种?”席之墨看着熊起的动作,瘪瘪嘴问道。

“没有那么早啦,先把工具拿出来先。”夏叶跟在熊起的身边说道,对着席之墨不满的眼神报以歉意,“席大哥,你昨晚没睡好啊?”

之前因为她跟熊起晚上闹腾得让席之墨盯着黑眼圈一整天,可是昨晚上他们明明很早就睡了,没有吵到席之墨才对啊。怎么席之墨现在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哈~”席之墨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趴在椅子上,嘟囔道,“昨晚就感觉心慌慌的,感觉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地,所以我失眠了。”

“真的啊?”夏叶看着席之墨眼底的青黑,对他报以同情。

“嗯。”席之墨趴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让夏叶看得无语。她非常想要摇着席之墨的肩膀,让他把那个高贵优雅的君子一言的古典美男给交出来,而不是这个爱炸毛,爱凑热闹,毫无形象的家伙啊。

熊起早饭做得很快,也没有继续煲粥,因为煮粥的时间太长了,需要赶时间的熊起果断的放弃了煲粥。所以早餐是馒头就小菜,反正他们三个人吃得挺欢的。古代的面粉都是手工磨的,跟现代的那种精细的粉什么高筋面粉啊什么的相比起来,做馒头的时候味道更加的好。所以夏叶吃馒头的时候也不是很排斥,偶尔吃一吃还是挺不错的。

更何况熊起做的馒头包子什么的,味道简直不能更好。吃过早饭,熊起带着夏叶一起去田里了,席之墨也跟着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起小子,你拿着的是啥?”路上,也趁着时间还没有入冬赶紧下地犁田播种的岭树村村民一看见熊起手里拿着的东西,顿时惊奇的问道。

之前熊起拿出来的那些农具都非常的好使,这几天岭树村的村民也陆陆续续的把曲辕犁给做了出来,犁田的时候方便快捷,让村民都非常的高兴。现在看见熊起又拿着奇形怪状的东西下地,他们都条件反射的觉得,这又是个好东西,而且还是农具。果然,熊起给了他们肯定的答案,告诉他们这个是什么东西。

“这个是耧车,播种用的。”熊起面无表情的说道。

“播种?播啥种?”村民傻愣愣的看着熊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熊起说的什么意思。

“当然是麦种。”熊起面无表情的道。他也没有仔细的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继续向前走,反正他还要赶时间把冬小麦给下种了。

“是吗?这个东西可以播种的?那起小子,我也跟你去看看这东西是怎么播种的。”听见熊起介绍耧车的作用的村民兴致勃勃的说道。

“嗯。”对别人围观自己种田没有任何压力的熊起点头,拿着耧车,牵着夏叶的手向着田里去了。

那些看见熊起又拿着他们不认识的东西的村民都来了兴趣,毕竟之前熊起弄出来的农具让他在岭树村的名声更加的响亮了,比之前凶神恶煞的凶名,现在熊起“农具发明专家”的名声更加的如雷贯耳。所以现在看见熊起又拿着他们不认识的东西,村民们赶紧跟上去,想要看看熊起拿着的又是干什么用的。

到了田里,熊起把准备工作都弄好之后,对着村民们说道,“我现在就播种了,你们可要看清楚了。”“我跟你一起。”见熊起自己不太方便,席之墨赶紧下去帮忙扶着耧车,夏叶往篓子里倒麦种。

“这种子会自己到地里吗?”

“当然会。”熊起轻拍了一下席之墨那匹被征用来拉车的马,继续面无不表情的道。就在熊起和席之墨慢慢的播种的时候,走到地沟里的村民们也慢慢停住了脚步,转而弯腰往耧车过去的土里扒拉些什么。只是见众人扒开上面一层土,就见麦种均匀的埋在里面,每一垄的麦种都差不多,一下子就议论开了。

“这,这楼车太,太神了。”

“就是,熊起这小子还真是见多识广啊,先前弄的那个曲辕犁,你们看现在他们家的地犁的都比咱们家的好多了。”一个村民感慨道。

“早知道有这个耧车,我家也不用这么赶着播种了,累了好些天才把麦种给撒了。”耧车的使用非常的成功,大家伙又开始对熊起各种的推崇,熊起也不吝啬,把耧车的制作也告诉了他们,让他们自己回去找木匠做。

村民们欢天喜地的回去了,今年的秋种应该消耗不了往年那么多的时间了。又是曲辕犁犁田方便,又是耧车播种方便的,省了不少的时间和力气。

大家都记着熊起的好,不管是秋收的时候的水稻脱粒机和谷风车,还是秋种的时候的曲辕犁和耧车,都是熊起鼓捣出来的。这样,就方便了他们了。

就这样,在熊起不知道的时候,他在村里的声望高了不少,再加上他的辈分也挺高的,他现在的名声仅次于里正村长族老等人。当然,这些事情熊起是不知道的,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声望如何。反正只要他的名声不至于毁得彻底,让自己在村子里不能立足,其余的他都不在乎。

秋收后赶着时间把冬小麦给播种下去的农忙时候,席之墨也是一个劳力,跟着熊起一起下地干活了。夏秀趁着这段时间,给席之墨做了吃的给席之墨送去,说是不能累着他,得吃些东西补补。夏秀因为之前在熊家的三人面前落了面子,可是夏秀这个女人的脸皮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对席之墨的冷言冷语视若无睹,反正就各种的纠缠席之墨。

席之墨简直要被夏秀纠缠得要疯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要不是秉持着不能欺负女人,不能打女人的信念,席之墨真的会把夏秀给暴打一顿,让她好几个月下不了床的。

夏秀之前膈应夏叶的做法,求熊起救她,甚至说什么让她能够在熊家有个一席之地什么的说法,她很快就找到了借口给席之墨解释清楚。

她没有明说要成为熊起的女人,她只是求熊起救她,让她免遭嫁给那个老鳏夫的命运而已。所以,她依旧理直气壮的纠缠席之墨,要成为席之墨的女人。席之墨简直要被这个女人给弄疯了,懒得跟她虚与委蛇,但是对夏秀坚持给她送吃的的做法,实在是无语至极。她难道就那么有自信觉得自己的厨艺比熊起的好吗?他这个吃惯了山珍海味,吃惯了熊起做的美食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吃得下夏秀做的东西。

最后,席之墨被夏秀纠缠得烦了,再加上夏秀一副可怜兮兮的让她尝一口的表情弄得烦躁,就拿着夏秀做的吃食打算吃一点也算是应付夏秀了。结果,警惕性极强,身经百战,从小到大依靠自己敏锐的嗅觉而躲过继母姨娘们多年的暗算的席之墨,敏锐的发现了这些吃食里的猫腻。

夏秀竟然在这些吃食里面下了药,而且根据席之墨认真的检查,发现这里面下的是春那个药。发现夏秀竟然这么大逆不道,不知廉耻想要给自己下药,席之墨都要气炸了好吗?

他近三十年的生命中,唯一一个有过亲密接触的人只有炎绝。即使现在炎绝离开了他,被他父母给叫回去娶妻生子了,他也不是那种滥情的人好吗?结果夏秀竟然要给他下药,这样的做法让席之墨非常的愤怒,他的高傲被挑衅了。

于是,气冲冲的席之墨一把将拿在手中的吃食塞到夏秀的口中,提着夏秀的衣领往夏秀家去。夏奎家。席之墨怒气冲冲的拎着夏秀的衣领将人给丢到夏奎家的院子里,俊逸非凡的脸上满是怒气,狭长的凤眸中满是对夏秀的鄙夷。

“砰——”席之墨将人给丢到院子里的空地上,俊逸的脸板着,整个人收敛起了在熊起和夏叶面前的嬉皮笑脸,展现出他身为席家家主的威严出来。

而席之墨拎着夏秀从熊家道夏奎家一路上看见两人奇葩的造型的村民们,也凑热闹的跟了过来。夏秀的爷爷奶奶和夏奎李氏看见席之墨丢夏秀的动作,再看席之墨怒气横生的样子,顿时莫名其妙,更多的是被人挑衅的屈辱。

被席之墨大力的踹门的声响给惊动的夏秀的家人都跑了出来,在看见席之墨怒气横生的俊脸,而被他嫌弃的丢在地上的夏秀,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席公子,你这干什么?我们家秀儿是个姑娘家,你为何这么对她?”夏奎指着被席之墨丢到地上的夏秀,衣衫凌乱,发丝散乱,看起来狼狈极了。而现在的夏秀脸上带着泪痕,脸颊还有红彤彤的手印,一看就是被人打了巴掌的样子。

夏奎虽然说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儿,当然重男轻女的夏奎也不会喜欢其他的女儿。只是再怎么不喜欢夏秀,夏秀都是他的女儿,所以现在看见夏秀这么狼狈的样子,夏奎也很生气。只是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女儿,夏秀毕竟还是他的孩子。看见席之墨这么对待自己女儿,夏奎感觉自己的脸上啪啪啪的被打了巴掌一样的难受。

“席公子,你这是做何?为什么我女儿这么狼狈的样子?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夏奎看着席之墨,忍耐着怒气问道。他知道席之墨的身份不简单,一看就是气度非凡的公子哥儿一样的存在,所以他一个小小的老百姓是斗不过他的。

可是,那也不能随意的让席之墨践踏他们的尊严。虽然说他把夏秀定给了青山村的老鳏夫当媳妇,拿了八两银子的聘礼。但是如果能够让夏秀跟席之墨扯上关系,夏奎也不会反对的。相比起青山村的穷鳏夫,席之墨这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才是真正的好归宿。

可是夏奎也有一点点的自知之明,知道席之墨看不上女儿。可是现在自家女儿这副狼狈的样子,再看看席之墨的样子,他脱口而出的话,就是想要让女儿跟席之墨扯上关系,。反正再怎么样,女儿的清白毁了,就让席之墨负责。

“哎哟天煞的,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女儿啊?我可怜的秀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非礼你了?”李氏看见夏秀狼狈的模样,再看看席之墨有些凌乱的衣襟,眼珠子一转顿时作天作地地扑到夏秀的身上哀嚎道。

“我可怜的女儿啊,这是被人欺负了啊。我可怜的秀儿啊,清白都没了。”李氏哭哭啼啼作天作地的哀嚎道。

夏奎看着李氏的样子,厌恶的皱眉,厉声喝道,“闭嘴你这个蠢妇。”“额……”李氏还想要继续嚎叫,结果被夏奎这个一喝,顿时噎住了。

“你给我闭嘴,什么都别说。”夏奎厌恶的对李氏说道,然后转头看向席之墨,“席公子,你这是想怎么样?我女儿的清白没了,你说该怎么办?”

“清白没了?”席之墨讽刺的重复道,“你女儿不知廉耻,关本公子什么事?你问本公子对你女儿做了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女儿对本公子做了什么?”

“本公子还想要问问你呢,你是怎么教女儿的?竟然给本公子下药,要不是本公子警觉,早就着了这个不要脸的女儿的道了。”

“你女儿是多么的饥渴啊,是多么的缺男人啊竟然给男人下药?她想要男人了,缺男人了就去找别人啊,来祸害本公子是怎么回事?本公子看起来很好欺负是吗?想要攀高枝也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本公子是她这样的女人可以染指的吗?”

“她明明知道我住在熊家,吃的喝的都是熊家准备的,她没有那个能耐越过熊起的警觉进去下药,结果她竟然在本公子下地的时候给本公子送吃的,那些吃的竟然下了药。”

“她是得多不知廉耻多缺男人才会给本公子下药啊她?她现在这样还是轻的,如果不是本公子警觉没有着了她的道,她的下场绝对不止如此。”席之墨冷冷的看着夏奎,然后低头看向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夏秀冷冷的说道,“女人,你别以为给本公子下药,让本公子跟你扯上关系,本公子就会把你带回家,或者纳了你当妾。如果你真的阴谋得逞的话,那么本公子有任何的手段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你以为进了本公子的门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本公子想要收拾你,有千万种方法可以让你知道本公子不是好惹的。本公子可以把你关在院子里,不给吃不给喝的,本公子让人打你羞辱你都是你该受的,你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只不过本公子不愿意让你进了本公子的家门,玷污了本公子的门风而已。要不然,等你真的进了本公子的门,本公子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席公子!”夏奎听着席之墨狠戾的恐吓,顿时气急败坏的打断席之墨的话。

“席公子你说什么?我家秀儿给你下药?”夏奎不可置信的看着席之墨,脸上满是仿佛席之墨诬陷他的怒气。

“哼,不是她给本公子下药,难不成还是本公子闲着没事陷害她吗?本公子跟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本公子闲着没事费那么大的劲儿陷害她?既然不相信,本公子就拿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说着,席之墨将另一只手提着的篮子丢到夏奎的面前,夏秀的身边。

“这里头的东西,你看看是不是你家女儿自己做的,刚才她就是拿着这些东西给本公子送过去的,说什么看着本公子干活儿累了,吃点东西歇会儿。”

“你们村的张大夫一家的医术不是很好嘛?请他们过来了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下了药了。”

“这……”夏奎看见席之墨丢过来的篮子,以及篮子里的东西之后就知道这是夏秀做的了,今天夏秀做这些东西的时候他还看见了。之前他还在疑惑这个死丫头究竟在干什么,怎么突然浪费东西做东西吃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死丫头能够卖了八两银子的聘礼,他肯定不会让夏秀祸害家里的粮食。可是他实在是没想到,夏秀做这些东西竟然是要给席之墨吃的,而且还下了药。

看热闹的村民们看着席之墨大发神威的样子,又看看夏秀的样子,议论纷纷,都在惊讶夏秀整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竟然这么丧心病狂的给男人下药。对夏秀的认知刷新了一把,三观都刷新了啊。

就在席之墨说让人去请张大夫他们过来验验夏秀送的东西有没有药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让议论纷纷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想要请人验验有没有什么药啊?让老夫来如何?”说话的是被自家孙子扶着的张大夫。

而跟着张大夫过来的,还有村长以及里正,以及三家姓氏的族长以及夏家的族老们。至于熊家和张家的族老们是不会凑上前来看这种破廉耻的热闹的,这是人家夏家的家务事,他们这些他姓的族老年纪大了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而村长和里正是村子里的官,夏秀给席之墨下药这么严重的事情,当然得让他们出面。上次夏叶被夏一西夫妻俩找茬儿,只是让村长出面来制止夏一西,那是因为夏一西和夏叶是父女,让村长过来帮忙拦着也就可以了。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夏秀竟然给人下药,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岭树村的村民,而是熊起的朋友,镇上云丰楼的东家。事情也就严重了。

张大夫也会是因为知道夏秀下药的事情,所以他们家懂医术的人可肯定是要过来的,而跟熊起的关系最好的就是张大夫了。席之墨又是熊起的朋友,所以张大夫就让孙子带着他,亲自过来看看了。

席之墨看着满头鹤发,脸上的皮肤却没有那么多的褶皱,看起来也就是四五十岁的模样的张大夫,顿时肃然起敬,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有劳张老了。”

席之墨也知道张大夫的存在的,熊起当初回来的时候可是被军中的军医判定了手臂废了的,连唐浅裳让人请的御医都说熊起的手无法恢复到以前一样的好状态了。结果熊起回村找张大夫医治,不到一年的时间,熊起的手就完全恢复了,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甚至还有可能废了的样子。这样一来,就说明了张大夫的医术的确了得。对待医术高超的高人,席之墨还是非常的尊敬的。

“无妨无妨,这是老夫的老本行。”张大夫摆摆手,对席之墨这个谦和有礼的青年还是很喜欢的。张大夫的孙子帮张大夫拿过那个篮子,送到张大夫的面前让他老人家验验这里头下的是什么药。

大家伙儿都紧张的看着张大夫,都想要知道他老人家验出了什么来了。他们都很想知道,夏秀给席之墨下的是什么药。

张大夫拿过里头的东西放在鼻端闻了闻,脸上的表情从漫不经心到凝重,再到满脸的漠然,半晌之后,放下手中的东西的张大夫眼神冷漠的看向夏秀。

“夏家姑娘还真是厉害啊,老夫倒是很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等虎狼之药?”张大夫沉声的说道,语气中满是对夏秀的不满。

见张大夫如此凝重的样子,大家都很好奇夏秀下的究竟是什么药了,看着好像不是简单的纯那个药。

“张大夫,秀姐儿下的是什么药啊?”

“是啊是啊,张大夫,秀姐儿下的不是普通的春那个药吗?”

“张大夫,难不成这个药还是什么不好的吗?”

“是不是吃了对身体不好啊?”一旁跟着过来看热闹的村民见张大夫生气的对夏秀的追问,顿时满是好奇的问道。

“哼,夏家姑娘,你跟老夫说说,这等虎狼之药你究竟是从何处弄来的?”张大夫沉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一直趴在地上默默哭泣的夏秀问道。

“呜呜,我我……呜呜……我再也不敢了……”夏秀哭哭啼啼的,脸上的表情很是可怜,身上凌乱的衣裳让她看起来非常的狼狈。

但是这个时候,大家对她实在是没有半点的同情,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没有值得同情的地方。

“夏家姑娘,你们老夫说清楚,这药是从哪儿弄来的?”

“呜呜,那是我买的。”

“你去哪儿买的?”

“呜呜……”“你倒是说啊你这个死丫头,你要是不说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夏奎被张大夫追问地顿时气急败坏的打了夏秀一巴掌,厉声说道。

“呜呜,是夏陈氏给卖给我的。”夏秀被夏奎的巴掌给打得尖叫起来,高声喊道,“是听松爷爷家的三婶夏陈氏给我的,是她卖给我的。”

“夏陈氏卖给你的?她怎么会有这种虎狼之药?”张大夫皱眉问道。

“呜呜,我不知道。我原本是打算去镇上的药铺买的,可是夏陈氏知道了之后,就主动要把这种药卖给我的。她说这种药效果好,比镇上的药铺里的要好多了。”

“夏陈氏,这里头还有个夏陈氏?”

“就是啊,夏陈氏怎么会有这种药?”

“而且听张大夫的意思,这种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吃了之后肯定是对身体不好的吧?夏陈氏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张大夫啊,这种药究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啊?”

“春那个药,能是什么好东西?”张大夫冷着一张脸对着问他的那个人说道。

“诶嘿嘿嘿,张大夫您很生气也不要冲我发脾气啊,又不是我惹你生气的。”那个人被张大夫这么一说,赶紧嘿嘿干笑道。

“那张大夫,那只是普通的春那个药的话,您肯定也不会说是什么虎狼之药了。那这种药,对身体有什么害处啊?”

张大夫沉吟道,“普通的虎狼之药当然是可以有春那个药的效果,然后让吃了药的人的身体伤了根本。而这种虎狼之药,不仅仅是伤了身体那么简单,是伤了脑子的。”

“伤了脑子?”大家伙听张大夫这么一说,顿时震惊了。

“这种虎狼之药吃了之后,人的脑子也就变得不那么灵光了。用一两次的话虽然说不至于让人变成傻子,但是也变得迟钝蠢笨。如果用多了的话,肯定是会被伤了脑子彻底的变成傻子的。”

“而夏家姑娘这次用的这个份量,很明显是可以让人变成跟傻子差不多的。”

“呀,竟然这么狠啊?”

“是啊是啊,这是什么药啊药效竟然这么狠,让人变成傻子的纯那个药啊?”

“还有啊,刚才秀姐儿说的,这个药是夏陈氏卖给她的。夏陈氏怎么会有这种药?”

“诶你说是不是夏陈氏以前把这种药给夏一西吃过啊?你看夏一西这些年,虽然说没有变成傻子,可是却对夏陈氏言听计从的,比以前跟夏陈氏成亲之前蠢多了。”

“咦?你说的很有道理啊,夏陈氏不会是以前给夏一西吃过这种药,然后剩下的就卖给秀姐儿吧?”

“可是按照夏一西对夏陈氏的态度,夏陈氏有必要给夏一西下药吗?”

“是啊是啊,夏陈氏可是夏一西的媳妇,他们夫妻之间应该不用下药吧?”

“那你说如果夏陈氏不是把这种药给夏一西吃了,那是给谁吃了?夏一西越来越蠢,什么都听夏陈氏的,连他爹娘哥嫂的话都不听,是怎么回事?”

“作孽哦,夏陈氏怎么敢?夏陈氏真的给夏一西吃这种药啊?”那边的看热闹的村民听到夏秀说这种虎狼之药是夏陈氏卖给她的之后,顿时议论纷纷,那些原本就对夏陈氏非常的不喜欢的妇女谈论的更加的高涨了。

听说了席之墨拎着夏秀过来的消息之后带着媳妇一起过来看看的熊起闻言,跟夏叶双换了一个眼神,觉得很有道理。

夏陈氏之所以有这种虎狼之药,肯定是当年夏树夏叶没有的时候,她下药给夏一西的时候用的。

不管村民们议论纷纷,也不管熊起和夏叶的心知肚明,席之墨可不管这种药究竟有什么样严重的后果,又牵扯出了什么人,反正只要是有人想要给他下药,那就是罪无可恕。

不管那个人离开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反正他就是死心塌地的想要为他守身如玉,反正他就是这么死心眼。所以,夏秀给他下药的做法真的触到了席之墨的逆鳞,让他怒不可遏。

“现在,明白了?你女儿给本公子下药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席之墨冷着脸,一双狭长的凤眸冰冷的看向夏奎,看都不看夏秀一眼。

“这个……”夏奎被张大夫的诊断给震住了,现在面对席之墨的质问,半点底气都没有。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不是我们家的,她已经是青山村邓家的人了,跟我们夏家没有关系。”夏秀的奶奶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看向夏秀的眼神非常的冰冷。

“你说什么?”席之墨被夏秀的奶奶的话给惊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老太太,实在是不知道她竟然这么不要脸,为了跟夏秀撇清关系竟然这么说。

“什么叫她不是你们家的人了?她现在住在你们家,吃你们家的,穿你们家的,而且她还没有出嫁呢,怎么就不是你们家的了?怎么?确定了这个女人不知廉耻的想要下药给本公子,你们就这么无情的想要撇清跟她的关系?”席之墨冷冷的看向夏秀的奶奶道。

“哼,我说她不是我们家的就不是我们家的,我们家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夏秀奶奶非常坚决的说道。

“哼。”席之墨见夏秀奶奶如此坚决,又看看沉默着不吭声的夏秀爷爷,发现夏秀家的人还真的是不想要跟夏秀扯上关系,顿时冷笑不已。

席之墨转身看向村长他们,礼貌的说道,“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里正和村长说说如何?”

村长和里正面面相觑,实在是他们村子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竟然有女子这么大胆想要给年轻男人下药,而且还是跟她毫无关系的男人。里正毕竟是土生土长没有出过青云镇多远的地方,所以对此倒是还是很尴尬的,而且里正的性格还是比较的安静保守的。但是村长却见过世面,夏秀这样的女子,他见多了。

“沉塘如何?”村长冷酷的说道。

“什么?”李氏震惊的惊呼道,抬起头看向村长冷酷的侧脸,满是不可置信。

其他人也是惊讶的看着村长,虽然说夏秀的做法很是不知廉耻,可是沉塘是不是太严重了?因为月酆朝多年来对女子的禁制都比较的宽松,对女子的限制也没有那么多。寡妇再嫁,弃妇再嫁等等也是允许的。可是,这却并不代表夏秀这样的做法,还有人能够容得下。

“村长,村长您行行好,不要啊。沉塘实在是太残忍了啊……”李氏赶紧上前乞求道,流着泪的李氏看起来比耍横撒泼的时候顺眼多了。

李氏这个人的人品虽然还有待商榷,但是对待夏秀这个女儿却非常的好的。就算是对夏二毛这个儿子,都不一定对夏秀好。现在夏秀要面临被沉塘的命运,李氏顿时母爱泛滥,乞求着村长网开一面。

村长冷酷的看着李氏,对她的乞求置若罔闻,“当初你去熊家诬蔑熊夏氏的时候,我就已经警告过你了李氏。如今你女儿做出这等丑事,你还有脸跟我说放过她?如果不是你教不好孩子,她怎么会做出给人下药的事情?”

“呜呜……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教好孩子……可是求求你村长,不要把我家秀儿沉塘,求求你……”李氏苦苦哀求道。

席之墨冷笑着看着李氏,又看看脸色潮红的夏秀,转身看向村长道,“里正,村长,夏秀不是要嫁给青山村的那位吗?现在我们给她两个选择如何?要么嫁给跟她定亲的那位,要么就沉塘?”

众人听了席之墨的话之后,顿时恍然,纷纷觉得席之墨简直太好心了。当然,他们也想知道如果夏秀做的这件事如果让青山村的那位听了之后,还会不会把夏秀娶进门。

村长原本就不想要淌这趟浑水,但是身为村长,村子里发生这等丑事,他还是要出面处理的。

“好。”村长点头,里正也点头。里正虽然说是里正,但是在岭树村其实他因为性格的原因,跟村长处理事情的手段比起来相差太多,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站在村长的身后,让村长出面处理的。

而这次的事情也一样,里正全权交给村长处理,反正他们都是本家的叔侄,他很相信自家的本家侄子的处世手段。

村长也觉席之墨的提议挺不错的,反正青山村的那位的名声也不见得多好,把夏秀嫁过去也不错。

“事情就在这么决定了。给你两条路选择,如果青山村的你的未婚夫没有来迎娶你,那么你就要沉塘。夏秀,你听到了吗?”

“呜,我知道了……”夏秀可怜兮兮的点头,对村长的处决没有任何的异议,就算她想要有异议也没有办法。这是的事情曝光了,村长有处决她的权利。

“把夏陈氏给我叫来,我有事要问清楚。”村长冷冷的说道,他还弄清楚夏陈氏从那里拿到那种恶毒的药的,她有是用那种药给谁吃了。

见村长想要找夏陈氏的麻烦,也见张大夫的脸色难看着,夏叶凑到熊起的耳边道,“起哥,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查清楚我跟我哥的身世?把那些知情的人都叫来,咱们当面对质,看看当年发生了什么?”

熊起已经让人查的差不多了,夏叶和夏树的亲生母亲并不是夏陈氏,而是另有其人。但是,夏一西却是他们真真正正的父亲,毋庸置疑的。

“好。”熊起点头,他也觉得这四个机会,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曝光,让夏陈氏不是夏树夏叶的亲生母亲的事情曝光,让夏陈氏以后再也不能以生母的身份约束夏树和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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