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俊朗儒雅的翩翩少年夏树这段时间也放了假,跟着秋森秋枫回来了。
刚好夏家的水稻也收了差不多,终于有机会到夏叶这里来看看自家妹妹的夏树不顾自家爹娘的阻拦就过来了。
夏树即使那天没有回来,可是回村之后他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自家爹娘曾经对夏叶做的事情。夏树对此非常的痛恨,每次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爹娘总是会对妹妹动辄打骂,让夏叶的日子过得非常的不好。
以前也就罢了,在夏家那群人的眼中,三房除了他之外就没有任何的价值,所以夏叶在他不在的时候被欺负的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帮都不会帮一下。其实他们刚开始的手还会说一说,拦住夏一西毒打夏叶,可惜有时候却被夏陈氏言语之中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的话,让夏一西对阻拦他的人印象更差,对夏叶的打骂更加的狠。
所以这么多年来夏家的其他人不是不知道夏一西和夏陈氏对夏叶的态度,而是他们插手了也讨不了好,甚至有时候夏一西打夏叶的时候他们全都不知道。夏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关心自己的妹妹,每次都能够从妹妹的身上找到伤痕,所以他知道每次自己离开的时候妹妹都会遭受父亲的打骂。
可是夏树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每次说父亲不应该打骂妹妹的时候,父亲总是会说妹妹咎由自取,不是欺负弟弟就是不听话不干活等等的都是妹妹不好的一面。
有时候,娘亲还会在旁边说什么这是为了妹妹好,如果妹妹继续再这样下去的话,以后肯定会长歪的等等,让自己无法反驳的借口说了又说。身为人子,爹娘想要教育女儿这样的事情,他根本就不能插手,不能对爹娘如何。爹娘打了妹妹,他根本不能也打爹娘让爹娘也受到妹妹一样的痛楚。
对此,夏树非常的恨,恨爹娘的偏心,恨爹娘的狠心,更加的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每次他去学院念书的时候都会很久不回来,结果自己妹妹在家却被爹娘虐待,而自己却鞭长莫及,导致每次回来都会看见妹妹又瘦了,又受伤了。
这次也一样,妹妹都已经嫁人了,结果爹娘竟然还想要上妹妹的门打妹妹,实在是让夏树难以忍受。
“小叶,你没事吧?爹娘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夏树看着夏叶满是愧疚,可是偏偏自己却不能做什么,那些人是自己的的父母,孝道压在身上,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没事啊。”夏叶看着夏树愧疚的眼神好笑地说道,“这几天秋收,我什么都没干,当然没事。”夏叶对夏树为什么突然这么愧疚的倒是没有多少记忆了,比如之前熊起进山的第一天,夏一西夫妻就过来找自己的麻烦的事情。所以,对于夏树的愧疚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是说秋收的事情。”夏树摇头,“是爹娘上次过来的事情。”夏叶闻言顿时悟了,看着夏树愧疚的眼神满是好笑,“你说的是这件事啊。我没事啊。有花婶和姑姑在,还有熊家的大壮他们在,爹娘没有拿我怎么样。”
“我知道。”夏树颓然的点头,然后坐在夏叶的身边神色颓唐,整个人都是灰色色彩,都鲜活不起来了。
“我只是不明白,小叶。”夏树低声的说道。“我不明白爹娘为什么会这么恨我们,明明我们是他们的孩子,可是他们为什么对我们这差?对我们不疼不爱的就算了,从我这里拿走家里给我的任何东西也就算了,可是他们为什么对你动辄打骂,要不就饿你两三顿的?”
“小叶,我实在是不明白。”夏树低着头说着,说到这里的时候抬起头看向夏叶问道,“难不成我们不是他们的孩子们?为什么对我们跟对九郎的态度差那么多?就算是伯娘婶娘们偏心儿子,也没有偏心像爹娘那样的啊?”
“小时候,咱们还不懂事的时候,据说娘亲都没有亲自喂养我们,还是伯娘刚好生了大哥和三弟,我们兄妹才有一口奶喝。娘亲因为奶水不足,都没有喂养过我们。”
“这也就罢了,她没有能力喂养我们也不是她的错。可是,她在我们小时候也从来都不抱我们,就算是爹想抱我们也很少抱。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爹娘那么疼爱九郎,对我却如此的冷漠?”
“小叶,你说,这是为什么?”夏树看着夏叶,满是不理解。
夏叶在夏树说他们小时候没有被夏陈氏喂养的时候,就心中一动。就算是奶水不足,也不可能一点奶水也没有吧?两个孩子,她一个都没有喂养?这实在是太奇怪了。种种迹象说明,她跟夏树根本就不是夏陈氏生的,但是是不是夏一西的孩子却还是有待商榷。
“小叶,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这么多年都被爹娘如此的对待,对你非打即骂。”
“都过去了,再说了这又不是你的错。爹娘不疼爱我们又不是我们的错,哥哥你不用介怀。”夏叶笑眯眯的道。她现在还不能跟夏树说自己的怀疑,等到自己让熊起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之后再说,可不能这个时候说出来让夏树分心学习,让他考不上秀才。
“就是啊这位小兄弟,你们爹娘不疼爱你们又不是你们的错,是他们自己偏心的,又不是你们不孝顺。”
席之墨早在夏树来的时候就被熊起给拖去他的房里避嫌了,熊起则去厨房忙活了,让夏叶兄妹说说话。
然后,席之墨好奇心很重的听到了夏树对夏叶说的话,顿时从房里出来了,对着夏树这副样子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小兄弟啊,不要想不开啊,爹不疼娘不爱的又不是活不下去,不要太较真。你看你妹妹现在嫁给熊起这小子不是过得挺好的?而且,有熊起护着她,没有人能够欺负她的。”席之墨笑着拍拍夏树的肩膀道。
夏树被席之墨拍得一愣,在看见席之墨俊朗贵气的样子的时候,便想起自己跟自家妹妹吐苦水的样子,顿时有些拘谨,“这这这……”
见夏树如此拘谨,席之墨非常开心的哈哈大笑,“哈哈,小兄弟是弟妹的哥哥啊,你好啊我叫席之墨,你可以叫我席大哥。”
“你,你好,席公子。”夏树有些拘谨,实在是面对席之墨这样的大家公子的时候,他有些底气不足。夏树并不是那种太过较真的人,实在是之前自己跟妹妹的话说的太过了,让席之墨听了去,导致夏树对上席之墨的时候总是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人都不愿意让自己糟糕的一面给别人看见,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都不愿意。而现在,夏树对席之墨的态度就是这样。
“哈哈,这位小兄弟实在是太好玩了,叫我席大哥就好。”席之墨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对夏树说道。
“你好席大哥,我是夏树,跟小叶是双胞胎兄妹。”夏树也渐渐的摆正了自己的心态,稍稍平复自己的心情后对席之墨自我介绍道。
“原来你们是孪生兄妹啊?怪不得你们长得这么像。”席之墨点点头。席之墨跟夏树都是读书人,而且席之墨曾经还考上了举人的功名,后来因为被继母陷害而跑去边疆军营当兵,再后来又接手了家族产业而没有走上官途。
可是即使是这样,席之墨的学问还是挺好的,跟夏树讨论起学业来还是信手拈来的。
比起夏叶这个理科生,夏树跟席之墨之间的谈话她实在是插不了嘴,诗词歌赋什么的,四书五经什么的,她根本就不懂好吗?还有什么为官之道等等的,任何考科举需要学习的东西,她都不懂。
所以熊家现在的现象就是,席之墨跟夏树侃侃而谈,夏叶跟熊起忙活着吃的,反正泾渭分明的,界限非常的分明。
与此同时,夏秀也得知了那位来熊家的公子姓席,称为席公子,是镇上云丰楼的当家。之所以来熊家,是因为以往熊起猎到的猎物都是卖给云丰楼的。云丰楼的东家席公子因为想要出来游玩,刚好认识熊起,就跟着熊起一起回家看看,住在熊起家几天,等他什么时候玩够了就回去的。
以上,是席之墨跟熊起夫妻俩讨论下来的对外宣称的,席之墨跟熊起同袍的关系就不需要告诉别人了。夏秀也只是打听到了这些,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席之墨跟熊起的关系很好,起码有将近十年的交情,只以为席之墨跟熊起的关系就只是雇佣关系这样简单的关系而已。
夏秀一直到等待时机,等到席之墨出来让她能够制造偶遇的机会,让席之墨能够看到她。席之墨跟熊起和夏叶这对死宅夫妻不同,他还是经常要出门的,要么上山去打几只野鸡野兔什么的,或者是出去跟秋树他们串门等等的,反正就是不会在家里待着。所以夏秀想要找席之墨,跟席之墨偶遇的机会还是挺多的。
这一天,秋收收稻子的时间接近尾声,大家的水稻都收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杂粮这些比较不赶时间的要慢慢的收割了。
席之墨闲着没事就出门去了,结果半路上就被夏秀给拦住了,而且夏秀还非常有技巧的投怀送抱,直接倒在席之墨的怀里。
席之墨:“……”这么拙劣的演技,实在是让他无语。
“对,对不起……”夏秀脸色微红地从席之墨的怀里站起来,清秀的脸上着点点的尴尬,低垂着眼睑表现出一副又是害羞又是愧疚又是痛苦的模样。
“对不起席公子,你没事吧?”席之墨推开夏秀之后,满是嘲讽的看着夏秀,对这个心机重但是手段却很是稚嫩的姑娘满是看不起。
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
“这位姑娘,你想要投怀送抱也得看自己想要扑的人是谁好吗?本公子的名誉是你可以玷污的吗?本公子可是席家的当家,你这个村姑投怀送抱的,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吗?”
“自己贪慕虚荣想要攀上富贵人家,那你就去镇上的街上找个穿着显贵的人扑上去好了,他们肯定会二话不说的把你那进门当第十几房几十房小妾,但是本公子却不喜欢这样。”
“像你这样长得丑的女人,还想要妄想攀上本公子,你以为本公子是那么好攀上的吗?长得没有本公子好看,身段也干巴巴的,又是一穷二白没有素质的村姑,凭什么玷污本公子?”
“就算本公子要纳妾,本公子纳的也是贵人家的庶女,而且长得你比好看,家世比你好,身段比你好,样样都比你好。你说说,一无是处的你是怎么又那个勇气对本公子投怀送抱的?”说着,席之墨嫌恶地拍拍身上刚才被夏秀碰到的地方,那种厌恶的眼神直直的看向夏秀,“丑人多作怪,想要男人便就去找别人,本公子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不是你这种要什么没有什么的村姑能够玷污的。”
“真是,本公子只是出门散散心而已,竟然被你这种人给恶心到了,真是。”席之墨嫌恶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离开之前还狠狠地警告了夏秀。
“告诉你村姑,本公子大人大量不计较你这次的事情,但是你再敢出现在本公子面前,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
眼含着点点水光,泫然欲泣般装可怜,想要让席之墨产生一丁点恻隐之心的夏秀:“……”
看着席之墨嫌恶的拍拍刚才她碰到的地方,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夏秀恨得牙痒痒,脸色都扭曲得狰狞了起来。
“你等着,我一定会嫁给你的。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一定会进你家的门的。”夏秀咬牙切齿的说道。
而匆匆离开的席之墨回想起刚才的触感,顿时感觉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哦都起来了。一边快步的走回家,一边自嘲地觉得自己早就没救了,竟然连女人的碰触都无法忍受了,他以后还怎么可能娶妻生子?
而那个让他彻底的厌恶了女人的碰触的家伙,如今却自己回家逍遥自在去了,真是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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