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在战场上的一幕幕,似乎是那么的遥远,却又仿佛近在眼前。
魔剑吗?杨心识试过用其他的剑来施展这招,可无一例外,都用不出来,只有当手执问心剑的时候,才能施展开来。
还没等他细想,房门外就传来动静,杨心识瞬间就警惕起来,不过很快又放松了,他突然想到就就自己现在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警惕又有什么用呢?
很快房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走了进来,看见已经坐起来的杨心识,热切的说道:“呦,杨兄你醒啦?来,先吃点东西。”
说着就把手中的盒饭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看见来人,杨心识也不由的松了口气,“漳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漳朴树一边打开塑料袋一边说道:“来,你先吃,我慢慢跟你说。”
将盒饭放到杨心识手中,他开口道:“你应该是回到大营之后就昏迷了吧?”
杨心识点了点头:“对,当时我把老师放下,之后就昏迷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杨心识的脸色黯淡下来。
漳朴树见状,自然也明白他在想些什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就从你昏迷之后开始说起吧,尽管不断的有市民来支援我们,但这些人的战斗力终究还是比不上那些专门训练有素的战士,我们很快又陷入了下风。但一时半会我们倒也没那么容易败退。
战斗就这么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一直打到第二天凌晨,战场终于迎来了变故。天空中原本一直是七级的战场,上面也不断爆发出余威,结果突然,上面就没有了动静。
然后几具尸体坠落下来,砸到了城中,城墙上,还有平原上。我们当时来不及去看,毕竟异族大军的进攻还在继续。
就这样,我们又打了一个小时,打到后来,甚至连很多老人女人小孩都上了战场,那场面真是毕生难忘。
就在我们以为城墙要失守的时候,天空中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光芒,然后不断向下降落出光剑,城墙前面地区的异族瞬间就被清空。
这时候孙羽凡郡主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今日,人族孙羽凡,以死护微云’。
随后光剑落下的速度和范围不断变大,异族大军无奈,只能撤退,而我们剩余的人也退下了城墙。
剩下的人聚在一起,只有不到五千人,这时孙羽凡郡主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你们快走吧,该做的你们都做了,你们已经无愧于微云,无愧于自己了。走吧,去寻找出路。’
就这样,我们五千人除了个别之外,其他的几乎都离开了,而我因为老早就注意到了你,所以走的时候顺手把你和曹国清也带走了。现在这个地方是我在杭城的老家,这里安全的很,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里养伤吧。”
杨心识听完漳朴树的话沉默了许久,然后问道:“那……微云郡那边情况怎么样?”一方面是担心微云郡,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衢宁郡。
毕竟衢宁就在微云郡的上方,而且之前兵力就基本上被调遣完了,现在估计满打满算也就几千守军,哪里守的住?
听到这话,漳朴树也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微云郡本来有几十万人,就算算上原本就离开的,那也至少还剩下二三十万人,甚至更多。城墙一战,我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死了十几万人,这其中大多数都是百姓。要知道就我们那四五万守军,老早就打完了,剩下的三个小时基本上都是靠这些百姓撑着。”
听着漳朴树的话,杨心识不由的捏紧了拳头,这些人明明平时就是生活在底层,累死累活的是他们,做牛做马的是他们,出现危险了,有资本的人第一个逃走,然后呼吁着什么“民族大义”“舍己为人”让这些人用生命去填。
真是搞笑,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哪有这样的?可恰恰就是这个狗屁不通的道理,才是这个社会的现实,才是这个社会的真相,这就是人,这就是人性。
似乎看出来杨心识的心中所想,漳朴树叹了一口气,“杨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很恨啊,可我们这种普通人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能做到不过是尽自己所能去尽可能的帮助他们,但就凭我们又怎么能改变的了这个大环境呢?”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漳朴树又接着说道:“尽管微云郡几乎死伤殆尽,可异族同样损失惨重,别的不说,光是普通战士的尸体就铺满了平原。粗略估计,异族同样死伤不下十万,甚至可能更多,光是孙郡主最后的那一击就至少杀死异族上万人。”
杨心识听着他的话,叹了一口气,异族死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老曹能回来吗?孙羽凡能回来吗?那些死去的战士能回到他们的故乡吗?那些百姓能守住他们的故土吗?
不,他们都不能,人死如灯灭,或许唯一开心的就是那些掌权者了吧,毕竟我们这些人用命替他们抵挡住了异族,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杨心识拿起身旁的盒饭,默默地吃了起来,就像是漳朴树说的,自己这种底层人除了愤怒还能做什么吗?不能……
看见杨心识吃起了饭,漳朴树也不由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杨心识死脑筋走不出来了,不过看起来,似乎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大口扒拉着两口饭,杨心识低着头问道:“老曹的尸体呢?”
漳朴树同样拿起一盒盒饭说道:“曹老师的尸体我放在了冷冻库,你就放心好了,短时间之内没有问题,你先把伤养好,再去筹备后事吧。”
杨心识听完点了点头,确实,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做不了任何事,尽管丹田里的小液滴不断修补着他的身体,但这次因为过度的使用魔剑,脑海的精神损伤却不是一时半会恢复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