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她不能就这么丢下傅兆青不管。
如果下达杀人命令的真是大皇子,那么她若不在这里,很难保证那些人会不会直接杀了这里所有的百姓后,再杀了神医谷的人。
看了看楚星晚身后那寥寥几人,傅兆青叹道:“希望如此吧。”
“傅神医,您快来看看啊,我家小儿子高热不退,救命啊!”
这时,一个百姓抱着一个瘦小的孩童跑了进来,焦急的道。
“快,先将孩子放下!”
傅兆青当即进入状态,开始为那孩子救治。
楚星晚见状后退两步,“傅伯伯你忙,我出去看看。”
傅兆青抬头看她一眼,“好,一切小心。”
“我会的。”
楚星晚点点头,转身走出石室,召集了在外面守着的暗卫,一起向外面走。
因为傅神医的话,现在整个矿洞中的人都知道楚星晚是自己人,所以见她带人出来,周围百姓并无阻拦,甚至不少人看到她时面色还很和善。
她左右看了看,朝一个有衙役把守的通道走去。
“姑娘请留步,外面危险。”
一名衙役见到楚星晚过来,忙警告道。
“你们大人呢?”
楚星晚来到近前,果然发现这通道是通往外面的。
“外面有异,大人与石捕头去查看外面布防了。”
石捕头?
看来那临安城中还有别的通往此处的捷径!
“我去看看。”
楚星晚点点头,带人直接越过他们向外走。
“姑娘......”
一名衙役伸手欲拦,却被另一名衙役给制止了。
“你干嘛?石捕头说那些人已经杀进来了,这时候出去太危险了!”
“你傻啊,没看到人家身边跟着人呢吗?”
“就那些人,随便出来一个都比你我厉害,还用得着你担心?”
“可是......”
身后传来两个衙役的低语,楚星晚神色不变,快速朝通道外赶去。
“快,将他们快送进去!”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楚星晚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便见五六个人背着几个受伤的人跑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
看到楚星晚几人,那些人先是一惊,下一刻就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怎么不走了?干什么呢?”
这时,那道熟悉的声音再起,然后,他们便见石捕头匆匆从后面赶了过来。
“是你们啊!”
石捕头好似对楚星晚在此并不惊讶,只撵着那些人道:“没事没事,你们赶紧去找神医给他们治伤。”
“这个是自己人,傅神医的儿媳妇。”
“哦哦,原来是傅神医的家人啊!抱歉,差点误会了。”
那几个人闻言忙将武器收起来,朝楚星晚歉意的点点头,快步离去。
楚星晚看到石捕头没走,遂问:“你们大人呢?”
“随我来吧。”
石捕头看了她一眼,转身向外面走去。
拐过两个弯,楚星晚看到了洞口。
此刻本是深夜,但洞外却有亮光传来。
石捕头带着他们走出通道,找到了正在指挥百姓们如何隐蔽、警戒的矮胖知县。
“徐大人?”
楚星晚看着那一个个插着树枝,手拿武器的百姓,眉头微皱。
就这些人真碰上了伪装后来杀人的官兵,能有一分活命机会?
“女侠?”
徐知县看到楚星晚眼睛一亮,忙道:“女侠找我?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说着,他招呼了石捕头过去,“石捕头,你带人去下面检查一下。”
“一有异动立刻放信号。”
“是,大人。”
“你你你,跟我来。”
石捕头伸手点了几个人,带着他们快步朝山下走。
楚星晚远远望去,看到了那条漆黑的路上好似每隔一段就有一架木门,木门两侧则是两座了望塔。
“女侠,有何吩咐?”
徐知县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来到了楚星晚身边。
“我姓楚,楚辞是我爹。”
“现在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楚星晚并没有多废话,直接将自己的身份亮了出来,只为尽快查明临安县被封,又即将被屠的真相。
“楚?!”
徐知县一惊,看着她道:“你是大将军的女儿?”
“是。”
楚星晚颔首,“你不信?”
徐知县默了下,摇头:“不!我相信傅神医不会骗我。”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知县叹息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望着那已燃起了好几道火光的临安县城,“此事说来话长......”
三年前,临安县来了一个大商人,直接找到了县衙说要买地。
徐知县初时还很高兴,但在听说对方要买的是这片山后又觉得奇怪。
这座山连绵好几个山头,却是人们常说的穷山。
庄稼果树种不活,山上更是没几棵树,他们这里的百姓平常连靠近都懒得去,这人又怎么会突然要买?
徐知县存了个心眼,打探对方买地做什么。
可惜,对方却什么也不说。
如此,徐知县就更不敢卖了。
于是,便找了个借口推掉了。
谁知,没多久,又有人来了。
这次的人骑着马,带着人,将他们整个县衙都给围了。
来人虽做了伪装,但徐知县还是一眼就瞧出来他们是官兵。
为首者声称自己是当朝丞相的远房亲戚,要在江南寻找山清水秀之地建造庄园,以做日后贵人休养之用。
现在临安这座山他们看上了,他不卖也得卖。
徐知县可以说是被强逼着写下了卖山契书,且被迫收了一千两黄金以做封口。
再后来,那些人将整个山围了,开始挖掘。
再后来某一天,那些人来找徐知县商谈启用当地百姓进山干活的事。
为了自己活命,也为了给当地百姓一条活路,徐知县妥协了。
只是,他再考虑良多,却依然没料到,那山中开挖的是铁矿,冶炼铸造的是兵器。
这是要做什么不用人说他都知道,可是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于是,从那时起,临安县便成了一个独立、排外的兵器铸造厂。
“楚小姐,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楚星晚沉默了下,问:“这次的事你是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