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出钱出人出物品,却并没有在马达加斯加多做停留。
这个国家主要公路只有一条,而且是名副其实的水泥路——坑坑洼洼的水坑和泥泞难行的原始道路,大概类似于杨泽广南府老家的乡间泥土路。
他没有离开塔那那利佛,亲自去灾区一线进行调研,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
来时的安保团队有1200余人,再回南非时只有三百人不到。
他留下900多人协助陈谋牟开展工作,其中包括一位刚刚加入团队的退役女上校。
他和许慧晴只相处了不到二十个小时,大部分时间还都是在车上,和从龙国飞往马达加斯加的飞机上。
这位长得像是从扶桑漫画里那些女主角的美人,正如程向前所形容的属于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那一类,可是即便她现在已经脱下军服,却仍然自带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
将门之后,谁碰谁死。
出于对她姓氏的尊重,杨泽并没有过多的为难她,只是交代她用一年时间,在马达加斯加训练出一支人数五千以上的安全部队。
马达加斯加的总人口甚至还没有黔州府的人口多,国土面积却是广南府、黔州府以及长安府的总和。
由于正处在南回归线上,使得适合人类居住的所有区域,恰好处在岛屿的中轴线上。
这就为许慧晴提供了便利的藏兵条件:岛屿东部的高山和密林,不但居住着大量的山民农民,还有不计其数的底层淘金者。
这些人肤色各异,有黝黑的黄种人,也有略为白皙的黑人,然而他们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人。
跟着许慧晴一起退伍的三十多名男男女女,被她打散到划定的区域里去招募人手。
在这种没有公路更没有商店的地方,外面世界的钞票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山民们不认识,也用不上。
当地土着拿出黄金和各种宝石,想从远方来客的手中换取宝贵的食物和药品,可远方的来客们却将这些黄金和宝石存放进一个没有人看管的库房里,似乎并不把那些东西当回事。
许慧晴派出去的三十多人,用粮食和药品撬开了部落首领们的茅草棚,再通过部落首领们的嘴,撬开山民们的心扉。
他们每两人为一组,领到的任务是一年之内,按照划分好的区域各自招募500人—1000人,然后再从中优中选优,筛选出身体强壮的山民训练出第一支安全卫队。
许慧晴原本想按照龙国的军制组建这支队伍,然而在和程向前沟通时,那个待在沪岛整天醉醺醺的男人却告诉她:你在队伍里任命指导员,还不如直接给他们派个牧师或者神棍。
宗教信仰?从它被人创造出来的时候起,就是一种为了方便控制底层民众的统治工具。
只要翻开史书看上一眼,就能知道整部西方世界史,就是一部宗教斗争史。
在马达加斯加的山间密林里进行造神运动,这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因地制宜。
许慧晴作为坚定的无神论和唯物主义者,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让人在建设营地时把杨某人的巨幅海报贴得到处都是。
每一个进入营地的山民,都要在部落首领的带领下,虔诚的向海报上的男人顶礼膜拜。
部落首领们告诉他们的子民:“那位给我们提供食物和药品的贵人,是从天堂下来救苦救难的天使,是神行走在地上的证明,而我们都是他的使徒。”
任何信仰都指向未来,指向所求的方向,指向可望不可及的理想。
程向前这位幕后军师,通过许慧晴的手,让马达加斯加的山民们把杨泽当成信仰对象。
让他们自愿自觉的提升自己的精神境界,改造他们的心灵、改造他们的体魄、改变他们贫穷苦难的人生,将来再带领他们去改造世界。
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得出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某些人到达北美大陆,用了一百多年时间,把印第安人从2500多万的数量,人为减少到现在只剩下23万人;某些人到达非洲大陆,用了三百年时间,让一亿多黑人失去自由甚至失去生命。
而某个民族,在经历南北朝时期的战乱之后,整个北方地区的人口只剩下不到五百万人。
然而用了近两千年的时间,他们让自己的国家变成了当今排在世界第一位的人口大国,因其文化上的包容性和多元性,让被征服的民族得以完美融合进大家庭之中,让十四亿人汇聚在同一片天空下,为了各自的生活和国家的未来而努力奋斗着。
现在,他们来到马达加斯加的岛上,不是以征服者的姿态出现,而是以神的使者形象行走在山间和密林之中。
他们带来的不是西方人的炮火和掠夺,而是救命的食物和药品,是能御寒的衣物,是能让山民们看到未来的各种新技术。
山民们牵着自家最宝贵的牛,带着黄金和宝石去往山下,自觉的加入到沉默行进的队伍中,向距离最近的港口进发。
听说在那里,神的使者为他们准备了丰富的礼物。
和宗教信仰一样,金钱做为一种等价交换的载体,本来是中性的,可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它逐渐的演变成了用来统治和控制普通人的工具。
它可以作为镰刀,在百年家族手中用来收割全世界,也能作为杨泽手中的糖衣炮弹,用来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位于约翰内斯堡的郊外城堡,时隔四个多月后再次迎来它名义上的主人。
安菲儿看着眼前文件上熟悉的签名,哭笑不得的白了丈夫一眼:“我只听说过伪造签名文件骗钱的,却没见过伪造签名送城堡的。”
“你知道的,我是老实人。”杨泽耸耸肩,一脸无辜:“老五说等我们婚礼的时候他没办法亲自去观礼,提前把城堡和庄园送给我当结婚贺礼。”
他温柔的说:“从结婚到现在,我都没给你送过什么礼物,所以干脆把城堡和庄园登记在你名下,让这座城堡,作为我们婚姻的见证,永远扎根在非洲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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