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来这买纸笔的。
空间的符纸都是掺了珍稀材料制作出来的上品符纸，她不舍得拿它们当草稿，干脆就来虚拟世界买一箱纸和笔，放开了画。
反正容祀不在家，她可以放飞自我随便画。
但文具店在虚拟世界不太好找，反倒卖衣服首饰的店铺很多。
不过想想也是，这里的雌性不需要读书识字，唯一的任务就是被关在家生孩子，专门为她们制造的虚拟世界又怎么可能开一堆文具店？
明摆着赔本买卖。
她遗憾叹息，正想退出虚拟世界，明天想办法去中心城区买。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疑问的声音。
“李、李小姐？”
李素素回眸，发现斑驳迷离的街道上，宋皓穿着宽松的白T恤搭配灰色运动裤，身高腿长，充满运动气息。
她认出他，友好颔首：“宋先生。”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皓刚问出口，便发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抱歉，我是说，你的……兽夫没陪你吗？”
“他有任务，暂时要出门一段时间。”
李素素大方回答，出于礼貌也关心问道：“宋先生这副打扮是在运动吗？”
“嗯。”
他微顿，慢跑两步跑到她身边。
“我晚上有锻炼的习惯。第七根据地对我来说太热了，不太适合运动，干脆就在虚拟世界里跑跑步。”
他说着话，湿热的汗水便顺着青筋突出的脖子流下，滑进饱满的胸膛。因为热，他将T恤的短袖折起堆在肩膀，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
李素素脸红了红，移开目光。
宋皓像是根本没察觉到他们的距离太近，还朝她这边靠了靠。
“李小姐，虚拟世界的飞行器虽然不会让人受伤，但被撞的滋味不太好受，我们去台阶上吧。”
“嗯，好。”
她点头应了。
没曾想，宋皓竟然直接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上面。
她诧异抬眸。
宋皓的脸不易觉察地红了红：“李小姐是雌性，我作为雄性，照顾您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或许就是兽世大陆的规则。
她得入乡随俗。
想起这里的设定，李素素决定抛下所有羞涩，大方接受。
她微笑颔首：“我不习惯别人称呼我李小姐，宋先生和我以后就用姓名相称好了。我叫李素素，你呢？”
“我叫宋皓。”
他越发紧张，羞赧地盯着地面。
李小姐没有排斥他的接触，是不是说明她也对他有好感？那么……
他大着胆子说：“你可以叫我阿皓。我能叫你……素素吗？”
“可以啊。”
李素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取名本就是为了给人称呼用的。在与人相处方面，她从来不扭扭捏捏。
但宋皓听见她答应，心里仿佛忽然生出一团小小的火苗。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素素。”
李素素对他心里的激动丝毫不察，应了一声便疑惑地环顾四周，问道：“对了阿皓，你知道哪里有纸笔卖吗？”
“纸笔？”
宋皓不禁奇怪起来。
光脑能满足绝大部分兽人生活的需求，已经很久没有兽人用纸笔这类古董了。
他思索道：“也许要在古董店里才能买到。”
“古董店？”
李素素大吃一惊。
难道她是个古人？
不过仔细想想，玄仙大陆确实是古代背景的世界，这里充满了高新科技。若论科技发展，她确实是个古人。
她备受打击。
宋皓不明白她怎么忽然低落下来。
为了让她重新开心，他贴心道：“我正好知道附近有家古董店，我们可以过去看看。”
李素素刚从她是个古人的事实里缓过神。
听见这话，备受打击的心脏更加破碎，消沉道：“那我们去看看吧。”
宋皓看见她这副样子急得不得了。
他没和别的雌性相处过，唯一知道哄雌性开心的办法就是花钱，见状只能说：“素素，你不用担心价钱。我认识那位店主，能给我们打折。”
“打折？”
这话立刻激活了李素素血脉里的基因，她忙问：“能打几折？”
“应该不会太低吧。”
他斟酌词句。
他打算全额给她买下，但先前听说她的兽夫不仅不肯记账，还把店里的鼠人员工凶了一顿，他就有点摸不清她的态度了。
此刻听见她问，也只能模棱两可说：“到时候过去咨询店主才能知道。”
“你说得对。”
李素素点点头，就不再提这件事。
宋皓松了口气，真让他编，他不确定该编几折。0折应该没人会信吧？
他笑了笑，大掌包住她的手，柔声道：“我们现在过去吧。”
她轻声应了一声，垂眸看向牢牢拉着他的宋皓，满心疑惑。
兽世大陆的规则真是出人意料的暧昧！
古董店距离并不遥远。
但宋皓却不大想走快。
望着地上两个交叠的影子，心里格外甜蜜。
素素个子不高，头刚够到他的肩膀，但他觉得她的身高刚刚好。等以后她跟他回第五根据地，他可以包游轮带她看飘满冰块的海洋，如果她冷，他就张开翅膀将她包进怀里。
一想到毛茸茸的羽毛里露出一张可爱的小脸，他就觉得心里软得不得了，就连脚步都雀跃起来。
李素素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不明白宋皓怎么忽然就高兴起来。
在宋皓的磨蹭下，这段短短的路程他们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推开门的刹那，凉爽的空气迎面扑来。
李素素舒畅叹息，看见不远处竟然真的摆了一柜子笔，惊喜地冲过去。
宋皓凝视骤然空荡的手心，心里仿佛也缺了一块。
但还未来得及多想，店主便认出他，含笑问好：“宋总。”
那是个老年猫头鹰兽人，跟宋家分支有些姻亲，所以他没骗素素，他们确实认识。但也仅此而已，再多关系就谈不上了。
他恢复往常的温文尔雅，微笑颔首，走过去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店主点点头：“没问题。”
*
李素素挑了又挑，最终挑中五支水笔，又买了整整一箱纸。
等到付款的时候，她问店主：“这些一共多少钱？”
店主笑了笑，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抽奖盒。
“今日百年店庆，每个入店购物的顾客都能免费抽奖一次。您先抽下，看看是什么奖品。”
还有这种好事？
李素素果然高兴起来，咬唇抽奖。
一张红色便签纸被她拿出来。
店主打开，惊喜道：“恭喜您抽到一等奖，享受免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