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翡翠斋主殿内,卢攸宁转头望了一眼离开大殿的李珍皮等人,随后看向主位上的敖佛调,心中略微忐忑的说道:“师尊,他们还没有找寻到古怪生物的踪迹,您怎么提前把他们唤了回来?”
敖佛调神色淡然的笑了笑:“老夫让君节和会珍带他们出去逛了这一趟,也是想顺便让他们四处游玩,散散心嘛。”
卢攸宁看了一眼四下无人的四周,神色疑惑的询问道:“师尊,您这是何意?”
看着他脸庞上满满的疑惑不解,敖佛调失笑着摇了摇头,伸手遥指道:“你心智怎样,哪瞒得过老夫,在这里和老夫装什么装。
若不是你心智过人,斋中无人能及,老夫岂会放心把斋主之位传与你。”
卢攸宁神情自然的微笑道:“那还不是师尊您慧眼如炬,慧心识人,心境纯善,性情淳厚,我才能安心坐在斋主的位置上。”
闻听此言,敖佛调默默翻了个白眼,望着殿外昏暗的天色,微叹了一口气,面色感慨的说道:“你在我面前这样油嘴滑舌,拍拍马屁,老夫无所谓,也不会当真。
不过祖师追查天地古书的天卷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中途祂或许会回来一趟。
你从未见过祂,祂也从未见过你们,到时若是遇见了,你可要管好你自己这张嘴,约束好门下众人。
祖师可不吃这一套,何况祂的性格就连我都琢磨不透,万一把你的哪句奉承话当了真,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看着敖佛调严肃的面色和逐渐沉稳起来的气势,卢攸宁心神微感紧张的吞了口口水,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师尊放心,我有分寸,绝不会给斋中带来麻烦,扰乱大家的清净。”
敖佛调歪着脑袋,伸出一根手指头探了探鼻子,瞥了眼气质温润的卢攸宁后,神态慵懒的摆手道:“行了,你下去吧,自个找地方坐去,或者去别的地方瞎忙活,别来打扰老夫。
老夫在这里再眯一会,回味回味曾经当斋主之时的味道。”
卢攸宁眼珠微转,面含微笑的拱手施了一礼,缓缓转身离去。
走到大殿之外时,收敛起了笑容,右眼皮忽然难以抑制的跳动了三下,眼睛微眯,心事重重的想道:“祖师归来可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我得召人好好准备准备。
这段时间里多费费心思,让他们少惹些意外,希望到时候祖师会喜欢现在的翡翠斋,否则...师尊怕是也拦不住...”
与此同时,某个人群密集,气氛极为热闹的区域里,一名算命老人左手中举着一面幢幡,坐在一个材质普通的椅子上,旁边还有一位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孩安静的坐在轮椅上。
算命老人看着眼前无人问津的算命摊子,神色无奈的长吁一口气,满脸不高兴的喃喃道:“今天开张了足足一炷香时间,居然没人上前来找老夫算一算,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
年轻女孩正在闭目凝神,闻声睁开了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瞧了瞧四周,神情无语的悄声道:“师尊,您干嘛总是说的那么那么夸张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已经在这里站...不对,是坐了一整天呢!
您要是肯拿出一副诚恳认真的态度,那些人也不会把您当成老骗子来看了。”
听到年轻女孩好像不是那么尊重自己的话语,算命老人瞪着眼睛吹了吹胡须,一脸不开心的摇晃着脑袋说道:“你这小妮子,又在胡咧咧个啥,你没听过心诚则灵么,老夫愿意坐在这里给他们看命,就已是他们的福气。
他们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如何怪得了老夫!
老夫看哪,那是他们自己没有这福气,可怨不得天,怪不了地。”
看着算命老人满满不服气的神态,随着他已经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的温冬妮悄悄翻了一个白眼,肉嘟嘟的脸庞上,神色毫不在意的轻声道:“您老人家身为大名鼎鼎的鸿蒙圣地的当代传道人,不好好寻找资质不错的道徒,给他们传道解惑,传承您那一身藏来藏去的本领。
天天带着我这个身有残疾的小徒弟走街串巷,逛来逛去,真是没有意义啊。”
算命老人感受着温冬妮有些低落的心情,动作粗鲁的挥了挥手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看谁敢在老夫面前说我的徒儿是残疾人,老夫非得把他重新塞回娘胎不可!”
温冬妮歪着脑袋瞧着吹胡子瞪眼的算命老人,突然哈哈大笑的鼓着手掌说道:“师尊,您又吹牛了,自从当年荻花州那一次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您出手了。
您看您这懒的,我都懒得说您了。
再说了,我的腿有问题,这本来就是事实,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也不是不敢面对,只是有些时候,心情难免会不好而已,您也不用太照顾我的情绪了,那样该有多累啊!
您看看你这一把年纪的,要是累坏了,我又起不了身,岂不是要把您扔在太阳底下白白暴晒好几个钟头!
现在古师兄又不在身边,万一把您晒出了个好歹来,您可就再也看不到刚刚离开的师姐啦!”
感知到温冬妮的心情终于欢快了起来,算命老人微微一笑,默默翻了个白眼道:“那个混账小子,老夫不去见他,他几百年也不会来看望老夫一次,就算老夫向来神出鬼没,为了人间万民的生计东奔西跑,他若是有心,怎么也能想出办法找到老夫。
他和杨丫头一样,都是没良心的东西,你提他们干什么。
还有杨丫头,她小时候就经常疯疯癫癫的,老夫原以为她长大后心智就会恢复成常人一般,没成想她反倒变本加厉了。
要不是她小时候长得还挺可爱,老夫哪会舍得给她那么多好吃的。
她长大以后到处跑出去瞎玩闹事,还不带着老夫!
气死老夫了,不提他们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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