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寐,风凉似水。
寂静的小街上跑过几只老鼠,尾巴叼着尾巴,小老鼠在大老鼠的带领下曲线溜过马路。
幽暗的角落里,那是它们的家。
张锦收回自己走神的目光,落在了白建设的脸上。
白建设一直都用艳妮母亲这个词汇,而不是用我媳妇我爱人这样的称呼,说明关系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那种亲密的称呼,已经无法叫出口了!
“不过我们本来关系也有问题,现在正好趁机分了,昨天就已经办理了离婚,现在都是单身的状态了!”
白建设非常的平静,不过眼神还是承载了很多的情绪。
“除了艳妮弟弟还是个未成年,但也上了初三,我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好争夺的东西,一切都保持原来的状态!”
张锦想了想,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做男人不易,做个身为警务人员的男人更不易。你将来还要结婚吗?”
反正换做他的话,是肯定不会再踏入婚姻半步了,感情也是如此!
“我感觉你好像是对婚姻很恐惧啊,那你将来就不打算和艳妮结婚?”
白建设非常认真的盯着张锦,涉及到了女儿的未来幸福,他不可能不上心。
“我家里还有个结婚没登记的媳妇儿不知道怎么处理呢,白艳妮将来考上大学会遇上很多优秀的男生,估计很快就会把我给忘了。
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她不会一门心思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张锦用力的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串烟圈儿,袅袅的升上天空。
“张锦,你对艳妮很了解,自己刚刚说的话,你自己会相信吗?她能是那种朝三暮四的性格?”
白建设说完,忍不住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张锦顿时就不出声了,他其实很清楚,白艳妮是那种轻易不会动心,动心了就会一条道跑到黑的主儿!
哪怕上辈子因为大堂哥的错误引导,还伤了她的心,导致她出卖自己的尊严和身体去换取财富。
可是直到重生之前,她也还是个单身,始终都没有找过第二个男人。
但凡是接触的男人,几乎都是客户!
白艳妮很不幸,遇上了大堂哥这个没有责任心和底线的家伙,其实就是她人生当中最大的不幸!
等于是一下子就跳进了深不见底的火坑里!
“艳妮的性格就和她的四姐一样,完全就像她们的妈妈,要么不开始,要么不停止。
艳妮妈妈有个初恋当时海誓山盟,后来在她的资助下去了海外,却没有履行承诺让她也过去。
我们结婚完全是基于双方家长的撮合,她的心里面一直都有心病,我也懒得去浪费时间想着怎么化解。”
白建设摊了摊手,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也没有必要再说了,结局都已经出现,两人最终还是分道扬镳。
“以后对艳妮好一点,她现在等于是已经没有家了,你是她心里面的最后一处安全的港湾。“
白建设用力的拍着张锦的肩膀,眼神之中掠过一抹深深的痛楚。
“如果让我从头选择,可能我会早点选择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让家人可以感受到儿子丈夫和父亲的存在。
但时光不能倒流,一切都只能往前看不能再回首。我不管你们之间怎么处理感情或者婚姻问题,只要艳妮高兴我就没有意见,
那种屁话就别说了,无论是基于什么原因你们在一起了,都要一起走下去,而不是假装自己多高尚和她分开,让她自己承受一切。
她虽然十八岁了,但也还是个孩子,哪怕你是个骗子,也要骗她一辈子。你不停下,她不揭穿,幸福就是真实的感受,明白吗?”
此刻,张锦能够想到的就是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白大队这么懂爱情,怎么自己的幸福大事经营的一塌糊涂?”
张锦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调侃的看着自己的准老丈人。
“滚犊子,心都不在你身上,就算你是火山,也捂不热一块万年寒铁!”
白建设用力的握了一下张锦的肩头,长叹了一口气使劲儿把剩下的香烟抽完,随手把烟头放在脚下碾灭。
“你的奖励就要下来了,估计还挺多的,周日的时候记得把艳妮接走,去哪儿无所谓,反正让她开心就行了。”
张锦无奈的点了点头,露出了一抹苦笑。
看样子主动和白艳妮分手是不行了,以后她要是死心眼儿跟着自己,也只能是由着她去了。
否则以白建设执拗的性格,为了女儿恐怕什么疯狂的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我先走了,最近不是很太平,你们周日尽量不要在外面乱逛。”
白建设转身就走,可是走到了吉普车附近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对了张锦,你怎么会认识高总队?”
“高总队?您说的是松江省武警总队的高山吗?”
张锦想起了两天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估计也就是这位了,他也不认识其他的高总队。
“看来你还真认识,今天去省里开会他还提起了你,你这是故意给我增加印象分吗?”
白建设笑着问道。
“高总队战友的遗腹子为了救人被歹徒伤了,我用刀伤药帮他止住了失血,当时南江市武警总队的黄总队也在,他说认识您。”
张锦也没有说的那么详细,更没有向他卖惨邀功的意思。
帮白建设是为了白艳妮有个强而有力的依靠,也是为了让好人能够有个好报。
“你还献血了?”
白建设突然又问道。
“啊,献了一点。”
张锦随意的回答。
“一点是多少?”
白建设刨根问底,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也没多少。”
张锦不想聊这个话题。
“说数字。”
“呃,一千多点。”
“什么?一千多点?”
白建设眼珠子都瞪大了,他以为高总队那么感激,最多也就是超过了四百CC,万万没想到居然都特么超过了一千CC!
“究竟是一千几?”
“一千六。”
“你特么有病吧,一个人身上才有多少血?傻毙玩意儿,就算你想要高风亮节也不能特么的让我姑娘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就特么守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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