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章鱼弯身,刚要将躺在石床上的青年抱起,青年视线“唰”地一下猛然睁开!
“谁让你碰我了!挪开你那流黑水的触手!”
啪!
江鸢一巴掌将章鱼触打开!
意识到青年突然活过来了, 章鱼竖瞳瞬间如被注入生命!
触手张牙舞爪着粘到江鸢身上,牢牢将人抱进怀里!
“太好了!老婆没死!老婆还活着!我可以守护老婆了!”
江鸢全身上下被触手牢牢缠住,密不透风,他呛咳着骂道:“松开!别逼我动刀!”
祁衍邢立刻意识到自己动作逾越了,赶忙将自己的触手从江鸢身上移开!
“那、那个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有意的........”
江鸢懒得搭理他,翻身下了石床便朝外走,祁衍邢赶忙垂下触手跟在他身后。
两人前脚刚走,身后某颗掉在地上的脑袋“噌”的一下睁开眼睛!
夏沐那颗头身分离的头颅视线怨毒地盯在两人身上。
下一秒!
头颅猛地跳起!
朝着墙壁上某个红色按钮撞去!
那画面感太过诡异——
随着红色按钮被重重摁下,地下室的门上瞬间上一顿“啪啪啪”声传来!
江鸢就看着,门板两侧以极快的速度弹出十来道锁,等他再反应过来时,整个门已经彻底封死了!
“老婆你让开些,我来开门。”
章鱼话刚说完,他们所站着的脚下便传来一阵地动山摇!
地面以极快的速度四分五裂!
等一人一鱼反应过来时,身体早已经随着碎裂的地面一起跌进地下!
看着跌进去的两个人,夏沐的头颅发出畅快的疯笑!
地下,是几千米的深渊,一经掉下,绝无爬上来的可能,只能等待机关半年后到期自动放人。
当然,那种暗无天日的地下,没吃没喝,江鸢身为一个普通人,别说半年,一天都未必撑得过去!
人在无尽的绝望中死去,才最折磨人。
夏沐的头颅一蹦一跳回到了身体旁,对准脖子的位置,拧动两下,像机械一样重新安装了回去。
拍拍身上的灰,咳嗽着拎着红妈的尸体出了地下室。
同一时间,还在不断下坠的江鸢身体逐渐被一团软乎的触手抱住!
那团触手牢牢将他护在怀里,小心保护着。
江鸢用力挣扎!
挣扎了几下,又大声朝着祁衍邢吼!
全然无用!
直到顺利降落到深渊最底下时,江鸢才得以从章鱼的怀抱中挣脱开!
刚一挣脱江鸢便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去拍打自己全身上下,甚至把外套脱了扔掉!
硕大的章鱼看着这一切,脑袋委屈地耷拉下去,眼眶也红红的。
很快,江鸢收拾好全身上下后,开始在深渊地下走动起来,细细观察着深渊内的构造,寻找出口。
章鱼也同江鸢一样,在深渊内乱晃。
整个深渊更像是一处深不见底且不规则的山洞,山洞周围石壁凹凸不平。
没一会儿,章鱼便站在深渊的另一头朝江鸢的方向喊:
“老婆,我观察过了,整个深渊内没有出口,嘿嘿嘿。”
江鸢眉宇不自然蹙起,“别笑了!我在找!”
祁衍邢赶忙用触手捂住自己嘴巴,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嘴角翘起弧度。
和老婆一起被关在深渊底下,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这种深渊底下是他们怪物的天堂,但江鸢不行,江鸢只是只猫妖,不容易在这般暗无天日的深渊下适应。
江鸢甚至连吃的都找不到。
如果江鸢什么都做不了,应该回来依赖他........
祁衍邢脑子里脑补到了一些美好且令人愉悦的画面,章鱼的大嘴再次翘了起来。
啪嗒!
触手一巴掌呼在了自己脸上!
老婆依赖他是好事,但自己也得要点脸。
如今自己这副身体已经变不回人了,只能享受被老婆依赖的快感,不得产生其他不切实际的罪恶感!
江鸢那头还在仔细寻找其他出口和机关。
刚刚祁衍邢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江鸢听的一清二楚。
江鸢很清楚和祁衍邢待在一起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
毕竟,祁衍邢吃人!
祁衍邢从前也给他吃过人肉!
这么一想,江鸢全身上下皆冷冷打了个哆嗦!
站在深渊的最左边,江鸢冲着最右面的章鱼怪物警告道:
“我和从前的江鸢不同了,你若是要攻击我,我会毫不留情的出手,没有把握百分百赢得了你,但同归于尽我还是能做到的。”
祁衍邢心里正想着美食事,硬生生被江鸢这话当头一棒打散!
巨型章鱼赶忙直起身体解释:“我为什么要攻击哥哥!”
“除了失忆那两次,我清醒的时候从未打过哥,你对我来说就像光一样的存在,没人会舍得掐灭自己的光........”
江鸢拔高音量打断他的话:“行了,别解释了,我懒得听你废话。”
巨大的章鱼委屈地耷拉下了脑袋,把身体蜷缩到最右面的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又两个小时后。
江鸢没找到出口和机关,将脱下的外套在地上铺开,坐到外套上,身体靠着石壁,闭上眼睛浅眠。
深渊另一头的巨型章鱼咕噜咕噜滚着眼睛朝江鸢的方向望去。
竖眼顺着江鸢睫毛向下细细描摹,落到好看的薄唇上,似想到了什么,又迅速移开眼睛。
深渊底下很冷,江鸢靠着石壁坐了没多大一会儿便又直起身体活动几下,等身体重新热起来后,才又靠过去继续闭眼浅眠。
不过没多大一会儿,江鸢刚睡着,冰冷的冷气瘆人身体,很快便又被冻醒了。
如此反反复复好几次,江鸢有些烦躁地捡起扔在地上的外套重新穿好,而后找了个不那么冷的深渊中间位置躺下。
祁衍邢在深渊的最右边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不那么舒服地对着戳了戳自己触手。
“.......老婆,需要我把触手变成被子盖到你身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