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修士!”
铁浮屠惊呼了一声。
作为场中唯一一个还能站着的修士,此刻他承受的压力也是最多。
所以他很清楚,这股威压的主人,到底是何境界。
可他有自己的骄傲,他不允许自己出丑。
所以他很惨,额头青筋暴起,嘴角也在此刻渗出了血迹。
“诸位,请回吧,我们之间,还不至于撕破脸皮。”
火主笑了笑,笑的很从容。
看着众人,他突然打了个响指。
瞬间,威压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火主,你就不怕我仙缘坞的报复?”
司徒恩眼中杀意肆虐,全身气息鼓荡,显然已是气极。
“你觉得,仙缘坞会为了你这头肥彘和百炼楼开战?就不怕灵方域断了你仙缘坞的丹药供给?”
火主轻笑一声,眼中却是满满的不屑。
“你敢骂我?”
司徒恩顿时双目喷火,一把剑瞬间浮现在手中。
他虽长得肥头大耳,可元婴的修为在那摆着,平时谁敢这么说他。
可火主居然说他是肥彘?
肥彘是什么,那是猪,那是凡人的食物。
他一个堂堂元婴,火主怎么敢?
瞬间,一道剑光亮起。
可是下一刻,他却是直接倒飞而出,喷出了一口老血。
“仙缘坞的小辈,想死,老夫成全你。”
之前那道声音再度响起,是那位化神修士。
“我佛慈悲,前辈莫怪,我们这就走。”
那中年光头当即色变,带着法初和法明两人匆匆离去。
“方兄,来日再会。”
雪从舞亦是面色一变,拉了拉梁玉。
……
白之终究是安全了,可他没有半分开心。
今日,对他的打击着实大了些,所以他的脸色很差。
此刻,白之三人已经跟着火主来到了一间屋中。
这屋子很大,在百炼楼的位置也很高。
屋内,有一位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者,虽然看起来年龄很大,可他的精神却是极好。
“方才多谢元总管出手相助。”
火主抱拳,行了一礼。
一旁,在见到这老者第一眼后,炎药便摘下了面具。
因为他认出了这人。
元斌,化神修士。
千幻面具,对化神修士,已是无用,他自然也没了隐藏的心思。
“元老头,好久不见。”
“你小子,什么时候搞到的千幻面具?刚才可是差点连我都骗了!”
元斌笑了笑,看炎药问道。
“我都三百多岁的人了,也就您老,还叫我小子。”
炎药翻了个白眼,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之上。
“居然是你?”
而另一边,火主顿时一脸惊诧,随即他看向了一旁的矮矬胖子。
“你不会是白之吧?那她是?”
白之此刻很无语。
刚才炎药摘下面具的时候,他就愣住了。
现在见火主询问,他也没隐藏,同样摘下了面具。
“见过火主前辈,元前辈。旁边这位,是我师妹田香。”
“见过两位前辈。”
田香摘下了面具,笑了笑。
元斌看了眼田香,顿时对着炎药挤眉弄眼的问道:
“你这老小子,什么时候也这么不老实了?”
“元老头,你这就为老不尊了啊,小心我告诉师叔。”
“咳咳。”
元斌顿时呛了一声,心虚的看向了天花板。
“一百多年了,为什么不回来看看?”
“有意义吗?”
炎药轻笑一声,端起酒壶就自饮自酌起来。
什么鬼?
有情况!
瞬间,白之与田香瞪大了眼睛,田香更是直接嗑起了碎嘴。
白之见此,直接在田香脑袋上敲了一下,将那碎嘴收进了须弥戒。
心中却是腹诽,这师妹真是心大,居然在这个时候嗑瓜子。
一旁,火主眼中满是震惊,他可从不知道,炎药与百炼楼的元总管还有一段过往。
“元老头,这次,多谢了。”
炎药抱了抱拳,将酒壶递给了元斌。
“别说这些,既然被我逮到了,什么时候回去?”
元斌一脸严肃,来到炎药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吧,我这徒弟还有些恩怨。”
炎药苦涩的笑了笑,指着一旁的白之道。
“他,倒是个好苗子。”
元斌扫了眼白之,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家伙,这次大会表现不错。”
看着白之,他是越看越欢喜,突然,他眼中一亮。
“你体内,居然还有灵火?”
“嗯?”
炎药顿时一愣,也看向了白之。
对于白之炼丹的火焰,从赤红转变成金黄,他一直以为是功法的特殊。
没想到居然是灵火!
这小子,什么时候得来的。
想到此处,他突然看向了田香,田香却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
“前辈明鉴。”
白之当即行了一礼。
“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炎小子,记住了,这回别想着逃哈!”
元斌指了指炎药,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威胁。
“知道了,知道了。”
炎药将元斌的手按了下来,这才起身来到了白之二人身边。
“火主大人,带路吧,我带白之领完认证就走。”
说着,他又将面具戴到了脸上。
瞬间,他身形一变,化作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白之当即对着元斌一拜,也戴上面具,变换了身形。
……
午夜时分,靠着千幻面具,白之三人毫无意外的回到了炎药住所。
一回来,白之就做了一件事,将广天明的头颅递给了炎药。
炎药叹了口气,最终只是掌中火焰微动,这头颅便化作了飞灰。
“师父不怪我擅自动手?”
白之有些诧异,问了一句。
这么久的相处,他自认为摸清了炎药的脾性。
以炎药那重情重义的性子,多次护住自己,他想炎药怎么也会对广天明有些感情吧。
可就这么一把火烧了……
“白之,我为何要怪你,如今,你才是我徒弟。”
“至于他?心思龌龊之辈,还敢偷取丹方,死不足惜。”
炎药面色转冷,一股怒意在眼中翻腾。
他斜眼看着白之,冷哼了一声。
“记住,以后莫要提他。”
说罢,炎药直接跨步而行,走进了卧室之中。
“师父生气了。”
田香拉了拉白之的衣角,眼神示意一番,随即走向了炼丹房。
……
第二日,炼丹房。
“哎呦~”
兀自一声惊呼,白之顿时从地铺上跳了起来。
他刚才在做梦,他梦到了田香,他梦到了冯南烟,甚至他还梦到了花缎和凉半双。
梦很美好,冲淡了他心中的恐惧,他很快乐。
可当他正要更近一步之时,一股疼痛感骤然袭来。
这股痛感,很熟悉,也很,疼。
所以他跳了起来。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一旁拿着乌真木的炎药,心中顿时一股委屈感袭来。
“怎么又打我?”
“变态,不知羞!”
回答他的,却是田香的怒骂。
“我又怎么招你了?”
白之看着满脸通红的田香,满头雾水。
田香却是直接跑出了屋子,头都没有回。
“哼!自己收拾好,一会开始炼丹!”
炎药冷哼了一声,收起乌真木,目光扫向了白之的床铺。
白之一愣,瞬间,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看了眼床单上的印记,顿时,一股子羞耻直冲他的天灵盖。
他一个心理年龄一百多的老头子,居然,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