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有一个天赋比自己高的师妹有多悲催。
白之可以说是深有体会,至少这两天,他的屁股又肿了几分,连睡觉都只能趴着。
好在那日花缎来的时候,给他带来了草药,让他能配置一些消肿止痛的药膏,否则他还真撑不住炎药的这番教育。
他其实也清楚,炎药是希望他能快点掌握炼丹。可是就算如此,也不用这般急切吧?
他曾经问过炎药,炎药第一次成功炼制丹药时候,花费了多久时间,当时炎药告诉他,十天。
这他会信?
白之就算再傻,也知道这老贼在框他。
没错,虽然面上还是叫炎药为师父,但他已经在心中改了称呼。
实在是这货下手太毒,他的屁股肿的太过厉害。
这一日,距离百炼楼的炼丹大会还有九天。
凉半双出关了,她来到了炎药的居所,带走了白之。
不过凉半双并未折磨他,只是带着他在城中闲逛。
白之难得轻松一天,跟在凉半双身后,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凉半双很开心,虽然白之修为到了筑基八层,她依旧很开心,因为这都是她的功劳。
修士的修炼不可能那么快,就算是白之恢复了修炼天赋,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到筑基八层。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玫瑰咒印。
玫瑰咒印是凉半双从一个魔修手中学来的术法,通过凝练灵药,与术法结合,可以让中咒者每隔几日遭受一次痛苦。
但痛苦过后,灵药会改变中咒者的体质,保护其不死,甚至还可以帮助中咒者提升修为。
走在街道之中,凉半双突然笑了笑。
“白之,我这一生,从未有现在这般开心过。你知道吗,从我六岁开始,我的眼中就只有仇恨了。”
“那年,我父母死了,没有留下全尸。那年,我的姐姐被人强暴,跳井自杀。那年,我的所有亲人,都被扔进了荒山,喂了野兽。”
“那年,我成了一个乞丐,在一处破庙之中独自生存。每天都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还要与野狗争食。”
“有天夜里,我饿的没有了半分力气,独自躺在那座破庙中。可是那些野狗,见我没有了反抗能力,它们,它们居然想要吃我。”
“那一刻,我甚至以为自己要活不下去了,所以我拿着石头做成的小刀,准备切断脖子自杀。”
“就在那时,我的师傅出现了,他杀了那些野狗。他问我,要不要和他修炼。”
“我当时没有任何犹豫,就跟着他走了。”
“后来,我成了金丹,也为自己的家人复了仇。可是,我没有半分快乐。因为我知道,我的家人再也回不来了。”
说到此处,凉半双眼中突然充满了泪水。
“呵呵,这狗屎的世道。”
她自嘲的笑了一声,又继续说了起来。
“复仇之后,我准备离开宗门自裁,我想着死后,或许能与父母相见,如此,也能让扶持王朝的势力放弃对宗门的针对。”
“可是那一天,师傅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为了平息各方势力的怒火,他拜托师叔把我带到了明阳城,并且对我下了禁制。”
“从那时起,我没有了自由,也没有了希望,甚至,我连死都死不了。”
“我本以为,我对这世间再无半分留念,可是,直到我遇见了你。”
凉半双突然停住了脚步,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白之。
白之顿时浑身一紧,他本来还听的津津有味,心中同情着凉半双的遭遇。
可骤然接触到凉半双这炙热的目光,他瞬间浑身不自在起来,心中多了种不祥的预感。
凉半双脸上却是突然有些潮红,表情也变的扭捏起来。
不过,她很快调整了状态,十分认真的对着白之说道:
“白之,你知道吗?其实你很特别。”
“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欺负你,想占有你,想让你成为我的玩具。”
“我,想让你成为我的道侣,让我欺负你一辈子,你,愿意吗?”
白之瞬间无语。
这是什么逻辑?就因为这个,她就想让自己成为她的道侣。
怎么,自己就这么好欺负吗?
瞬间,他脑海中出现了各种画面,似乎挺刺激的……
怎么感觉到鼻孔中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
白之摸了摸唇上人中,看着指尖上的殷红,他尴尬的摇了摇头,匆忙的堵住了鼻子。
“凉统领,要不容我再考虑考虑?这事吧,他就有些突然……”
虽说凉半双几次救他性命,让他对凉半双折磨他也没有了多少恨意,可这毕竟是终身大事,他不得不慎重。
再说,他不觉得凉半双是真心喜欢他。
这种畸形的喜欢,最终都不一定会有什么好结果。况且心理疾病这东西,他着实没有多少经验。
若是日后他真与凉半双走到了一起,凉半双玩腻了,反过来要杀他,他要怎么办?
所以他很怕,至少现在是怕的。
因为凉半双已经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没必要如此吧?”
白之捏住了剑刃,看着凉半双那怒极了的脸,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
“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男子说这些,你居然敢拒绝我?”
凉半双心有些慌,却依旧是强自镇定,目光死死的盯着白之。
她其实心中也不清楚,自己对白之的感情到底如何,所以这些日子,她看了很多话本。
她所谓的闭关,其实就是在看话本。
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她的生活阅历其实很少,特别是对待男子这块,几乎是一片空白。
为了搞清楚她对白之到底是什么感情,所以她问了剑飞河。而剑飞河给她的建议是,可以看看普通人书写的话本。
若是白之知道剑飞河做了什么,肯定会喷死他。这货定然是一只单身狗,没谈过恋爱。
什么时候感情的事情,能用话本来解决了?纯粹扯淡。
突然,一抹寒光闪过。
那是一柄飞刀,而飞刀的目标,是凉半双手中的剑。
这是有人想借凉半双的手,斩下白之头颅!
那人显然未曾看出凉半双的身份,也未曾看出凉半双的实力。
凉半双反应很快,直接一剑将飞刀劈的粉碎,然后她看向了一个方向,眉头紧紧皱起,喃喃自语道:
“杀手?居然在我眼皮底下逃了。难道,是听雨楼的人?”
白之也是吓了一跳,看着飞刀飞来的方向,心中后怕不已。
听雨楼,这名字似乎听过。
一瞬间,白之有些头疼,好像有一些记忆涌上了大脑。
“你我之事,以后再说。最近几日,你先待在炎老头那里,这件事,我要好好查一查。”
凉半双面色很平静,平静的有些过分。
只是一旁的白之看的出来,凉半双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似乎,很想杀人。
白之顿时哆嗦了一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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