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又是你们。”楚曦手中的剑染了血,但又被雨水冲掉了不少,至于她本人更是顾不上穿蓑衣,衣服早就被雨淋湿了。
对面的二十几人,显然都是尖子中的尖子,虽然已有四人被杀,其余人也或多或少受了伤,但短时间内,想解决他们没那么容易。
“看来,七皇子是真的不想殿下与我再回到京城。”
“老七又不是头一次想杀我。”
“纳兰氏是七皇子手中一把最锋利的剑...”楚曦一边要招架来自四周的剑招,一边还要分出心思来回答周艺宸的话。
如果能把这把剑...从七皇子那里折了,或是让他们脱离七皇子的队伍,这对周艺宸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那是自然,当初老七为了把纳兰氏这把剑握在自己手里,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周艺宸毫不意外,他们抓住的人中,虽然没有纳兰氏,可前几日交手的刺客里,其白也说有人的身手像极了纳兰氏族人。
七皇子派来的刺客刺杀过两回,每次都是七八人,且..里面总会有两三个纳兰氏族人。
被杀三人,一人逃脱,很快就躲入了人群。
山上百姓太多,又遇上这种水灾,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好,这时候如果再让他们知道里面混了刺客。
只怕还没开始找出藏在里面的纳兰氏族人,就会先造成恐慌。
因此,逃走的那一个纳兰氏族人,楚曦也没再派人去仔细排查了。
这晚晚来刺杀,有时,一晚上还能来两三批人,如今楚曦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少年人面容清雅,身影修长,若非手中的剑染了血,定然是一道风景线。
纳兰氏却不敢因为面前少年的容貌出色,而看轻于他,毕竟,这楚世子曾几次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救走周艺宸。
今晚来刺杀的刺客似乎...全是纳兰氏的人,这说明,他们觉得时间不多了,所以任务紧迫,只能放手一搏。
楚曦剑术承自于她的祖父,老侯爷曾拜师,而他的师父也曾是一代宗师,只是不喜广收徒弟,也不喜功名利禄,所以一直隐世而居。
后老侯爷跟随先帝打天下,本就精湛的剑术更是在战场上得到了实践,不停的修改剑招里的不足,已达到出鞘必沾血的锋利。
得到全部真传的楚曦,从前或许还有几分君子剑的习惯,即便是对招,也不会轻易取人性命。
但经过好几次的死里逃生,如今她手中的剑早已不再是保护自己的兵器,而是必须要沾血的利器。
尤其是与纳兰氏族人的对战,楚曦进步显着,每一次过后她都会总结经验,修改自己的不足。
楚曦是周艺宸的伴读,无论文武都是楚曦陪着,要说谁对之前的楚其白剑招最为了解,那么,必然是周艺宸。
周艺宸一边应付着周边刺客的刺杀,一边瞥到其白的剑招,发现其白如今的剑招一次比一次更为凌厉。
楚曦一剑挑飞其中一人的剑,侧身避开身后的偷袭,同时一脚踢了后面正在靠近的身影。
动作之快,几乎让人看不清她的动作。
再看清时,已经有两人被伤了,一个划伤手臂,一个划伤了胸口。
纳兰氏一族在对待自己与对待敌人一样的残忍无情,他们不在意身上的伤痛,常年的训练与刺杀,让他们早已习惯了伤痛。
别说是划伤了手臂与胸口,就是双手双脚都被折断,断了他们的经脉,他们也不会喊出声。
在花费足足两个时辰后,手臂同样被划伤了三道伤口的楚曦与一众护卫终于抓住了没逃脱成功的所有纳兰氏人。
周艺宸在楚曦与一众护卫的尽心保护下,倒是没有受半点伤,只是筋疲力尽,脱力的他,握剑的手已经在隐隐发抖。
楚曦三次受伤中,两次是为了保护周艺宸,来不及顾自己,一次是救其他人。
周艺宸带来的亲卫中,八人死亡,十人受伤,楚二带人来的还算及时,但也有不少人受伤与死亡。
“其白,你的手...”周艺宸顾不上高兴赢了的事实,着急的握住楚曦手腕,动作很轻很轻的抬起来,想仔细看清楚。
“殿下,我无碍。”楚曦摇头,转头对楚二交待,“把他们藏在牙齿后面的毒药全部拿出来,绝不给他们自杀的机会。”
楚二毫不犹豫的点头。
“另外,加强巡逻,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反扑随时可能发生,他们不一定非要对我与殿下下手,其他百姓也可能会是他们猎杀的对象!”
楚曦从不觉得危险的只有七皇子与八皇子的人,还有潜藏在更深处,对他们虎视眈眈的毒蛇。
楚二毕恭毕敬的服从,“是。”
很明显的,无论楚曦下什么命令,楚二从不质疑,也不会迟疑,他只会服从。
这是护卫最起码该有的素质,尤其楚二从小就一直跟在楚曦身边长大,听从命令早已成了刻入骨血里的习惯。
周艺宸身上也全打湿了,比起这些背后的始作俑者,他更在意楚曦的伤口。
“都已经处理完了,就先回帐篷吧,你的伤口不能再淋雨,一旦发炎会很棘手。”
“好。”楚曦确实没打算继续在外淋雨了,黏黏糊糊的感觉,很是不舒服。
——
回到帐篷。
容青竹看到楚曦手臂上的伤口,惊得差点忘了说话。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本能的抓住楚曦手,似乎是想处理伤口,但碍于不擅长,实在不知从何下手。
“你会?”楚曦似笑非笑的扬眉,没有直接拒绝容青竹,而是把问题重新推回给他。
容青竹,“......”这是个好问题。
他是文官,不是太医。
这事...确实非他所长。
“...去找大夫过来。”周艺宸听到了两人对话,走在后面,对守在外的护卫交待道。
楚曦把剑随手往旁边一放,而后往地上自己睡的位置一坐,上面还沾着血与雨水,剑鞘早早就扔在了帐篷内,根本没带出去。
容青竹先是看着那把沾了血水的剑一愣,而后轻声问,“外面的...都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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