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般人啊,如果是换了其他人,他不一定有把握救回来,但是他不是别人,他是夜辰风。
“那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就算他保证他已经没事了,她还是不放心。
“他的后脑受到重创,要清醒过来,可能需要一段时间,萱儿,你要给点耐心等待。”洛怀希有所保留地说。
“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是多久?”意识到他话里的保留,夏侯萱儿猛地瞠目,用力地抓着他的手,急切追问。
“可能很短时间就可以清醒过来,也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也可能……”看到她脸上那脆弱的神情,洛怀希有点不忍,但是他必须要这样做。
“不会的,你是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他怎么可能?”夏侯萱儿放开了他的手,神情有点恍惚,差点就站不稳脚。
“萱儿,你千万不能倒下,辰风现在很需要你的支持的。”看着她仿佛受了重大打击似的,洛怀希轻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拍着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不会倒下的,他需要我,我一定会在他的身边陪着他,直到他清醒过来。”夏侯萱儿把眼眶里的水雾眨去,此刻她一定不能脆弱,她必须得坚强,如果连她都倒下了,辰风还能怎么办呢?
“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这段时间我会多点留在医院里。”洛怀希其实是极其不愿意留在医院里的,最近跟小茶的关系才稍微改善了一点点,他的心老早就已经飞到她的身上去了,不过谁叫他是夜辰风的朋友,就算他不愿意为朋友两胁插刀,也不行,哎,他真是命苦,一个女生就已经把他弄得焦头烂额了。
“我会在医院里住下来,一直陪着他,直到他醒过来。”他们住的是VIP总统病房,其豪华程度一点都不输给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她在这住下来一点都不是问题。
“这样也好,我先出去帮他准备其他的事情,你们在这里,有什么事情通知我。”洛怀希吩咐完之后便离开了。
“雪雨,你先送小轩轩回家,顺便帮我拿两套换洗的衣服过来。”夏侯萱儿转向雪雨吩咐。
“妈咪,我不想回去,我也要在这里。”夜轩野听见她叫雪雨带自己回去,他立即摇头说。
“小轩轩,跟雪雨姨回家去,小孩子在医院里是很不好的。”夏侯萱儿伸手抚摸着他的头顶,她在这里要照顾夜辰风,根本就没时间照顾他。
“不要嘛,我不想回去。”她要留在医院里不回去,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也没意思,夜轩野很不情愿地摇头。
“小轩轩,是不是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夏侯萱儿忍不住皱眉板着脸,她此刻真的没心情去哄他。
“真的要回去吗?”见她似乎要生气了,夜轩野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
“对,你不回去,我可就要生气了。”她知道他最怕她生气的,她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说。
“妈咪不要生气,我跟雪雨姨回去。”果然,夜轩野立即妥协了。
“很好,你回去之后一定要乖乖的,不能打人也不能欺负别人,如果谁欺负你,你就打电话告诉我,我会帮你教训他的,知道吗?”夏侯萱儿担心他会控制不住自己误伤别人,向雪雨抛了一个眼神,让她看着他。
“少夫人,你就放心留在这里,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他的。”雪雨立即会意地说。
“嗯,你白天的时候就带他过来,晚上就带他回去,多点看着他,别让他闯祸了。”她现在已经没那么多精力应付他了。
“我明白,小少爷,我们回去吧。”雪雨拉过他的手说。
“哦。”夜轩野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随着雪雨离开。
“闪电,你们也出去吧。”夏侯萱儿在床边坐下,轻声地吩咐着。
“是,少夫人。”闪电知道他们此刻很需要独处的空间,立即领着其他人到外面候着。
终于一屋子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们两人。
夜辰风的头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在他的后脑处枕着的是镂空的糖果圈枕头,他脸上一点的血色都没有,嘴唇异常的干裂,夏侯萱儿小心翼翼地用纱布沾了一点人参泡的水,滋润着他干裂的嘴唇,直到他的嘴唇湿润了,她才把纱布放下。
她见过他颓废的时候,但是却没见过他像此刻般,仿佛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即使在昏迷中,他的眉头依然微微地蹙着,仿佛还有什么挂心的事情放不下。
“老公,你要快点醒过来,我很不想看到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真的很不想。”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微蹙的眉头,直到确定他的心跳还在,他的气息还在,她仿佛停止了的心跳才又恢复了过来。
在她的手指抚摸之下,他的眉头慢慢地松开了,但是双眼依然毫无生气地紧闭着。
“老公……你为什么不醒过来?你是不是在怪我自作主张,帮你请假,然后又硬拉着你去参加亲子活动,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肯清醒过来?如果你在生我的气,你可以睁开眼睛来骂我的,我一定不会回嘴的……只要你醒过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为什么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她?
她情愿受伤的是自己,夏侯萱儿抬起了他的一只手,只见手背上有着擦伤的痕迹,为了保护他们,自己却弄得浑身都是伤,看着那些虽然已经处理过,但是依然触目惊心的伤痕,她的鼻子顿时变得酸涩不已,泛红的眼眶上盈满了心疼的眼泪。
“你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得我哭,最讨厌的就是我的眼泪,你放心,我不会哭的,我不会让你讨厌的。”夏侯萱儿仰起头努力地把几乎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眨回去,她此刻一定要制造积极的气氛,不能出现消极的负面情绪。
就在夏侯萱儿仰起头的时候,夜辰风紧闭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但是只是稍纵即逝,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而她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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