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江川后,娄振华转头就看着自家闺女一个劲瞪着自己看,似是因为没有提醒她,江川离开的事情而生气。
他轻笑一声,朝着娥子招招手,等人再沙发上坐好后才开口询问:“你有没有什么关系好的朋友?”
“不过这会儿,也确实不适合大办了,要是有什么关系好的朋友,就提前说一声,给人时间准备着。”
“再你不是好几天没买衣裳了吗?回头叫你妈陪着你,出去逛逛,买两件喜庆点的衣服。”
娄小娥眼里划过惊喜,随后又是茫然,转头看向她妈妈。
谭雅丽则是快速坐到娄振华的边上,眼里有些意外:“江川同意了?”
娄振华轻轻点头:“是同意了,估计那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吧,不过这样也好,你看看这两日带娥子买点衣裳,回头等他下次来,我再跟他说说。”
“正好两人都是老师,到时候在学校食堂里办办就成了,别惹出太大动静来。”
“再就是,还有一点。”娄振华说着,转头看向娄小娥:“你也别那么兴奋了,这是干什么?回头去了学校理智点,别表现的太过分了,知道吗?”
“嗯嗯嗯。”娄小娥闻言猛点头,“我知道了,我等着江川下次来。”
回到四合院的江川,坐在家里按揉着眉心,倒是没想到,说好不结婚的自己,居然就忽然要成家了。
这可真是情势逼人强。
与此同时,卫晴晴小心翼翼走在路上,察觉到没人注意自己,才朝着一个小巷子中拐去,在门口轻轻敲响三下,待到听见脚步声,又快速低语:“靠山吃山。”
里头很快响起一声低笑,拉开门便看见一个黑乎乎的男人站在门口,目光警惕地看向自己。
“我,我来找靠山王的。”卫晴晴攥紧了自己的背包带,快速说完抿嘴垂头看着挪动着脚尖。
“行,知道了。”那个男人点头转身,朝着里头走去,察觉到西屋窗前的视线不动声色点头。
被带到东间厢房的卫晴晴,还未适应里头黑暗的环境,就听见身后重重关上的房门,她惊呼一声陷入一片黑暗中,忽然感觉到面前喷出一股热气。
“啊!”攥着包带惊呼一声后退,正好撞到了一个男人。
“夸擦”一声响起,面前的蜡烛点燃,她才看见正前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对方长得很是白净,嘴边还含着笑看向自己。
卫晴晴一瞬间紧张到出口的话都有些结巴:“你,你,我,那个,我来找靠山王。”
白净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卫晴晴,忽然笑了:“谁跟你说的靠山王?你有什么事情?”
“我,我,我有钱,想要叫他帮我解决一个人。”
“谁?”
“江川。”
随着卫晴晴的话音落下,房间内再次陷入安静,对面的男人眸光忽然锐利不少,仔细盯着卫晴晴的表情。
卫晴晴被他打量着,只觉得像是被一只狼给盯上了,她一颗心砰砰直跳,像是马上要跳出心脏一般,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对面端坐的男人再次开口:“你有多少钱?”
“我,我有五十。”她垂在身边的手没敢抬起,却松开了握拳的动作,比画了一下五个手指。
“五十?”男人扶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朝着卫晴晴踱步而来,走至她面前的时候,才颔首:“可。”
卫晴晴看向伸到自己面前那个白净的手掌,快速反应过来,连忙从包里掏出五张大团结,仔细折好放到他的手上,等他握起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才低声又补充了一句:“那,那个,越惨越好,但,但是别死了。”
男人没有开口,像是端详什么有趣的猎物一点,笑盈盈点头,又朝着门口方向轻抬下巴。
卫晴晴直到被人重新送出宅子,才大口呼出一口气,又使劲重重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呼吸起来。
刚刚实在是太可怕了,那人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也没说上几句话,可是她却觉得有种濒死的感觉。
那个时候,若是自己说错了一句话,怕是就会当场被杀死在那里。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歪头刚想要回眸看看身后的门,却强硬地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大步朝前走去。
不能,不能回头!
她的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回头看。
墙头上,黑面的男人目送着卫晴晴离开巷子,又远远地离开,直到看不见背影,都未曾回头,才从墙上跃下,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这人来得奇怪,且没有人介绍,原先还当是谁的人,这会儿再瞧着,反倒是有点不像了,似乎是真的有事找过来的。
他快步朝着东厢房走去,推开门抬手拉开门口的细绳,“啪嗒”一声,屋子内顿时亮了起来。
黑面皱眉嫌弃道:“你有病啊?总也不开灯,不开灯就算了,还把窗户都糊上了,不知道的当这屋子用来装鬼的。”
白脸男人没有开口反驳,垂头把玩着手里的五十块钱。
黑脸男人大步迈过去,将他手里的五张大团结拿到自己看了一眼,随后颇有些嫌弃:“什么事儿照过来?才给五十块钱?”
当他们是什么人呢,过来找他们办事,居然只给这么点钱,也不嫌弃寒碜。
白面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抬头看向他,问道:“江川,你知道吧?”
听见这个名字,黑脸怔了一瞬,拖着凳子快速坐了下来:“什么意思?那个娘们不会是想叫咱们去收拾江川吧?”
现在组织里谁会不知道江川这个人。
要不是他,那个老太太也不会出事,说起来,他们还着实担心了一些日子,怕那个老太太年纪大了,嘴松把他们都给卖了。
那次事情之后,他们接连换了好几个地方,又把手下的那些关系网全部切断,这才保全了下来。
别说是他了,即便是上头的人,怕是这会儿听见江川这个名字,也恨不得剁碎了那个小子。
“做?”他看向白净的男人,忽然粗声开口。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