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酒厂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中间还要层层审批。
这件事也不归李怀德管,只是李怀德可以代表轧钢厂,提出有这方面的供应需求。
然后,李庄这边提供这些东西。
这样,就有了后面的手续,再由李书傅去跑程序。
就算快的,估计也要个一年半载。
李鹤年只是来探探口风,看看李怀德是个什么意思。
显然,这是一块肥肉,李怀德是想吃的,只不过吃多少、怎么吃还没确定。
叮铃铃!——
就在李鹤年准备再探探的时候,李怀德的电话响了。
“什么事?”
“什么?”
“好,我马上过去!”
“……”
挂断电话,李怀德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啊!”
“死了好,死了好啊!”
“……”
这时,李怀德才发现李鹤年还在,连忙笑了笑。
“好了,你放心吧!”
“工作的事,我年底就给你安排好!”
“酒厂的事,还要慢慢来!”
“……”
听这口风,李鹤年知道自己不用多问了。
“好,那您先忙!”
说着,李鹤年就离开了办公室。
不多时,李怀德也是离开了办公室,又去财务科叫了个人,最后跟杨厂长他们汇合了。
另一边,首都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里。
贾张氏哭丧的声音,把整栋楼都闹的不安宁。
“东旭,东旭啊!”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连个话都不留啊!”
“啊~”
“我的儿啊!”
“……”
昨夜,贾东旭最后一口气吐出来之后,就被送进了急救室。
医生们虽然知道没救了,但还是尽力的在抢救。
直到刚刚,贾东旭彻底没了生命体征,众人才出来告知家属,同时通知厂里来人。
“大夫,我们能进去看一眼吗?”
听见秦淮茹的话,主治的大夫连忙摇了摇头。
“还是别看了!”
显然,以现在的医疗手段,贾东旭那种情况根本无法抢救,所谓的抢救,不过是鉴定死因的托词。
闻言,秦淮茹也是一脸悲怆的瘫倒在了地上。
我才二十七岁,就没了丈夫,还要带两个孩子、一个恶婆婆……
想到这些,秦淮茹心底里顿时涌出一股子绝望,憋在喉头、久久不能自已。
贾东旭为什么出事,秦淮茹大概是知道的。
那天贾张氏提出来之后,秦淮茹虽然极力反对,但后来贾东旭和贾张氏,还是偷偷的去找了易忠海。
但无论秦淮茹知不知道,她都不能往外说。
秦淮茹其实很想发疯,对着贾张氏和易忠海大骂一通,但是她只能忍着,她还要养孩子,她不能让贾东旭白死。
终于,在这种煎熬中,厂里的人来了。
“情况怎么样了?”
来的不止杨厂长和李怀德,还有许书傅,以及一些相关人员。
“什么怎么样了?”
“我儿子死了!”
“死了!”
“都是你们工作失误,我要去上面告你们,我要你们偿命!”
“……”
贾张氏一听,当即就闹腾了起来。
许书傅他们,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年关本来都是述职的时候,结果却摊上了这种事,少说三年白干。
“好了,你先不要着急,不要说气话!”
“死者为大,先把丧事操办起来吧!”
“有什么事,我们到厂里去商量!”
“现在不是原来了,我们是人民的工厂,不会让贾东旭死不瞑目的!”
“……”
杨厂长想了想,也只得先这么安慰一下。
随后,一些人留下来劝说贾张氏,另一些人则是去找医生问情况。
这其实没什么好争议的,贾东旭就是因为事故重伤死的,只不过厂里需要报告。
等死因确定之后,医生就进去该缝合的缝合去了。
而贾张氏也只是说了一些气话,就乖乖的跟着杨厂长他们回到了轧钢厂。
大概快中午下班的时候,李鹤年就看到了一行人回来。
“贾东旭还是没了啊!”
“看来院子里,怕是又不得安生了!”
“……”
李鹤年琢磨着,自己这转了技术员,厂里应该要重新分配住房了。
要是可以的话,李鹤年想搬出去了。
因为接下来贾东旭一死,易忠海必然要开始栓傻柱,秦淮茹要顶岗,棒梗必然疏于管教,贾张氏死了儿子,心情自然是极差的。
这些因素凑在一起,院子里就不可能安宁。
“愣着干嘛呢?”
“怎么样?听说杨厂长带你去现场答辩了?”
“你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黄了?”
“我艹,那你这亏大了啊!”
“……”
不知何时,王根基忽然凑了过来,看到李鹤年一脸愁容,还以为转技术员的事黄了。
“黄你大爷!”
“我明年来了,就直接履职了!”
“……”
另一边,杨厂长他们先把贾张氏安排在了会议室,随后就发出通知,召集了一些人员到会议室。
很快,各部门陆陆续续的都来了人。
会议的主题,自然是关于事故的责任划分。
首先上来做报告的,就是管设备的洪科长。
“首先,我对贾东旭同志表示哀悼!”
“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我们怀疑这是人为造成的安全事故!”
“事故发生后,我们就对相关设备进行了鉴定!”
“结果显示,那个铁链是被人松动过的!”
“……”
听到这话,贾张氏顿时就跳了起来。
“你放什么屁!”
“人都死了,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不是不想负责?”
“行了,不开了!”
“我这就去上面告你们去!”
“……”
说着,贾张氏就咋咋呼呼的要走,连忙被身边的人拦下了。
“贾大婶,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
“我们绝不是推卸责任,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肯定是厂里的责任,这个我们认!”
“但制度有规定,我们必须查清楚!”
“……”
许书傅见状,连忙出面安抚了一下贾张氏,随后看向了洪科长。
“你为什么认为有人松动了铁链?”
“又为什么怀疑是人为造成的?”
“你们不要为了推卸责任,而胡乱的编造!”
“……”
洪科长连忙把手里的文件摊开,让人传给了许书傅。
“这都拍的有照片,东西也还在仓库!”
“上面还有新旧两种痕迹!”
“一般而言,那上面的灰是没人擦的,可以看出使用痕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