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珍当然不同意,尖叫道:“我才不要道歉!你是什么东西,还要我给你道...啊!!”
“啪!”方寒礼又反手给她一耳光,面无表情,“道歉!”
方婉珍今天接二连三的挨打,简直要疯了,那倔脾气瞬间上头,“我不道歉!我死也不道歉!”
文静单手撑着脸,态度散漫,“不道歉那我就不接受私了,安警官,我想问问,恶意寻衅滋事是个什么罪?”
安枫在一旁答道:“寻衅滋事,尚不构成犯罪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以罚款,情节较重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
柳名姝急了,她可不想自己女儿拘留,这传出去该多丢脸。
“珍珍,赶紧给他们道个歉。”
方婉珍死活不同意,尖叫着,“不就是拘留嘛!我被拘留也不要给她道歉!”
方寒礼现在打死这个女儿的心都有了,“你给老子闭嘴!”
看着文静,神态有些祈求,“能不能让我单独劝劝她,是我没教好她。”
文静不领情,“你得问孙所长。”
方寒礼看向孙所长,“能吗?”
孙所长早就想把这事儿结束了,听他们说话脑子转的疼,“可以。”
方寒礼扯着方婉珍的手臂就往外走。
方婉珍被他扯的没站稳,脚趾磕在桌子腿上,疼的眼泪瞬间出来了。
方寒礼几乎是把她拖到一个没人的房间里。
“你是不是在找死?”
方婉珍脚趾疼的厉害,委屈的直哭,“爸!你干嘛也向着她?我才不要道歉!”
方寒礼满头的汗水,扯了扯领口,“你还有脸问?你是不是巴不得老子下台,宁愿全家去蹲大牢你才高兴?”
方婉珍这才回过神来,声音都有些小了,“爸,我不是,我没有...”
“那你好端端的跑到文静的店里打砸干什么?”
方婉珍委屈极了,“奶奶把我的衣服首饰全收起来了,我这不是没钱买新衣服嘛...我就听同学说光明集市有家卖高仿的店,和大牌衣服卖的一模一样,我哪儿知道是那个贱人开的店。”
方寒礼听她说这个就是头大,不住地恨柳名姝非要把女儿惯成这德行,啥都要和别人攀比攀比。
“那你干嘛要砸人家的店?”
方婉珍噘着嘴,“是那个女的说我是冤大头,那我肯定不服气,凭什么他们卖山寨的还那么理直气壮?”
方寒礼看她这个蠢样就有些无力感。
自己闺女儿啥德行他能不清楚,没脑子又喜欢自作聪明,特别容易被人撺掇当枪使,受了委屈一定要争个胜负。
身处官场那么多年,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巧合多了那就是人为。
严家要单干独立这事儿态度早就摆明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二房就是个看戏的。
方寒川就是纯种傻逼一个,非要养小三,还要闹到明面上来,让严家和四房离心。
若方家非要把严家弄垮,只能得到一个鱼死网破的结果,表面关系能维系就维系。
他这些年不断和严家拉关系,收严家的贿赂,给严家一些便利,就指望严家转而成为他的助力。
结果严清清那个疯女人仗着儿子考上北大,突然发癫,把脸皮撕破,严家顺水推舟把不少的生意全都和方家扯开,自成一派。
他想拉拢严家的事儿自然就成泡影了。
梅姨太很清楚这些事儿,她也老了,方寒川烂泥扶不上墙,四房能指望的就只有方晏昕了。
没法,只能另起炉灶赶紧培养文静,让她成为第二个严家。
今天婉珍被当枪使,大概率是严家在防着文静,毕竟她背靠安家,没看到安家那幺孙都巴巴的跑来给她撑腰嘛。
他可听说老太太和梅姨太给了文静一大笔钱准备起家了。
文静有安家当靠山,有老太太和梅姨太愿意出钱给起始资金,她自己的脑子活络,将来成为永昌市的龙头企业也只是早晚的事儿。
一山不容二虎,商人最怕的就是有人来和他们抢夺市场资源。
搞这么一出拖二房下水来针对文静,但凡自己这个蠢女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到文静,让安枫给她做主,他明天就该去牢里蹲着了。
二房一倒台,四房还能有多远。
严家很乐意看到方家元气大伤。
方寒礼脑补了这一通,把事儿想明白,忍着被算计的怒气,“今天这个歉你必须去道,不然明天我们全家都得去吃牢饭。”
“你以后就再也不是什么副县长的女儿了,你明白吗?”
方婉珍再蠢也知道爸爸说的什么意思,她能在家里横来横去,靠的就是这层身份。
身份没有了,她什么也不是,不甘心道:“好。”
方寒礼拉着她又回到了调解室。
方婉珍十分不甘心地说了声对不起,声音比那蚊子声还小。
文静掏掏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方婉珍火气蹭的又上来了,刚想耍脾气,方寒礼伸手拧了一下她的胳膊。
方婉珍被拧疼了,想嚎啕大哭,看到爸爸冰冷的眼神瞬间怂了,大声吼道:“我说对不起!总行了吧!”
文静又掏掏耳朵,“道歉就得真诚一点,不要这么不情不愿,我从不为难人。”
方婉珍气的磨了磨牙,把态度放端正,字正腔圆道:“对不起,我错了。”
文静满意点点头,“这还像话。”
把旁边的一张单子推过去,“这是我整理的赔偿清单,你们核对核对。”
方寒礼把单子拿过来一看,看到下面的总价,瞳孔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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