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想到这儿心慌的不行,万一当年林珍把一些证据给了何建军呢?
心底那个不切实际的猜想又浮现起来。
该不会林珍真的回来了吧。
又想到昨天晚上那贱人吃了那一半猪蹄汤,和上面那一层层保护伞,心就放了下来。
是人是鬼,能死一回,就能死第二回。
就是药量不太大,起效慢了些,能让那贱人多活几天。
可不能让她在这几天捅娄子。
“对不住,我刚气着了,没砸疼你吧?”
彪哥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我事儿办砸了,主任您生气是应该的。”
王大海见他识相,没多说什么,“你最近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这些天你盯着那贱人就行,她干啥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回来告诉我,我自有安排。”
彪哥听他这么说,心下松了口气。
“好。”
等彪哥走了,王大海想来想去,还是去了厂长办公室。
赵怀民这回没喝茶,而是在看一些单据。
看到王大海来了,那表情惴惴不安的,“你又咋了?”
王大海快步走过去坐着,“那贱人去找何建军了。”
赵怀民听到这个名字,神情也跟着凝重了。
“无缘无故的,她去找何建军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王大海皱着眉头道。
“当年你那些事儿处理干净没有?”赵怀民的语气有些凉。
王大海被他这个语气冻得脊背冷飕飕的,本来挺有自信的事儿,他突然也拿不准了,“应...应该处理干净了。”
“什么叫应该?当年何建军是去过现场的,如果他拿到点儿什么东西,我们所有人都将万劫不复!”
王大海被吓得结巴了,“不不不会吧,当年何建军闹了几个地方,除了那笔钱,也没见他拿什么证据出来。”
赵怀民听他这个说辞,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也是,要是有证据,何建军那个莽撞的性格早就闹了,何必等到十来年后再闹。
“文静的底细你到底摸清楚没有?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就会认识何建军了?”
这也是王大海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说真的我真认为林珍回来了,不然平白无故的找何建军干啥,当年林珍最恨的就是何建国了,还去何建军那儿闹了好几次。”
赵怀民沉默了一会儿,脑子里想了一圈又一圈,也没个合理解释。
他也有点信了,种种反常的事儿就是在证明林珍回来了。
算了,他虽说不信那些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就当林珍回来了吧,既然是鬼,去请人来收呗。”
王大海点点头,“好,我这就喊人把张大仙请来。”
赵怀民有些无语,“你做事儿别那么急啊,那个张大仙靠不靠谱哦?”
王大海疯狂点头,似乎对张大仙极其信任,“他靠谱的,上回就是他来我家做的法。”
赵怀民更加不放心,倒也没说什么,等王大海走了,拿了桌上的座机打了个电话。
......
文静结束了第一天散打训练,眼里的星光没了,只余生无可恋。
她今天练了一天散打基础,入门就是先练站立姿势还有体能,全身酸的不行,更疼的不行。
何建军虽然挺好说话,但教人练功可不好说话了,该打的就打,该骂就骂,一点儿都不带客气的。
他变成初见时那样,坐在椅子上,一手举着石头哑铃练着,又拿出那根儿已经盘的包浆发亮的长竹竿,看不顺眼就一杆儿过来,打的贼痛。
文静甚至都有一种何建军就是故意看她不顺眼的。
林珍表示,【那倒不至于,何建军没那么小气】
这话刚说完,旁边传来一声,“嘶!师傅你下手轻一点嘛!”
“轻一点你就不练了,好好扎,别偷懒,别以为我没看到!”
文静看到那两个六七岁睡懒觉的孩子,愣是被何建军从被窝里挖出来练功,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扎着马步,稍微偷点懒就被何建军一棍子甩过去,心里可算平衡一些了。
文静像是背着一座山回到县城里的,她没第一时间回王家,而是去了饭店。
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王家的东西她现在不敢吃了,要是再饿一晚上,她觉得会死的。
还是在外面吃饱了再回去吧。
饭店这个点人还是挺多的,钢厂职工都陆续下工了,不少人都在这儿吃。
文静买了超大一份素面吃,量大管饱还便宜。
她身上现在就剩六 十来块钱了,这些天花钱如流水,王大海那儿还没搞到钱,能省则省。
吃面的时候隔壁桌传来争吵声。
年轻女人:“妈,我想跟他离婚,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中年女人:“哎呀,吃饭就好好吃饭,你又提这茬儿干什么?”
年轻女人:“我现在生育能力没有了,膝下就只有个女儿,以后我在他家怎么过?”
中年女人:“现在计生越来越紧了,你没有生育能力就没有吧,还不用上环遭罪。”
年轻女人:“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妈想要孙子的不行,逼着我喝那些偏方,害得我流产没了生育能力,他们以后肯定会拿这事儿和我扯,与其那个时候被他们家扫地出门,我还不如趁着这个时机和他离了。”
中年女人压低了声音骂道:“你居然会这么想?王家那么好的条件你不珍惜,你一个离了婚又没生育能力的女人谁敢要你啊?再说了,萱萱还那么小,今年刚满八岁,你就能狠心不管她了?”
年轻女人:“那我把萱萱带走,我一个人养她!”
中年女人:“你怎么就那么犟啊!你现在只顾你自己离婚了,那萱萱以后肯定会被骂有爹生没爹养的野种,你让萱萱以后在别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文静在一旁默默吃面,扭头看了那对母女一眼,又转了回来。
熟人啊!
瞬间觉得自己这碗寡淡的面可真好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