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她跑远了,立马迈开腿追,却被彪哥喊住了。
“回来!”
胖子不明白为什么不追,还是乖乖停了脚步。
瘦子在一旁问道:“彪...彪哥,咋不追...追呢?”
彪哥眼神阴鸷地看着文静跑老远的背影,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儿,被耍了这么几次,他早就火儿大了,“TMD,何建军和我有仇!”
胖子和瘦子相互对了一眼,何建军他们是认识的,这人以前可是全国武术冠军,贼能打,虽然瘸了条腿,依然是能打的。
胖子和瘦子跟着彪哥也没几年,对于他以前的光辉岁月,他们还不太清楚,瘦子有些好奇地问道:“彪...彪哥,您和何建军有啥...啥仇啊?”
彪哥眼神阴鸷,给瘦子看的背脊发毛。
“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知道太多,命就越短。”
文静跑进学校回头看到彪哥三个人就站在学校门口没进来,有些好奇。
‘他们仨咋就不追进来?’
【内心有鬼的人,不敢直面他当年造的那个鬼呗】
‘啊?’
【......】
【他们不敢追,你进去吧】
‘哦。’
文静进了武校,转着脑袋到处瞧瞧看看,发现这武校规模挺小的。
就是一座比较大的二层自建楼,上面贴着大大的标语,勤奋学习,积极进取,锻炼身体,健康成长,旁边还有个比较大的平房看起来跟个大仓库似的,外加一个破破烂烂的操场。
操场上有一大群学生正练着体能,目测大的有十五六岁,小的也有个七岁,一旁还有个上肢很壮下肢却干瘦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
一只手举着个石头做的哑铃练着,另只手里拿了根儿竹竿没事儿戳戳打打学生。
那男人正是这所武校的校长,何建军。
何建军瞧见她了,打量了几分,“你是....”
文静一脸笑,“何老师您好,我叫文静,我想来学武,不知道你们学校还招不招学生啊?”
何建军闻言并没有多开心,而是想也没想的拒绝,“不收不收。”
文静脸上的笑僵住了,“为啥?”
何建军拿着竹竿儿戳了戳练武的学生,“别晃!”
“我这儿全都是男娃娃,收你一个女娃娃像什么样,去去去,别打搅他们训练。”
文静一听到是这个理由拒绝,两三步走到何建军面前,“老师,老师,我就是想学点儿拳脚功夫,学费好商量的。”
何建军一听到钱,扭头看向文静,“你学拳脚功夫干什么?”
文静见他松口了,当即卖惨,眼泪说来就来,“我丈夫家暴我,我也是逼得没有办法了才来学武的。”
“不瞒您说,我嫁的丈夫是二婚,我听说他前一任老婆就是被打死的,我不想被打死。”
这话一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了,都看着她。
何建军也很意外,看着她的神情不像是在说假的,“那你应该去找警察给你做主啊,找我们学武算啥事儿?”
文静抹了一把泪,“这年头,离个婚都难于上青天,要是警察会为我做主,我就不会来找你学武了。”
这话倒是引起了在场几个学生的共鸣。
“师傅,这事儿找警察真的没啥用,我妈也被我爸打,她每次找警察做主,但警察就劝我妈忍忍,压根儿就不劝我爸和我妈离婚。”
“我妈就想和我爸离婚,因为我爸打我妈,成天还酗酒,我来学武就是想保护我妈的。”
“师傅,您就教这个姐姐吧。”
文静很感激地看着那几个学生。
何建军没好气的拿了竹竿戳他们,“继续练,别见着空就偷懒,石头你看着他们练。”说罢站起身,咚的一声把手里的哑铃放下,一瘸一拐的往自建楼方向走。
就是他那壮硕的上肢和干瘦的下肢比例十分不协调,看起来活像一个站起来走路的大龙虾。
文静很有眼色的跟上去。
那二层自建楼外面看着平平无奇,里面倒是干净整洁,墙面和地面都贴了瓷砖,擦得很干净。
一楼是厨房加饭堂,中间摆着两排长桌,一旁还有灶台,屋子靠墙两边立着柜子,里面摆着整整齐齐的锅碗瓢盆,闪着十分干净的光,一边还有楼梯通向二楼,估计上面是宿舍。
何建军一瘸一拐的去拿了暖水壶和搪瓷杯,给文静倒了杯水,“坐吧,不用客气。”
文静依言坐在桌边,端着搪瓷杯抿了一口。
何建军叹了口气,“我真没法儿收你,我这儿收的都是些男娃娃们,他们吃住都在这儿,你一个女娃娃混在他们中间像个啥子事儿嘛,传出去了我的脊梁骨都要被人骂断。”
文静很不在意地摇摇头,“何老师,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学点儿防身的功夫,不用学的很精。”
“我就打算着每天来您这儿学学,晚上回去,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何建军还是不同意,“你说你丈夫家暴你,你这每天跑出来,他不找你啊?”
文静当即忽悠,“我丈夫是钢厂的主任呢,他白天忙得很,就晚上回家,我只要晚上回去就行。”
何建军一听到这个,眼神变了,“你丈夫是不是王大海?”
文静懵了,“啊?您怎么知道?”
何建军紧皱着眉头,“喜欢打老婆的,还是钢厂主任的,除了王大海就没第二个人了。”
【当年杀我爸的就是他哥哥何建国,你放松身体,我来和他谈】
林珍冷不丁这句话吓得文静瞳孔微缩,很快就反应过来,顺着林珍的要求放松身体。
下一刻,文静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迷糊,身体倒是没发冷,反而有点飘起来的感觉,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十分冷漠,“你哥哥当年杀了林厂长,王大海给了他多少钱呢?”
何建军愣住了,右手下意识地捏成拳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文静’,他怎么觉得自己面前这个人像换了个人似的,而且他感觉周围温度骤降,阴嗖嗖的。
心里慌得不行,面上却十分镇定,“你什么意思?”
‘文静’勾着唇,冷冰冰地看着他,“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当年你也去查过,王大海给过你哥哥一大笔钱,让他去杀林厂长,我猜你哥想用这笔钱治你的腿,但你哥死了后,你就用了这钱建了这所学校。”
何建军眼神变了,因为‘文静’说的分毫不差,而且他居然在这个女孩儿身上看到了林珍的影子,那神态那眼神和当年的林珍一模一样。
心脏跳的咚咚直响,“你到底是谁?”
‘文静’眨了下眼睛,“你还记得曾经来找过你的林珍么?”
何建军瞳孔紧缩,瞬间汗流浃背,他刚想着林珍,这女孩儿就提起林珍了,咋会这么巧?
他有些不信,“你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林珍都死了十一年了,你怎么会认识林珍?”
‘文静’知道他肯定不会信的,接下来的话让何建军瞪大了双眼,“我不管你信不信,林珍当年没来得及告诉你她后来查到的事,那么由我来告诉你吧。”
“你当年武术比赛前些天,每天吃的饭里被人下了扑尔敏,这药也不是什么毒药,是治过敏的,但是这药有个副作用,让人打不起精神,嗜睡,你那个时候是以为自己得了小感冒,没当回事,强撑着上场,后面的事儿我就不用说了。”
何建军莫名心慌的不行,只觉得自己都快碎了,记忆如洪水般冲击着他的脑子,当年那个场面,每个人的表情,每个人的动作,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这十来年每天都在后悔当年自己为什么要带病去比赛,腿就不会伤,哥哥就不会为了治他的腿跑去杀人。
‘文静’继续插了把刀在他心口上,“哦,对了,当年和你比武的那个人叫李彪,你记得吧?我记得没错他是你曾经的同门师弟,他现在是王大海手底下的打手,当年是王大海让他故意打你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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