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顾温宁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油然而生。
他就这么躺着,而身旁却有人跪着,这种场景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好像他已经不在了一样。
“没...没事...你起来吧...下次注意点就好。”
艰难地说完这句话,顾温宁只觉得喉咙异常难受,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再也不想开口多说一个字。
傅言鹤向来对老婆言听计从,此刻更是不敢怠慢。听到顾温宁的吩咐,他立刻站起身来,开始忙前忙后,竭尽所能地照顾起他来。
昨晚胡闹得实在太过火,导致现在的顾温宁只想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细心的傅言鹤察觉到顾温宁的脸色似乎有些发红,心生疑虑的他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随即感到他的额头有些发烫。他急忙翻出体温计进行测量,果不其然,体温显示并不正常,顾温宁竟然发起了低烧。
傅言鹤心中的懊悔之情愈发浓烈。
他立刻拨通了林医生的电话,请他来家里一趟。
问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发烧后,林医生看向傅言鹤的眼神里充满了谴责之意,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还是个人吗?怎么能把人折腾成这样!”
“先冷敷,如果烧退不下来可以吃这种药。”林医生边说边开药。
傅言鹤认真地听着,然后又补充问道:“还有那里,有些肿了,有没有什么药膏可以缓解一下?”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自责。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傅言鹤虽然偶尔会表现得有些霸道,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温柔的,并且对时长和次数也有所控制。然而,这一次他确实是过火了,也难怪顾温宁几乎无法起身,精神也显得十分萎靡 。
林医生叹了一口气后,便开始在药箱里翻找着,不一会儿就找出一支看起来颇为合适的药膏,然后将它递给傅言鹤并详细地说明了该如何去使用。
想了想之后,林医生又委婉地开口说道:“顾少爷的身子骨比较弱一些,不管做什么样的运动都需要适可而止才行,千万不能过度了,即便是那方面也是一样,傅总还是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吧,别太放纵了。”
以老板这样高大挺拔的个头来说,根本就不用去细想,毫无疑问,承受起来肯定是非常辛苦的。特别是顾少爷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那就更是如此了,简直就如同是一朵娇弱的鲜花遭遇到了狂风暴雨一般,地动山摇之间,也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了。
听完林医生的这番话以后,傅言鹤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话可说了,毕竟他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可以用来反驳对方的话语来。
都是他的过错,才会让自己的老婆受这样的苦。
吃一堑长一智,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送走了林医生之后,傅言鹤拿着药走进了卧室,好说歹说,费尽口舌,终于哄着顾温宁上好了药。
看着老婆逐渐舒展的眉头,傅言鹤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看来林医生开的药效果相当不错。
在冷敷了半个小时之后,顾温宁的体温慢慢降下来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比之前好了一些,甚至还有了些许食欲,愿意吃点东西了。
然而,当陈管家看到那么多精心准备的饭菜仅仅被吃掉了一点点时,忍不住对着傅言鹤又是摇头又是叹息,脸上更是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少爷啊,你怎么就这么不中用呢,顾少爷胃口不好,你就不能想想法子,多哄哄顾少爷,劝着让他再多吃点儿吗?看看这饭量,还没有金子吃得多呢,也难怪顾少爷会这么瘦……”
听到这话,傅言鹤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其实他哄了,但老婆实在吃不下,他总不能硬逼他吃吧?那样岂不是在故意为难人吗?
傅言鹤认为,相较于一次性吃得越多越多,倒不如少食多餐,而且家里还有专门帮忙做饭的阿姨帮,想吃点东西是很方便的 。
傅言鹤风卷残云般填饱肚子之后,又上楼了。
至于工作方面,他自从昨天下午起就已经停止办公了。公司事务目前暂且交由老傅总负责打理。
可怜的老傅总连度假的地点都选好了,只需阮女士点头同意,即可飞往目的地享受度假时光。然而事与愿违,如今他不得不重返职场,来一次再就业
不然能怎么办呢?儿子终究是亲生的,目前儿子的脑子似乎不太灵光,需要一段时间休养。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只能由身为父亲的老傅总挺身而出了。
老傅总在上班,阮女士则来到了澄碧园。
当她得知了自家好大儿所做的“好事”,一时间竟感到有些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真是的,她怎么就养出了这么急色的儿子呢?看看把人家小顾给折腾成什么样儿了,都快吃不消了,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
知道阮女士来了,顾温宁实在不好意思继续在床上睡着,但当他刚刚艰难地爬起身时,却又被傅言鹤伸手按住肩膀,轻轻一推,重新按回了柔软的床铺里。
“别起来了,老婆。放心吧,老妈可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不会在意这些的。”
傅言鹤温柔地安抚着,语气柔和而自信。
在他看来,母上大人既然已经知道老婆身体不舒服,自然会给予充分的理解和关怀。毕竟,母上大人可不是那种思想封建,喜欢刁难媳妇的恶婆婆,有事儿没事儿地总要为难儿媳妇一下,好像不为难就显示不出自己作为婆婆的气派一样。
倘若母上大人真要叫老婆作陪,他也不会答应的,谁都不能欺负他老婆,他的至亲父母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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