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吼,那声音充满了暴躁,“你要造反啊,金子,赶紧给我滚下来。”
傅言鹤气得脸色发青,万万没想到金子这狗子居然无师自通地学会爬床了,而且将自己沉重的身躯压在老婆身上,万一压到老婆的腰可如何是好?毕竟昨晚老婆很辛苦,怎经得起这般重压呢?
一想到这里,傅言鹤几乎快要抓狂,怎么看金子都看不顺眼。
金子被傅言鹤从床上一把揪下来之后,便十分乖巧地蹲坐在床头,整个狗身都蜷缩起来,两只前爪也规矩地放在身前,然后将毛茸茸的狗头低垂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时不时偷瞄一眼傅言鹤,那副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仿佛在说:“我知道错啦,再也不敢了。”
顾温宁看到这一幕,不禁觉得有些心软,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金子的耳朵,柔声说道:“好了,别再说它了,以后记得把房门关好,不要让金子再跑进卧室里来就可以了。”
原本还气势汹汹、喋喋不休的傅言鹤听到这话,就像是一个突然被扎破了的气球一般,一下子就泄了气,他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句:“哦……”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着,明明就是这臭狗子先闯进房间来的,怎么到头来反倒变成我的不是了?
这狗子,诡计多端,又在老婆面前装可怜,让老婆替它说话。
下次教训金子要背着老婆,没有老婆看着,看他不给金子一点颜色瞧瞧,都敢来吵老婆睡觉了,谁给它的胆子,当真是狗胆包天,他都没有打扰老婆睡觉过。(顾温宁似笑非笑:你确定?)
耗费了过多精力,导致体力透支,睡了一觉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顾温宁此时手脚都还是软的,没那么好的精神出门遛狗,毕竟金子是很跳脱活跃的,每次遛它都是个体力活。
于是遛狗的任务就交给了傅言鹤。
傅言鹤在陪老婆和遛狗之间果断选择了前者,将狗绳交给陈管家,让他帮忙带金子出去随便溜达两圈。
就这样,金子无情地被抛下了,无论它怎么叫唤都换不来傅言鹤的回头。
陈管家弯下腰安慰地摸摸金子的狗头,牵着金子出门了。
这是金子来到澄碧园后第一次被抛下,两个主人中谁都没有带它出去遛弯,金子有些不开心,但也勉强接受了,而且陈管家的话,它也是熟悉的,所以也并不排斥,沮丧了一小会儿,还是摇着尾巴快快乐乐地出门了。
卧室里,知道自家老婆腿还软着,傅言鹤周到贴心极了,抱着人去洗漱,又抱着人下楼吃早餐,要多殷勤有多殷勤,全程就没让顾温宁脚沾过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等着被伺候就行了。
伺候的那个人还乐呵呵,美滋滋的,上赶着伺候。
老婆的娇弱无力可都是自己的军功章,他就喜欢伺候老婆。
照镜子时,顾温宁看见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再一想到某个人几乎是把自己全身上下都亲了个遍,种了不少草莓印,就忍不住脸上发热。
顾温宁觉得自己今天都没办法出门了,夏天都穿得清爽,可他这一身的痕迹,还怎么见人。
想到这里,顾温宁有点儿生气,抬手拍了傅言鹤一下,一脸凝重地道:“我觉得有必要分房睡。”
分房睡?
哗啦啦,天空中无声降下惊雷,把傅言鹤给雷傻了。
对傅言鹤来说,分房睡这道惊雷的作用力仅次于分手。
要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傅言鹤过了这么久的好日子,自从搬到澄碧园后就过上了和老婆同床共枕,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现在要分房睡,两个人睡在两处,一人住一个屋,再也不能一伸手就拦老婆入怀,早晨的时候不能一睁眼就看到老婆恬静的睡颜……
想想就惨兮兮,傅言鹤只要带入自己一想,顿时就觉得受不了,他不能没有老婆。
“为什么要分房睡啊?老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哪里不好我改,改到老婆满意为止。”
傅言鹤试图打消顾温宁想要分房睡的念头。
顾温宁丝毫不为所动,一言不发,看向傅言鹤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你说呢”。
看得傅言鹤心里直发毛。
他好像把老婆“欺负”得太过分了,老婆要秋后算账了。
“老婆,你生气了是不是,可是昨晚上,你也很快乐,很享受的。”傅言鹤幽幽道。
他很多时候都照做了的,要快就快,要慢就慢,轻重都是听老婆吩咐,有时情难自控,心里听进去了老婆的话,行动上无法配合,那也不能怪他啊,他也想的,就是办不到。
“老婆你不能这样,自己爽到了就不要我了,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想要就要,想扔就扔,我又不是根自动按……”
最后两个字在顾温宁冷淡的目光下,傅言鹤不得不咽了回去,心里可委屈了。
“可以不分房睡,但是……”
“没有但是,我什么都答应。”
傅言鹤扑过去,在顾温宁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我要休息,至少一个星期。”
“没问题,都听老婆的。”
傅言鹤答应得爽快。
顾温宁微微勾唇。
其实他本来就没想要分房睡,因为他也挺习惯睡着的时候身边有个人陪着,让他有安全感,晚上的睡眠质量都要好一些,以前时不时地要吃安眠药助眠,现在情况好些了,基本上都没有再碰安眠药。
傅言鹤身上仿佛有种天生的魔力,能够让顾温宁睡得更安心。
之所以要用分房睡让傅言鹤紧张一下,是因为顾温宁忽然想到了傅言鹤说过,巴不得每天晚上都“玩游戏”,除了“抓小猫”,还有好多的“游戏”可以玩。
这可把顾温宁给惊着了,要是天天晚上都像昨晚上那样胡天胡地的闹,他的腰还要不要了 。
为了自己可怜的腰,顾温宁只能用点小计谋,吓一吓傅言鹤,先打一棒子,再顺坡下驴给一颗甜枣,成功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那么问题来了,傅大总裁是否察觉到其中有什么异样呢?答案是有的。不过傅大总裁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并未当面戳穿,反而心甘情愿地陪着顾温宁演这场戏码。
而且,最初的时候,傅言鹤确实也慌乱了一阵,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老婆,导致从今往后只能独自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夜晚只能搂抱着那些虚无缥缈、无法触及的空气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现在有转圜的余地,老婆不会和自己分房睡了,高兴还来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