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顾温宁如此直白、坦率且坚定地向傅言鹤表露心迹。以往尽管未宣之于口,傅言鹤是能意会到顾温宁的情意的,然而当这份情意从顾温宁口中亲自道出时,所带来的冲击力仍旧不容小觑。
傅言鹤当场愣住,整整一分钟过去,才如梦初醒般直直望着顾温宁,继而露出一抹傻乎乎的笑容,紧接着毫不犹豫地给予对方一个热烈无比的拥抱。
“老婆,你怎么这么可爱?”
可爱到让他越来越喜欢,没法不喜欢。
平时的老婆并不会撩拨人,木木的,年纪轻轻的,甚至比他还要不解风情。可如今看来,老婆也是会撩拨人的的,可惜眼下时机不当,地点也不合适,否则他真恨不得立刻将老婆“就地正法”了事。
不能为所欲为,傅言鹤只能规矩下来 ,短暂地拥抱了顾温宁一下后就放开了,不过心里的小九九在顾温宁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噼里啪啦打起来了。
今天订婚,是个大日子,等到了晚上……
傅言鹤想到自己悉心为老婆准备好的“小惊喜”就忍不住弯起了唇。
虽然老婆可能一开始可能不是很愿意,就像当初穿小裙子,还有在浴室洗鸳鸯浴时,最初老婆都是不肯的,因为不好意思,但只要他求求老婆,老婆又那么心软,松口是迟早的事,到时候……
顾温宁无端冒了一身冷汗,莫名有种不妙的预感。
……
岑时是和殷盛欢一起来的。
大概看了看,岑时对殷盛欢道:“还挺热闹的,也挺隆重。”
殷盛欢微微颔首,环视四周,附和了一句,“确实。”
不过以傅家的地位,这一辈中唯一的掌权人订婚宴办得不隆重热闹是不可能的。
知道自家小先生早就惦记着要见顾温宁,殷盛欢也不磨蹭,简单地和几个生意伙伴寒暄一下,看到傅言鹤和顾温宁携手出现时,就带着岑时过去打招呼了。
“心想事成,恭喜傅总了,下次婚礼别忘了发封请柬。”
“多谢殷总的祝福,借殷总吉言了,殷总佳偶天成,事业有成,是当之无愧的人生赢家,让人羡慕不已。”傅言鹤客气道。
就在傅言鹤和殷盛欢相互客套之时,岑时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兴高采烈地向顾温宁招手,“嗨,顾学长,还记得我吗?”
顾温宁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满脸笑容年轻人正在和自己热情地打招呼,对于这个陌生的面孔,顾温宁认真地看了岑时几眼,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没什么印象,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出于礼貌,还是轻声应了一声,然后便只能摇头,表示自己没印象。
对于席钰这个人,顾温宁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一点儿印象,因为他曾经给池教授帮忙,去给同专业的本科生们代上了几节课,虽然不说百来个人都认识,每一个都喊得出来名字,但大致的印象还是有的,至少见到人会觉得有几分眼熟。
岑时的话,说实话,顾温宁真没有眼熟的感觉,却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心头,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显然顾温宁并没有认出自己,这让岑时略微有些失望,但同时也觉得情有可原,再正常不过,毕竟这么久没见,而且谁让他这些年变化太大了,他身边好多人都说现在的他和初中那会儿长得一点都不像,本来就没有多熟,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指望人家能够一眼就把自己认出来,确实有点不切实际。
“京大附中初中部三班还有印象吗?我们当过半个学期的同桌,也可以说是老同学。”
在岑时的提示下,顾温宁皱着眉头仔细回想,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差不多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
中学时代,对顾温宁来说跳级是常有的事,很少在一个班连续待上比较长的时间,经常一个学期,半个学期的就换班了,因此论起来,他的同学的确是不少,同桌也挺多,但往往关系都比较疏离,不怎么熟。
想是想起来了,但顾温宁觉得现在的岑时和初中那会儿一点都不像,几乎可以说是判若两人,很实诚地道:“你变了很多,如果你不说,我应该认不出来你。”
岑时身上的变化怎么不大呢,以前的岑时是个脸蛋圆嘟嘟,眼睛圆溜溜,身材也圆滚滚的,名副其实的小胖子,在顾温宁的记忆中,那时的岑时长得白白胖胖,性格又极其内向腼腆,可以说就是个毫无存在感的小透明,也不跟谁玩,下课了不是在吃零食就是趴在桌子上睡大觉,跟眼前这个眉清目秀,高高瘦瘦,活泼开朗的小帅哥一点都不搭边 ,很难想象是同一个人,要不是岑时本人亲口承认,顾温宁是很难外貌和性格很不一样的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岑时笑嘻嘻道:“人都是会变的,你也变了,以前跟你说话,你都不理的,还越长越好看了,要不是……”
话说到一半,突然传来清脆的咳嗽声,原来是殷盛欢故意清嗓子咳嗽了一声,示意岑时别再继续口无遮拦下去,岑时一下老实下来,不再口嗨了。
他不说,顾温宁也没有兴趣追问。
顾温宁自认为自己是没怎么变的,就算有些变化,也不大,不像岑时,翻天覆地的大变化,跟换了人一样,所以他认不出来是很正常的。
看到顾温宁和岑时谈笑风生,相谈甚欢,一会儿追忆往昔,一会儿又畅聊当下,一旁的傅言鹤那叫一个酸,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楚,酸味四溢,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陈醋缸子又打翻了,整个人都快酸成个柠檬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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